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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686)

那个嫡亲妹妹的遭遇,本就是吕丞心里消除不掉的隐恨。

过去这么多年了,整个京城,哪怕是些旧时的老人儿也都几乎忘却了曾经的这么一个人,现如今裴影夜却居然当众提起。

吕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抓着马鞭的手用力的攥着。

诚然,这时候他也只以为裴影夜是想以这个为筹码,逼他就范的,一时间刚才有些犹豫,却没想到对面的裴影夜却根本没打算威胁他什么,已经又再继续说道:“据朕所知,你是把她暗中送给了宁王,将她作为你们结盟和暗中勾结的诚意了!”

吕丞一怔,随后眼睛就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周围的人群里,所有人都以一种异样的怀疑的眼光打量他,甚至离着他身边稍稍远的地方,已经有士兵在小声的议论了。

裴影夜面不改色,并不因为他刻意扭曲了一部分的实事而泄露出丝毫额外的情绪来。

“你信口开河,这般侮辱我胞妹的名声,你——”吕丞眼睛猩红的怒斥。

裴影夜再度打断他的话:“朕是信口开河吗?来人,把人带上来!”

“是!”后面有侍卫答应了一声。

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不多久就见侍卫提了个身材略显富态的妇人过来。那妇人穿得清清爽爽,很干净,但是衣裳料子普通,发间也紧插着一根老旧的银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

这样一个寻常的妇人,没人认识。

吕丞却在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神微微一晃——

他妹子的贴身丫鬟,当年因为从小服侍,和他妹子感情特别好,后来那位吕家小姐自尽,吕丞一则恼羞成怒,二来也怕丑事外传,就把她院子里服侍的所有下人全都灭了口,唯独这个丫头,因为他胞妹留了遗言下来,让他厚待,他才给了银子把人远远地打发了。

那都是二十多年的旧事了,却没有想到裴影夜居然能抓到线索,把这人都翻出来了。

那妇人跪在地上,抖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提了两句证词。

真真假假,当然最后是照着裴影夜让人交代她的话说的。

“一个刁妇的话——”吕丞冷着脸,咬紧牙关不肯认:“陛下你这一再相逼,侮辱我吕家的名声,难道不觉得有违人君风度吗?”

裴影夜不以为意:“论风度,那也要看对象!你要窃国谋反,却还要求朕替你吕家人遮丑吗?这妇人的身份你可以不承认,难道还要朕叫人去你府上请国公夫人和老夫人都过来认一认吗?”

言罢,他也没等吕丞开口,就又再招了招手。

片刻之后,就又有侍卫提了三个穿着囚服,无精打采的几个人上来。

这几个人,有些官阶的将领是认识的,下面的小兵依旧觉得眼生,而吕丞则是整个脸色都变了。

裴影夜道:“前面借着荣国侯府的事,暗中串联朝臣,到处散播对朕不利的谣言,惹得这阵子京城之内民心动荡,乱局四起。齐国公你是以为朕将他们都杀了,你就死无对证了是吗?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他们的供状朕都一一看过了,宁王在时,他们效忠宁王,宁王死后又是你在操纵他们,朕不冤枉你,其他的人你想见的话,稍后朕也可以把他们都带过来,你要当面对质,那便就说吧!”

说话间,其中披头散发的左都御史已经垂头丧气的道:“国公爷,大势已去,您就认了吧!”

此言一出,吕丞身后的队伍里,士兵们已经爆发出了小面积的骚动。

吕丞看着这些明明已经被勒令处死的官员,这才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你拿荣国侯为饵,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的?”

是了!这些年摄政王留在朝中的暗桩,虽然裴影夜一直都在查找清理,可他们又不傻,各自隐藏起来,规规矩矩的不露马脚。

要不是因为这一次深信裴影夜深受重伤,力不从心,他们也不会一个个都跳出来。

这一次,算是一网打尽了!

第444章 倒戈

裴影夜沉默不语,算是默认,片刻之后,直接道:“你手下统帅吕家军十万人,他们是吃朝廷俸禄的兵将,而非你的私属,他们家中都有亲眷需要照料,反伤谋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事到如今,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此言,攻心。

吕丞可以野心勃勃,不顾一切,他军中追随他的将领,可是想着富贵险中求,陪他一起做这件大事,可是那些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士兵们却是只求一口饭吃的。

弑君谋逆这样的大罪,他们不愿意,更不想掺合。

吕丞也不惧裴影夜松散他的军心,只道:“八万吕家军已经将京城合围,很快便会冲杀进来。你们都是跟着本帅南征北战的老部下了,本帅几时亏待过你们?陛下要诛你们九族,那首先也得他能留着命在!”

吕丞控制着城中两万人,如果真的如他所言,另外的八万吕家军已经将京城合围,那么纵然裴影夜宫里有四万多的禁军——

敌我兵力相差两倍,他也很难有回天之力。

吕丞说这话的时候,腮边肌肉紧绷,眼神阴鸷,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裴影夜。

其实就冲着方才裴影夜说要请他的母亲和妻子来当面作证的时候他就已有预感——

裴影夜可能已经用不光彩的手段控制住了他的家里人。

可是时至今日,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能回头了。

何况——

裴影夜还要虚伪的装出一副明君的模样,所以即便威胁也只是像方才那样隐晦的暗示,他不会当众说那样的话。

吕丞一咬牙,也不等身边惶惶不安的士兵们做什么抉择,直接射出了袖子里藏着的示警烟花。

天空中轰然一声,炸裂一声惊雷。

因为大白天,烟花的光亮不明显,而且转瞬即逝,但是炸裂那一顺的动静着实不小。

这是他跟长子吕信约好的攻城信号。

当然——

现在城门都在他自己人的掌控之下,大张旗鼓的攻城是用不着了,这只是进攻的信号。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仰头看去,他身后的队伍里开始逐渐有人觉得已经回不了头了,正在缓慢的握紧手中武器,下一刻——

忽听得身后一片急促的马蹄声。

这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

吕丞下意识的觉得不妙,转头,片刻之后,北城门的守城官急匆匆的策马而来。

吕丞微微变了脸色。

“你怎么来了?”他旁边副将倒抽一口凉气,问。

那人翻身下马,因为跑的太急,险些摔在地上,他稳了稳身形,拱手道:“国公爷,好像不太对劲,方才卑职看见你射出来的示警烟花,就照您的吩咐打开了城门,可城外的副将说他们没得到进城的命令,说是……说是上封的军令只是让他们死守城门。”

南城门是京城的正门,吕信此时应该是在那里的。

吕丞的第一反应是吕信那边出了问题。

他身边那个副将已经满脸怒气的翻身下马,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口,怒目道:“胡说什么——”

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疏失的。

他喝问:“社么上封?谁下的命令?”

吕信也知道这件事的轻重的,这个命令显然不可能是他下的。

几乎是一瞬间,吕丞的脑中突然如电视火光般闪过些什么,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出现,还没等稳定,便听见身后的队伍里一个沉郁的女声道:“我!”

着实吕丞老谋深算,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周围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

吕姒只穿了一身普通士兵的盔甲隐匿在人群里,此时,她摘下银盔冷着脸从队伍里面款步的走出,在万众瞩目之下又重复了一遍:“是我下得命令!”

吕姒按照他原定的计划,是应该被骗回来,给他给看管起来的,可是后来裴影鸿来信说人在他手里,他能理解裴影鸿的那些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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