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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264)

沈青桐从红梅堂出来,也没有闲逛,就直接回了锦澜院。

今晚西陵越出来,一个丫头也没带,这会儿门口就守着几个王府里带来的侍卫,然后偌大的一个院子里,除了灯火,就再没有了任何的人声和动静。

沈青桐进了院子,推门进去。

外屋的墙根底下燃着两盏宫灯,屏风后面寂静无声。

她也懒得再叫丫头进来服侍,随便洗了把脸,就进了里屋。

彼时,西陵越还没睡,只穿了寝衣坐在床上,靠着枕头翻看一本游记。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虽不说话,那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了。

沈青桐微微吐出一口气,走过去,掀开被子,犹豫了一下,就挨在他身旁坐了,脑袋一偏,刚好靠在他肩头上。

西陵越挑眉,唇角忍不住的勾起一个弧度,然后就把那书本远远的扔了,悠然的往后一仰,就不冷不热的调侃道:“忽悠完了老太婆,看来这会儿你也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接着来糊弄本王了?”

沈青桐对他的嘲讽完全的置若罔闻,就只是面容萧索的靠在他肩上,一语不发。

西陵越这会儿已经气过了,倒是也不着急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逼她,就是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搂,再一个翻身,可把人压在了身下。

帐子里的的光线昏暗,他的目光俯视下来,漆黑如夜的瞳孔里,隐约可以现出她的影子。

沈青桐仰面朝天,静默的注视他瞳孔里模糊的影像。

他的呼吸温热,笼罩下来,那种真实的温度,恍惚完全驱散了夜色中的寒气。

沈青桐看着他,缓缓抬手,用手指去梳理他的眉,自己眼底的神色却是分外凝重的突然开口说道:“我六岁那年,也曾失足掉进了那个池塘里,可是怎么这么巧,大伯母居然刚好就是死在那里的?”

除非是他逼问,否则的话,她对他是绝口不提这些陈年旧事的,甚至于有时候说了什么,他都还需要自己去甄别选择信与不信。

可是这一次,沈青桐居然会主动和他提起了小时候?

西陵越始料未及,不由得愣住了。

沈青桐就又自嘲的笑了笑,往旁边偏过头去,继续道:“我刚试探过祖母了,她们都不知她今天有进过宫。不过既然是我把她送进去的,只要有人存心想查,就一定会知道,并且十有八九,他们是会把这件是算在你的头上的。”

她不想维护沈家的人,更不想就这么理所应当的来坑西陵越,虽然有些事,她是擅做主张的做了,但是至少——

觉得应该给他打个招呼,让他心里有数的。

这一刻,沈青桐的情绪低落到了极致。

这一点,西陵越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的。

本来还有那么一点儿旖旎的心思,这时候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于是放开了她,自己坐起来,冷嗤一声道:“冯氏的事到底是谁做的,我这边还没有线索。怎么,你心虚?这才觉得对不住本王了?”

沈青桐偏头朝一边,一语不发。

西陵越侧目又看了她一眼,就也觉得兴致缺缺。

他重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的幔帐道:“崇明馆杀人案的雏形已现,说是青楼女子杀人潜逃。那个叫做绿腰的妓女是收了你的好处逃走了吧?她人呢?”

这些事,都是朝着沈青桐预期的方向发展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西陵越会过问。

沈青桐微微诧异,扭头看他。

西陵越仰躺着没动,冷冷的道:“必须找到她,灭口!”

第153章 质问,是你杀了她?

他的语气冷淡,却又隐隐的透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力度。

沈青桐盯着他的侧脸,半晌未置一词。

西陵越却不高兴了,不耐烦的再催促:“活人的嘴巴都不可靠,太子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人先被他找到,后果你知道的。本王——不能冒这个险!”

是的!他是个做事情面面俱到的人。

可是这一次,包括北魏的摄政王和大夫人人在内的所有事,其实都是沈青桐自作主张惹下的麻烦。

本来从一开始,沈青桐就做好了他会大发雷霆的准备,却是怎么都就没有想到,他也就不冷不热的挤兑了两句之后,还主动提出来要出手替她惹下的麻烦善后的。

这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和她认识的那个西陵越判若两人。

沈青桐看着他,眼底的神色慢慢演变的复杂,心里斟酌再三,终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都不问我做这些事的原因吗?现在——却要替我一起担下这些后果吗?”

“后果?”西陵越冷嗤一声,闭上了眼:“区区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事,在本王这里,还用不上‘后果’这么严重的字眼。”

沈青桐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大夫人不是她杀的,而她帮助大夫人混进宫去,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金蝉脱壳的,从始至终,她唯一的目标就是北魏的摄政王,而她之所以行刺北魏摄政王的理由——

他根本就不想过问,不仅不想问,甚至还刻意的回避了。

这个时候,他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些,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根本犯不着在这上面过多的浪费精力去探查和追究。

可是,他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却没能安抚住沈青桐。

沈青桐紧皱着眉头,一直从旁盯着他。

西陵越被她盯的烦了,便就强行将她往怀里一压,没好气道:“既然不想说,那就睡觉!”

那个叫做绿腰的青楼女子,他已经吩咐云鹏去找了。

沈青桐的个性他了解,这女人当狠则狠,绝对不会手软,但却似乎又有一点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妇人之仁,绝不伤害无辜。

那个叫做绿腰的女人,不是她的仇敌,也没有得罪过她,所以这会儿西陵越是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对那女人下杀手的。

沈青桐的脸被他闷在怀里,能清楚的听到他胸膛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夜色寂静,这样的响动于她而言,是绝对的震撼,但是莫名的,有能带给人一种意外心安的力量。

于是,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脸颊平静的贴靠在他胸前,开始一下又一下的默数他的心跳声。

西陵越的一只手压在她的后背上,自然感知到了她身体的变化,以为她是安心的睡了,也就没有再多想,慢慢的也入了梦。

沈青桐的脑袋枕在他胸口,事实上却是一夜无眠,事后自己想起开都觉得滑稽,而事实上就是这样,那一夜,破天荒的,她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想,只是乐此不疲的数了整夜他的心跳声。

次日一早起来,沈家的后院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到处一片花白,气氛凄凉又压抑。

西陵越是没兴趣管他们家的琐事的,早膳都没吃就拖着沈青桐走了。

“王爷,今儿个的早朝是赶不上了,小的替您传信给宫里,让路大总管和皇上说明状况了。”周管家道,亲自上千开了车门,“您看这会儿您是回府吗?”

沈青桐先上了车。

西陵越却是直接错过马车,往车队前面停着的战马走过去,一边面无表情的吩咐道:“不了!你们先回吧,本王直接去衙门!”

北魏的摄政王死在大越,他这个当朝亲王,怎么都不能完全的置之不理的。

言罢,西陵越已经翻上马背,打马先出了巷子。

沈青桐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这其中他都一直没再回头多看她一眼。

目送他离开,沈青桐突然释怀——

是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个男人,他强大,桀骜,又我行我素,昨夜他跟她说了那样的话,不过就是在骄傲的宣布和证明他的能力的,再无关其他。

这样子,其实很好!

缓慢而绵长的吐出一口气,沈青桐再从远处收回目光的时候,面上就也挂上了若无其事的笑容道:“走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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