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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293)

这时候,他指证西陵钰的话,多少算是死无对证了,只是——

就算当时裴影夜没杀那几个侍卫,他也绝会只带着几个死人进宫来告状的,毕竟,他是太了解皇帝的脾气了。

沈青桐是他西陵越的女人,但是西陵钰不仅是皇帝的儿子,还是当朝储君,一国的太子,皇帝这个人,极端护短,又唯我独尊,在他的眼里,沈青桐和西陵钰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当然,他可以拿出铁证如山来,甚至撬开了龚楠的嘴巴让他当场指证西陵钰,但是不管皇帝心里对西陵钰的作为如何的恼怒和看不上,这件事最终也只会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最起码,西陵钰的太子之位是不会受到动摇的。

因为——

这些年来,皇帝纵容他和西陵钰内斗,这件事本身就违背了老祖宗立嫡立长的规矩,而且皇帝的心里越是看中他,偏向他,同时隐藏着的就是对西陵钰的愧疚。所以在能完全动摇他对西陵钰的父子之情之前,他若是逼得狠了,让皇帝难堪了,最后只会适得其反,给自己制造障碍和麻烦。

既然不能强逼皇帝,那就不如还是做的体体面面,周周道道的,让皇帝一眼就看出了他在给他里面子,看到了他的委曲求全,皇帝反而会给出相应的补偿。

“父皇!”西陵钰赶紧也是跪着给皇帝磕了个头,义愤填膺道:“这件事,儿臣真的不知情。父皇您也知道,老三一向都对本宫颇有微词,今天他这分明就是捕风捉影,强行给儿臣的身上抹黑的,父皇圣明,您一定要替儿臣主持公道!”

西陵越冷着脸,就不做声了。

龚楠低着头,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西陵钰死死的攥着拳头,也只是强作镇定罢了。

时间在点点滴滴的流逝,一直到皇帝把手里的那杯茶喝完,放下了茶碗。

他突然看向了龚楠,问道:“此时,你还有什么话说?”

龚楠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就冲着自己来了,几乎是瞬间汗毛倒竖,连忙伏在了地上。

他也不敢随便说话。

然后靠坐在椅背上,悠悠的叹了口气,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区区一道牢门都守不住?”

“微臣惶恐!”皇帝的声音里其实连威严之意都不见几分,龚楠已然惶恐万分的再次以头触地。

皇帝却似乎根本就没在乎他的反应,仍是语气不徐不缓的继续道:“玩忽职守……来人啊,先将龚楠革职收监,京兆府那边,换个人管管吧!”

这样的惩罚,突如其来,如同天降惊雷,已经是严酷到了极致的。

“皇上!”

“父皇!”

龚楠和西陵钰都是心口一凉,齐齐惊呼。

不想,下一刻,皇帝却又突然抬手一指西陵钰道:“你!”

两人瞬间噤声,紧张的盯着皇帝。

皇帝的眼底还是不露任何情绪的继续道:“那几个奴才是你的人,御下不严,你当朝储君的威严和在?朕的太子,难道就这样的无能吗?”

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突然转厉。

西陵钰本来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好替自己喊冤开脱的,这时候便是心头剧烈一颤,所有的话都生硬的卡在了喉咙里。

“父皇……”他底气不足的开口,偷偷抬眼去看皇帝的反应。

“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回去好好整顿你自己的府邸!”皇帝道,说完就一挥手,“下去吧!”

这,就是变相软禁的意思了!

龚楠本来还寄希望于西陵钰,这时候,便是哑口无言,眼见着西陵钰自身难保,他也干脆闭了嘴。

第168章 什么是玩火自焚?

西陵钰心有不甘,却也知道,皇帝没有正面的彻查追究就已经是在变相的维护他了。

是以,他也实在不敢得寸进尺,只是迟疑着,也并没有马上起身。

“退下吧!”皇帝不耐烦的又挥了挥手。

“是!父皇!”西陵钰这才咬牙应了,撑着起身,退了出去。

西陵越跪着没动,连眼神也都没有动一下。

西陵钰临走之前,终还是不舍气,拿眼角的余光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迟疑,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龚楠心里苦不堪言,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跟着他一起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侍卫见他出来,立刻上前一步来拿人。

几十年步履维艰的爬到了今天的地位,一朝从高处跌落,这一跤摔得龚楠是五脏六腑都疼。

他慢慢苦涩的止了步子,扭头去看西陵钰。

西陵钰这会儿自身难保,唯恐再被别人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赶紧隐晦的给他递了个警告的眼神。

龚楠也拿他没奈何,只能暗暗地叹了口气,灰溜溜的被侍卫推了出去。

西陵钰目送他离开,脸色始终阴沉的也大步离开了。

身后的寝殿里,西陵越还是脊背笔直的跪在皇帝的面前。

他的目光没有直视皇帝,皇帝却一直都在看他,看了半晌,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也别怪朕偏心维护老二,这一次的事……你还欠着朕的一个说法呢!”

西陵越这才从旁边把目光到了他的脸上,正色道:“二哥的事情,父皇既然这么处置了,儿臣自当遵从,我这里,此事也就此揭过了,不会因为此事再让父皇为难了。只是昨夜在牢里,沈氏受了惊吓,儿臣已经私自做主,命人把她送回王府去了。她不过一介女流,请父皇也不要追究了!”

沈青桐被他送回了王府?

自己的这个儿子,有多雷厉风行,皇帝的心里一清二楚,其实他会这么做,也并不是太叫人吃惊的。

只是——

皇帝的眼神还是极其隐晦的略一闪烁。

“哦?”只是他面上表情不显,意味不明的沉吟了一声。

西陵越看着他,仍是直言不讳的开口道:“那日崇明馆里的事,本也是阴错阳差,和沈氏没有关系的,那件事——是我安排的!”

其实本来龚楠状告沈青桐杀人,皇帝的心里就不怎么信服的,并且一早就把这笔账算在了西陵越的头上。

毕竟——

那死的人是北魏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虽说那人好色是个弱点,但是仅凭沈青桐那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要不着痕迹的杀人又脱身……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是现在西陵越当面认了,这就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是你做的?”皇帝盯着他,审视:“那怎么提前不说?”

西陵越道:“儿臣不想让二哥觉得是父皇和儿臣联合起来,在瞒着他筹划一些大事。儿臣和二哥同样作为父皇的儿子,手心手背,儿臣也不想让父皇为难。何况——这样的事情,杀鸡焉用牛刀,即使不过父皇的手,儿臣也能做,所以就没给父皇额外的添麻烦!”

其实现在皇帝在皇储一事上面的出事作风,西陵越很不满。

他一来纵容着西陵越和西陵钰去正面交锋,各自在朝中经营势力,看似是默许了西陵越染指储君之位的,但事实上,他却从来就没有过废立太子的打算,最起码——

到目前为止,西陵越还没看出他有这个意思。

所以他不能说自己的这个父皇不宠他,但是这种刮目相看的宠爱之余,又在他头顶悬挂了一柄随时可能坠落的钢刀。

他这两个儿子的结局,其实全然都只是掐在了他的一念之间。

这些年,西陵钰活得战战兢兢,西陵越虽然不至于如此,但是这样的局面也让他心里很不痛快,而且面对皇帝的时候,他虽然不明说,却也不故意的隐藏,就是毫不忌讳的让对方知道。

皇帝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却还是没有表态,只是含糊着掩嘴咳嗽了一声,又把话题拖回了前面道:“沈氏不知情吗?事发那天,朕听说宫里还发生了一些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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