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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558)

说这话的时候,他便刻意的看了裴影也一眼。

裴影也没做声。

西陵丰继续道:“当初北魏梁王的叛军为老三所灭,梁王也是被老三生擒之后交予了魏皇陛下圣裁,这些漏网之鱼都是他豢养的死士心腹,千里迢迢潜入京城蛰伏,就是为了伺机刺杀,替旧主效忠报仇的。”

皇帝沉吟了一声,然后对裴影夜道:“不过片面之词,朕也不会轻信,但既然他们亲口招认是贵国梁王的旧人,魏皇还是叫人却确认一下他们的身份,再行定夺吧!”

“嗯!”裴影夜不曾推诿。

他身后赵凛马上指派了一个侍卫。

西陵丰也指了人带他过去。

然后皇帝才又对西陵丰道:“外面的事既然是你收拾善后的,那后面的事情就还是全权交给你去处理吧,最后把事情的始末写一份详细的折子拿来给朕看!”

这是他正式交给西陵丰的第一件差事,虽不涉朝政,但也同样不是一件小事。

看似只是随口的医生吩咐,却是分明是安王殿下回归朝堂的明显信号。

“是!儿臣领命!”西陵丰郑重应诺。

皇帝挥挥手。

西陵丰似要退下,但临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就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里面被云翼带人死死守住的那间屋子的大门。

沉默片刻,他转头问宸妃:“昭王妃……”

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的表示一下关心而已,宸妃并未多想,方才遗憾的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却见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西陵越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

西陵越的面色凛然,眼底犹且遍布血丝,但他的一举一动却都很冷静。

宸妃等了片刻,见常贵妃并没有出面的意思,就只能自己走上前去问道:“昭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西陵越没看她,也没说话,而是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径自错开她,朝着皇帝走过去。

宸妃面上微微尴尬。

却是随后跟着出来的医女小声的道:“请皇上和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替王妃处理过了,王妃并无大碍,只是身子仍虚,得要好生调养才行!”

方才木槿都一起被云翼堵在了门外,这时候一直耐着性子听完医女的话她才提了裙子跑进了屋子里。

“那就好!”宸妃便就欣慰的感喟一声,又在仔细的叮嘱道:“那你赶紧去煎药吧,这些天别的病患就不用你管了,你只负责看照管好昭王妃即可,需要什么药材都尽管去提,缺了什么就去本宫那边找唐嬷嬷!”

“是!娘娘!”那医女小声的应了,始终不敢抬头。

“皇上——”宸妃转身,刚想说话的时候,却见西陵越已经站定在皇帝的跟前,她便下意识的闭了嘴。

皇帝看着西陵越,先是沉默了片刻,又道:“刺客的事,朕打算交给安王处置了,你想要亲自料理吗?”

西陵越看着他,眼底神色有史以来带了一种鲜明的自嘲和无力。

“不必了!”他开口,声音显而易见的黯哑。

即便因为这批刺客行刺,他才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困境,但此时此刻,他想追究的却不是这个。

这些年来,他和西陵钰内斗,这样的场面实在是经历的太多,即使再凶险,也不值得ix放在心上去计较,而今天,他真正的在意的——

是沈青桐小产,他不仅失去了唯一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还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了无法弥补和修复的伤害。

这样的局面,他头一次经历,此时此刻,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调动不起来,就只是感知到了深深的挫败和无力。

皇帝与他四目相对,他眼底深埋的痛苦情绪最终还是没能藏得住。

皇帝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的,他心高气傲,无所不能,甚至于一度轻狂到都没把这天下江山看在眼里。

可是现在,他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挫败和痛苦。

心里不觉得震撼,那是不可能的。

莫名的,这位皇帝陛下的心里也有瞬间的不是滋味——

毕竟,是自己多年以来引以为傲的儿子啊。

“唉!”他叹了口气,抬手用力的握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跟朕来!”

宸妃也是意外会因此而在皇帝的眼中看到几分慈父情怀,莫名的,心里便是一慌,正在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就见迎萱抱着一堆衣服进来,也正为了眼前的这个局面困惑不解。

她看不过去,盯着迎萱怀里的衣裳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迎萱立刻回过神来。

她也是够激灵,马上就领回了宸妃的心思,立刻就抱着衣裳跑过来:“娘娘,您让奴婢去给王妃拿的换洗衣裳拿来了!”

皇帝方才一时头脑发热,此时闻言,忽而清醒,脚步立刻顿住。

迎萱跑过来,却因为跑的急了,被裙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手上衣裳落了一地。

“怎么这样不小心!”宸妃板起脸来斥责。

“奴婢该死!”迎萱连忙起身,也顾不上自己,把衣裳一件件的捡起来,衣裳沾了泥,她便一件件的抖,当扯着一件外袍使劲拍打的时候,却从那衣服的袖子里落出一物,滚在了地上。

第364章 功败垂成

那是个小小的竹节,样子平平无奇。

宸妃立刻了然,一边故作从容的弯身捡起,一边道:“昭王妃的衣裳想必脏了,方才看她的婢女一直在门外守着,不舍得离开,臣妾就让人过去她那边给取了一套换洗的衣裳来。”

她这话,是解释给皇帝听的。

皇帝没做声。

她便又兀自好奇的去查看手中竹节。

然后,几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从里面抽出一卷卷得很小很仔细的纸卷来。

“咦!”宸妃轻叹一声,“这是什么?”

她顺手打开。

西陵越没拦。

皇帝也没做声。

他心里是知道的,以西陵越的心机和眼光,自然已经明白这是他设的另一个局,若是西陵越这就声色俱厉的站出来阻止这个计划的实施,那么针尖对麦芒,他必然也不会容情,而是会像以往每一次那样,不遗余力的打压,好让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屈服。

可是——

当西陵越对此沉默的时候,他反而会觉得烦躁和心虚。

他终是明白的,即使再忌惮,但是毫无疑问,这些年,这个儿子在朝堂和政务上的出色表现他都还是看在了眼里。

很奇怪是吗?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也许在这位皇帝陛下的眼里心里,他最看重的未必就是和西陵越之间的父子之情,反而是这个儿子出色的才华和本事给他带来的荣耀。

这两者,是有区别的,但显然,他是还没太看清楚自己的心。

皇帝一直抿唇不语。

宸妃被晾在那里,却是尴尬了,她将那张纸逐渐展开,就再找不到话说了。

梅正奇侧目瞄了半天皇帝的反应,终于无奈,只能走上来,试着抻脖子看了一眼,看过之后便是大惊失色。

“呀!”他仓惶的跪伏玉地,脸孔都几乎贴到地面上。

旁边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也凑上来看了一眼,随后就也是神色大变的转向皇帝道:“皇兄,这是一张北疆军中的兵力分布图啊!”

宸妃这才像是慌了,手里捧着烫手山芋一样的捧着那张纸,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的脸色始终不好,这时候也没有更难看几分。

迎萱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一眼,随后就腿一软,跪倒在地,直接哭了出来:“不关奴婢的事啊!皇上明察,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只是奉命去昭王妃的住处给她取换洗的衣裳,衣裳也是她房里的丫头找出来交给奴婢的,奴婢也不知道这衣裳里头怎么会藏着这样的东西,这……这真的和奴婢没有关系啊!”

她这一哭,院子外面围观的众人就更是将事情的原委听了个清楚明白,大家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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