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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656)

一瞬间想到西陵卫的死状,康嬷嬷就惶恐的脸色一白,眼神慌乱的迟疑不语了。

这时候有昭阳宫里年纪小的丫头却是害怕了,带着哭腔道:“奴婢听见了,奴婢听见贵妃娘娘喊宸妃娘娘,让宸妃娘娘站住,问她要做什么,还说她放肆!是疯子……”

“大胆贱婢!”宸妃一口气冲上来,差点气晕过去。

那小宫女却伏在地上哭了起来:“奴婢句句属实,当时屋子里就只有两位娘娘,奴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话却是听清楚了的,奴婢不敢撒谎!”

“皇上!”宸妃急道:“是常氏构陷,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居然还是应了常贵妃的那句话——

就看皇帝信谁了!

而皇帝身在局中,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必然都是常贵妃的手段了。

这样一个女人,他已经没信心和没心力去再应付了,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管外人是怎么想的,慢慢地就冷了眼神道:“常氏得了失心疯了,褫夺贵妃之号,暂且打入冷宫,等瑞王的丧期过后再行处置。再把这些奴才都交给大理寺,让他们出一份完整的供词出来!”

说完,甩袖而去。

西陵丰过来扶起宸妃,同时也有侍卫过来拖常贵妃起身。

宸妃心里犹且憋屈的紧,一咬牙追上去,刚要说话,常贵妃却已经笑道:“我是在给你机会,也在给他机会,你懂吗?”

宸妃被她说得愣住了,侍卫们又恐再出事,赶紧将常贵妃拖走了。

第420章 爱,是太奢侈又昂贵的代价!

一夜之间,皇城高处,风云突变。

瑞王惨死殒命,常贵妃得了失心疯,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宸妃受了巨大的惊吓,被西陵丰送回嘉和宫去,还没等天黑就病倒了。

傍晚时分,天上零星的飘了几滴雨,地面还没有湿透,但是入夜之后,却是秋意骤凉,北风卷过,一地的枯黄。

昭阳宫里,季淑妃安排过去哭灵的宫人跪了一地,长明灯的火光摇曳,冷风阵阵,这昭阳宫里人走茶凉,哭灵的奴才们也是敷衍了事,顶着困意心不在焉的呜咽两声。

皇帝那边再没有额外的旨意颁布,各宫各院的嫔妃们全都默契的关紧了宫门御寒。

初更过半,皇帝寝宫的大门打开,没有传步辇,也没有仪仗开道,皇帝换了身便服,带着沐风出来,一路疾行,往皇宫西北角行去。

冷宫门外,书有“长春宫”三个字的牌匾上油漆掉了大半,牌匾一侧的支架腐烂断裂,匾额斜挂下来,不知道被谁用绳子往上吊在了门框上,今夜风大,那牌匾不稳,一晃,就吱吱的响,听着很不舒服。

沐风上前敲开了门,是个穿着旧棉袄的老太监过来开的门。

沐风跟他说了几句话,他揉揉浑浊的眼睛扒着大门往外看了眼,然后就诚惶诚恐的跪下了。

皇帝举步进去。

那老太监激动地爬不起来,沐风单手把他拎起来,直接将他留在了这里看门,自己引路,带着皇帝往里走。

这长春宫废弃多年,因为前朝国破之时身怀六甲的皇后在此纵火身亡,且将这宫殿烧毁了大半,大越建都以后,因为国库空虚就暂时没有修葺重建,再到后来又有传闻前朝皇后阴魂不散,经常徘徊在这长春宫内哭她未出世的皇儿,西陵氏的皇帝觉得晦气,索性就将它废在这里,后来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就成了所谓的冷宫。

这长春宫的正殿被焚毁,历经百年,风吹日晒,已经不见怎样的焦痕,只是断壁残垣坍塌了满地。

大越的这个皇帝,并非沉迷女色之流,所以这冷宫里还算清静,加上今天才送过来的常贵妃,一共才关了四个人。

其中一个是真的失心疯,老太监怕惹事,入夜就把她单独锁在了东边的宫室,这冷宫里少烛火,夜色漆黑,看不到人影,就听那屋子里一时高歌又一时嘤嘤悲泣的声音,冷风一过,格外的瘆人。

西边的宫室里同样也关着门,却格外的寂静。

门没上锁,沐风过去开了门。

因为是偏殿,屋子本来不算很大,但是因为稍微值钱点儿的家具摆设早都被偷出去变卖了,空旷之余,反而衬得这屋子十分的宽敞。

屋子里搭建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靠着右手边的墙壁摆放,常贵妃就坐在那床沿上,睡意全无,面色冷静的枯坐不动。

而那屋子另一边的角落里堆了一大堆的茅草,另外两个衣衫破烂满脸污垢的女人一起蜷缩着身子挤在那里睡觉,被沐风手里灯笼的火光一晃,两人受了惊的兔子似的齐齐惊醒。

这两个女人,一个已经很有些年纪了,头发花白了大片,那满脸皱纹,皇帝依稀记得这应该是先帝当年的一个妃子,另外一个大约有三十来岁的样子,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

说来这场面也是十分的滑稽,在常贵妃过来之前,这张床本来是那个年长的老女人的,她在这里住了快四十年,自然是有些“威望”的,另外两个女人平时都是绕着她走的,可是今天下午,常贵妃刚被关进来,她们甚至都没用得着打一架来较量实力,这几个女人就各自安分的远着她了。

常贵妃被关进来之后,不哭不闹,直接往那张床上一坐,顺手就把身上值钱的首饰全部撸下来扔给了在这里管事的老太监。

从头到尾,她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霸占着这张床不动,那两个女人就自觉的缩到墙角去了。

可见,求生,真的是人的本能,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只要有求生的本能驱使,就没人敢于随便去招惹不能惹的人。

皇帝举步跨进门来。

缩在茅草堆里的那个较为年轻的女人呆呆的愣了一瞬,然后突然嗷的一声窜起来,热泪盈眶的就扑过来要抱皇帝的大腿:“皇——”

两个字只喊了一半,就被沐风一脚踹回了那茅草堆里,不省人事。

年老的女人被吓得傻了一下,待见沐风要朝她走过去的时候,也是嗷的一声,跳起来就窜进了院子里。

沐风没管她,只转身冲着皇帝拱手一礼,然后就也带上门走出去守在了门外。

这间宫室后面其实是还连着一间内殿的,只是后面的墙壁塌了大半,现在这样的天气根本就没法容人过夜,几个女人就一起挤在了前殿。

皇帝站在大门口,后殿那边吹来的过堂风相当的明显。

他皱了眉头看过去一眼,然后就听到常贵妃的声音道:“一切如您所愿,皇上还特意过来这里见我?是有什么话要问吗?”

皇帝赶紧收摄心神,把目光移过来。

这个女人,即使身在此处也一样的从容自在,宠辱不惊。

相对而言,这一整个下午,皇帝内心的感觉却并不好。

他的目光定格在女人的脸上,语气不善的反问:“这话应该是朕来问你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该说的白天不是都说过了吗?”常贵妃道,微微挑眉。

瞬间冷场。

皇帝心里就越发起了几分浮躁之气。

这会儿常贵妃坐着,而他站着,他就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可是左右看了一圈,又没找到能坐的地方。

最后无奈,他便强行将这种不适的感觉给忽略过去,拧眉道:“你这还是在怪朕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怪朕?你自己回头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卫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对他居然——”

“皇上,您别说了!”常贵妃突然打断他的话。

皇帝本以为她是心虚,但是反应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劲——

这女人的语气平静的有点令人发指。

他略一怔愣,就听常贵妃话锋一转,冷冰冰的道:“与其让他死在您的手里,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横竖有他没他,皇上想废了我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到,既然如此——我便当是替他积点儿德了。毕竟我还是他的生身母亲,别让他沾上这种腌臜事,没准能帮着他来世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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