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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97)

孝宗一紧张,急忙开口道,“母后,儿子一时情难自禁,是儿子的不是——”

“皇帝!”姜太后面无表情的一抬手,打断他的话,“明妃说的对,你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是臣民表率,半分也马虎不得,今天这里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言下之意,就是要杀人灭口、息事宁人了。

林皇后会意,冷然的一侧嘴角。

孝宗刚想说什么,她已经看向缩在那里的纪红纱,冷声道,“龚嬷嬷,还不把这个不知廉耻、引诱陛下祸乱宫闱的贱人给我拖下去处理干净了。”

这种事,虽然是男女两方面的买卖,但要等到东窗事发的这一刻,一国之君是断然没有错的,错就错在那些不知廉耻引诱迷惑君上的无耻贱人。

“是,娘娘!”龚嬷嬷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一挥手就有两个嬷嬷上前要去拖人。

“不——”纪红纱惊惧的大叫一声,反手一把将身边花架推倒。

“哎哟!”一个嬷嬷被落下的花盆砸了脚,痛的一蹦三尺高。

纪红纱抓紧机会,一把推开另一个人就往门口跑去。

“反了反了!”龚嬷嬷还是头次见到这样听了皇后赐死的口谕还敢伤人拼命的,瞪着眼大嚷大叫,“快,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门外又有四五个宫婢闻声奔进来,七手八脚的将纪红纱拿在手里。

“放开我,放开!”纪红纱疯了似的拼命挣扎,草草披在肩上的外衫扯裂,露出里面满是糜烂印记的肌肤。

林皇后近年来皇宠淡泊,虽然表面上隐忍不发,心里却最是仇恨孝宗身边那些千娇百媚的妃子。

此时见了这番景象还得了?

她胸中怒意正盛,厉声斥道,“还等什么?拖下去!”

“是,娘娘!”宫婢们领命,几人把帕子团成一团就塞了纪红纱的嘴要将人拉走。

“放肆,还不放手!”孝宗一急,一个箭步上前,将在那里指挥着绑人的龚嬷嬷一脚踢翻在地。

龚嬷嬷抱着腿弯疼的满地打滚。

想到之前孝宗嚷着要废后的事,林皇后却下意识的觉得孝宗这举动是针对她的。

“皇上!”她怒不可遏噌的一下弹了起来,颤声道,“您这是做什么?臣妾这是按照宫规在办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冲着臣妾来就是了,何必拿我的奶娘出气?”

林皇后说着便更觉委屈,扭头跪在姜太后脚下去扯她凤袍的袍角,“母后,臣妾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今日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是臣妾治理无妨。横竖皇上也看我不顺眼的,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这些个无稽小事,羞辱于我。陛下既然已经厌倦了臣妾,臣妾何必再继续惹人嫌?就请您做主,去了凤冠,让我去家庙修行了此一生罢!”

孝宗本来也正是被这事儿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先是易明心闹,现在连皇后也来凑热闹。

他想要发火,但一手抓着纪红纱就觉得掌心灼热,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滚,越发的狂躁和心绪不宁,满脸通红,额角青筋直跳,几乎就要控制不住。

姜太后看他这副模样,不觉皱眉,眼中闪过狐疑。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她却没说什么,只给常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林皇后扶起来,沉声道,“都闹什么!”

林皇后哭哭啼啼的坐在旁边抹泪。

荣妃看着孝宗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心中越发快意——

不管林皇后还是明妃、柳妃,谁吃瘪她都觉得快意。

姜太后一喝之后,所以人都敛了脾气。

孝宗深吸一口气,恋恋不舍的松开纪红纱的手腕,上前一步,讪讪道,“母后,这人——您不能处置!”

姜太后还不及说什么,旁边林皇后已经愕然瞪大了眼,目光啐了毒似的猛地射向纪红纱。

孝宗脸上的表情讪讪的,搓了搓手碍着姜太后坐下,略一犹豫才道,“是——安成公主!”

姜太后震了震。

林皇后手里用力抹泪的帕子飘在地上,眼睫毛上挂着一层水珠怔怔的看着纪红纱。

纪红纱披头散发,眼神瑟缩,整个人看上去都浑浑噩噩的,自始至终除了挣扎,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也难怪林皇后等人进门谁都没有先认出她来。

难得姜太后也失态的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话来。

旁边荣妃见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于是凑过来小声的提醒道,“太后,皇上,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还是让人去请肃王殿下来吧。”

纪红纱的事,现在也就只有她那兄长纪浩渊才能做主了。

姜太后沉着脸不说话,孝宗等了片刻,还是按耐不住,“母后——”

姜太后疲惫的出一口气,终于松口,抬头看了眼刘公公道,“你去吧!”

“是,太后!”刘公公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带着人去了。

姜太后站起来,对孝宗道,“你随哀家过来。”

言罢,先一步转身往旁边的偏殿里走去。

孝宗看了纪红纱一眼,使劲的干吞了两口唾沫,然后跟着姜太后去了偏殿。

“到底怎么回事?”一进门姜太后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的为人,哀家还是清楚的,断不至于为了个女人就把持不住。”

“母后——”孝宗尴尬的开口。

从头到尾他一直没来得及想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在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女子迷蒙的体香如梦,睁开眼就看见一抹倩影映在门口的屏风上。

也就是在那一瞬,他立刻就有了种压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将那女子收揽入怀,好好的尝一尝她的滋味。

所以,顺理成章的,他便是那样做的。

这时只是回想起来那一幕,呼吸还是有点迷乱不稳。

姜太后眼底现出一丝阴霾的情绪,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杯子,往杯底倒了一层水,扬手泼了他一脸,“好些了没?”

她在后宫纵横一生,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耳闻。

若是一般的迷情香之类的东西,用冷水一泼,多少是会清醒些的。

“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孝宗抹一把脸上湿漉漉的冷水,哭笑不得,“刘福海一直在门外守着,这屋子里今天连香炉都没点,是您多想了。”

姜太后的目光沉了沉,紧抿着唇角沉默片刻才道,“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孝宗道,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和她的正面接触,“既然已经这样了,一会儿便和纪浩渊商量一下,将她收了就是。”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姜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虽说是你宫里添个女人没什么,可安成毕竟身份特殊,你自己心里得要有数。”

“儿子明白。”孝宗颔首,顿了一下又补充,“是儿子一时失态,让母后为难了。”

“母子俩,说什么见外的话。”姜太后道,还要再说什么,旁边暖阁里就传来刘公公的声音,“肃王殿下请。”

两人不觉打住话茬,姜太后使了个眼色,“你先去吧!”

“好!”孝宗点头,整了整身上衣服腰背笔直的款步走了出去。

姜太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却是一沉再沉。

她确定,孝宗今天的纵情是外力所致,这暖阁里没有点香也没有外人进来,那么问题就只能是出在纪红纱身上了?

“娘娘,这事儿有蹊跷。”常嬷嬷见她百思不解就从后面凑上来一步,“奴婢觉得不会是安成公主自己做的手脚,大兴那边若是真有送人入宫的打算,当初直接在国书上言明岂不皆大欢喜?万万犯不着走这么一条弯路,弄的两边都不好看。”

姜太后不置可否,一只手压在桌子上,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她冷然的一扯嘴角,“你想说什么?”

“娘娘!”常嬷嬷看她一眼,目光颇多无奈,却是什么也没说,默然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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