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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997)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就连纪浩渊都没有辩驳过一句,想必是大势已去了。

所有人也都只剩下等着认命的余地了。

“哈——”老皇帝反应了好一会儿,突然声音沙哑的仰天大笑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腮边肌肉抖动,揪着纪浩渊的衣领,直视他的视线一字一顿道,“你说,你当初把这个女人送到朕的身边来,到底是和意图?”

妃子算计他,儿子也算计他,这份耻辱和挫败感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纪浩渊已经定了心思,只就平静道,“儿臣没有别的心思,只是献美于御前,想着讨父皇的一份喜欢罢了。至于良妃入宫之后的所作所为,儿臣则是全然不知的。”

和萧以薇有染的人是纪浩桀,不是他,哪怕萧以薇还想要拖他下水,他只要死咬着不松口,老皇帝多少也要顾忌几分。

老皇帝的目光在纪浩渊的脸上转了转。

对于这个儿子,他也是在一瞬间就已经厌弃到了极点。

纪浩渊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索性就抓住最后的机会道,“父皇,如今大哥已经去了,再追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没有意义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打起精神来做些正经事,头前儿御书房那里的官司还没断呢!良妃腹中胎儿的来历不明,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妨碍了,可是老三这里还有一笔糊涂官司要打呢!”

一个晚上,接二连三的就有绿帽子扣上头,老皇帝的嘴角抽搐,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像是看仇人一般。

“二哥还真是关心我,这个时候自身难保了,还不忘踩我一脚。”纪浩禹笑笑,甩着腰间一块玉佩漫不经心道。

老皇帝也是自觉丢人丢到了无以复加,干脆也就懒得再遮掩,冷冷的一扯嘴角道,“张相,却御书房把那李嬷嬷给朕提来。”

张相低声应了,快步出了玉坤宫。

纪浩禹和纪浩渊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面色冷凝带着无尽的煞气,一个言笑晏晏,无限惬意。

张相去了不久就有内侍来报,说是黎贵妃已经大去了。

所有人都没什么反应的受了这个消息。

又过了好一会儿张相才一脸急色的从院外跑了进来,因为走的太急,险些就被门槛绊倒。

纪浩渊见他如此就知道事情不妙。

“人呢?”老皇帝见着是他一人回来,也是不由的冷了脸。

“皇上,那李嬷嬷畏罪自裁了。”张相道,抹了把额头上跑出来的汗。

“自裁了?”老皇帝冷笑。

纪浩渊的眉头也跟着皱起,讽刺道,“怎么这么巧?该不会是有人只手遮天,背地里动了什么手脚,意图来隐瞒真相的吧?”

纪浩禹只是但笑不语。

张相却是满脸苦涩道,“的确是自裁,御书房里一直有人看着,就在一刻钟之前,说是那老嬷嬷突然疯魔了一般,大嚷着有鬼,又说她是受人胁迫出来冒名顶替的,侍卫们拦也拦不住,就叫她碰了案角了。”

御书房那里都是老皇帝的心腹,老皇帝倒是不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纪浩禹的神色坦荡,似是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一般。

而纪浩渊的一张脸上表情已经竭力的维持的近乎封冻了一般,咬牙切齿道,“老三,我还是小瞧了你了,你当真是好手段。不过你也别得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别以为灭了一个知情人的口就能安享太平了,父皇英明,你的那些龌龊事,总有昭显于日月之下的那一天。”

“二哥这是什么话?我听不懂。”纪浩禹道,却是不愠不火,停顿片刻才突然露出讶异的表情咦了一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所谓的李嬷嬷好像是二哥你寻来带进宫里的吧?现在她说她是被人胁迫冒名顶替的又是怎么一回事?她说的,该不会是二哥你吧?”

纪浩渊死死的盯着他,眼中冒火。

哪怕人真的是他找来的枪手也罢,现在的关键在于老皇帝对纪浩禹的身世本身就是持怀疑态度的。

哪怕他今天败下阵来,依着他对老皇帝的了解,老皇帝哪怕是会从下面庸碌无为的儿子中间选出一个继承人来,也绝对不会把位子传给纪浩禹。

“照朕之前的吩咐,把肃王押回王府看管起来。”老皇帝已然是没了耐性听他们这番嘴上官司,直接挥了挥手。

纪浩渊也不强求,转身跟着侍卫走了。

转身前却还是不甚甘心的冲着纪浩禹冷笑一声道,“事情还没完呢,你也不要这么快就自鸣得意。”

言罢就顺从的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萧以薇失血的症状十分严重,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缩成一团蜷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老皇帝看过去一眼,道:“把这个贱人拖入冷宫!”

之后就再没了别的吩咐。

依着萧以薇此时的状况,倒是不如直接给一个痛快来的好,他这便是要存心留着她的命叫她受些折磨再去的。

张相厌恶的掩着鼻子叫人把萧以薇架着拖了出去。

期间老皇帝的目光却是一直盯在纪浩禹的脸上,那目光说不上的锐利阴毒,似是恨不能在他身上给瞪出几个窟窿来。

张相察言观色,赶紧挥退了院子里的人。

纪浩禹的唇边噙着一抹笑,安然与老皇帝对视。

“旁人的话,朕今天都不再听,朕要你说,你来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最后,老皇帝道,较之于之前对待纪浩渊和萧以薇的态度,此时才似乎更是深恶痛绝的模样。

这一点明乐倒是理解——

萧以薇和纪浩渊就算是给了他难堪,但是最后他是胜利者,可是在纪浩禹这里,他还是只能放任,什么也做不了。

“父皇想听什么?儿臣之前已经说过了,您若是心中有所疑问也该是去和皇叔取证,儿臣能给你什么交代?”纪浩禹道,脸上笑容闲散安然。

“你——”老皇帝怒然抬手一指,“你知道朕的眼里不容沙子,既然你不肯说,那也就休怪朕手下无情了——”

他是真的容不下纪浩禹,一早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只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罢了。

老皇帝说着就要招呼侍卫拿人,一直站在纪浩禹身后的明乐便是微笑着走上前来道,“皇帝陛下何必大动肝火?方才良妃娘娘的事也都不了了之了,一件是这样,两件也是这样,龙子和皇孙有区别吗?横竖都是你大兴皇室的血脉,一脉相承,计较的这么清楚,岂不是自寻烦恼?”

按照寻常人的想法,她此时是应该替纪浩禹澄清的,可偏偏她要反其道而驰,用了最大的力度往老皇帝的心口上戳刀子。

儿子给自己难堪,兄弟也是!

老皇帝连番受到打击,此时心力交瘁,本来也只是强撑着一线意志力,这会儿便是胸口一顶,腮边肌肉不住的抖了几抖就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纪浩禹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下来,却没有施以援手的打算。

张相惊慌失措的喊人过来搀扶,探手一摸,却发现老皇帝虽然胸口起伏的厉害,但是气息却是万分微弱。

他虽然不信老皇帝会为着一两句话就给生生气死,可是眼前的这个境况却是不容乐观。

“殿下——”张相看向纪浩禹,“皇上的情况不妙,您看这——”

他是老皇帝人,却也分辨的清楚形势。

纪浩渊被软禁,如今可不就是纪浩禹只手遮天了吗?

“情况不妙那就宣太医看,难道你还指望着本王起死回生吗?”纪浩禹道,竟是破天荒的没有落井下石。

张相心里有些不太明白他的作为,但是闻言也不敢迟疑,赶紧叫人把老皇帝扶着回了寝宫。

待到这一行人离开,院子里就只剩下纪浩禹和明乐两人。

纪浩禹负手而立,脸上表情冷淡,似乎是带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酷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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