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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210)

沐耀应下,没问为什么要在冬天修路,反正照吩咐办就是。

赖瑾又说道:“给那些豪族下最后通牒,一个月后,若没有人来赎的,拉到檬溪县当着对面大军的面,全部斩了。”

沐耀略微诧异了下,随即又应道:“是。”

赖瑾又叮嘱句:“守好城。若有什么事情,不必手软。”

沐耀再次应下。

他从赖瑾凝重的神情,以及一改前阵子温和的态度,明白八成是开春后就又要动兵。说得也是,打草原多肥啊,那么多马匹,何必跟博英郡侯在这里耗着,再打下去,还得闹个造反的名头,捞好处也捞得差不多了。豪族们不可能掏空家族把所有人都赎走,指不定回头就得组织起来反扑,不如趁着冬天蓄势,等到开春再把他们一波了结。

沐耀暗暗摩拳擦掌,决定一定把兵卒子操练得更加强壮勇猛,路也要盯着修好。这可是运输要道,瞧瞧博英郡侯的辎重在临江郡陷在泥地里走不了,就知道有一条好路有多重要了。

要是之前打攻城战的时候,博英郡侯的辎重车到了,攻虎城县这么小的城墙,直接推就行了,不必搞奇兵诱敌突袭路线,把自己折进去。

赖瑾对沐耀还是放心的。他见天色不早,在郡城休息一晚,顺便在城里转了圈,查看魏郡郡城情况。

整座郡城,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兵卒,极少看到行人的身影。所有铺子、民居的大门紧闭,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关押战俘的那片区域,马车进进出出,都是赎人的,还有哭嚎声,听着就挺惨的。

赖瑾一点都不同情他们。他自己还在玩命,都不知道哪天就没了活路呢。

他在魏郡郡城住了一天,便拉着大量铜钱回虎城县。虎城县如今除了几千守军,就全是伤兵。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缓过来的伤兵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有极少数还能够上战场,大部分都落了残疾。

镇边大军的伤兵,都已经分到了军功田,这样将来回去好歹还能靠收租过活,不至于饿死。

各郡联兵扔下来的伤兵还在吃着他的粮,养得长了不少肉。

赖瑾亲自去了趟伤兵营,把这些养伤得差不多的伤兵召集起来,告诉他们:“你们是跟着博英郡侯和忠敬伯来打我的,他们派你们打仗,又把你们撂在城外不管不顾,我把你们救进来,治好伤,你们总不能一直赖在我这不走吧?为了救你们,我的伤药都耗光了,我派了那么多的人去买药材,博英郡侯一个都没放过来。我们两边,没情义,是死敌。你们每人领一百文钱路费,爱去哪去哪,别让我在我的地界看到你们。”他说完,抬手一挥,阿福立即带着人从身后拉来的马车上,抬下铜钱,给他们发路费。

侍卫一边发钱,一边告诉他们:“拿着路费,回家吧,虽说是残了,但好歹留着半条命回去见家人。”

这些伤兵跟镇边大军的伤兵只隔着一个院子,伤好以后,大家经常溜达到外面聊天凑一起,对镇边大军的伤兵待遇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用的治伤药,穿的冬衣,吃的粮,全都是镇边大军的,如今要赶他们走了,还给发路费,足有一百钱,便是远在青山郡过来的,省着点用,都够到家了。

他们要不是伤了残了,都想留下来给镇边大军打仗。一个个领了钱,向赖瑾把头叩着砰砰作响,再回去收拾了包袱,装上换洗衣裳鞋袜裤子,默默地排好队,在镇边大军的押送中出了虎城县,过了魏郡郡城,押送他们的镇边大军就回去了。

一群伤兵拖着半残的身子来到檬溪县城楼下,见到的却是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守城的兵卒严阵又待,他们但凡进入一箭之地,必遭射杀。

众多伤残兵卒进不了城,唯有从田间小路绕过檬溪县城,往回家的方向去。

家在魏郡的,尚且好说。家在其他郡的,只能翻山越岭走小路,因为沿途的县都闭紧了城门,不让人进,说怕他们当中混有奸细。期间还跟各城的城门兵起过不少冲突,有说他们是细作的,有想搜他们身抢钱的。这些都是在战场的尸堆里叫镇边大军扒出来救活的,其心境跟上战场时早不一样了。他们的心中充满愤怒委屈,为了保最后的活命钱,对着来抢钱的县兵毫不犹豫地反攻回去。

其中一伙人数众多的更是攻进县城,抢了县尉武库,杀了县兵,起事,向博英郡侯、忠敬伯和朝廷要说法!凭什么让他们去送死,凭什么断他们治伤的药!凭什么不让他们进城,凭什么要把他们当奸细!他们为朝廷打仗,就是这个下场吗!

两万名伤兵都是从不同的郡县招来的,回家走的方向自然有所不同。随着远去,队伍越来越分散,人越来越少,但再少也是十几人,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结伴同行。因为人少了,会遭欺负抢夺。他们的冬衣是镇边大军统一发的,做工好,料子好,全都是细麻布,细针缝得严严实实的,穿着很保暖。这么冷的天,很多人都缺御寒衣服,他们中好多人缺胳膊断腿的,看起来就好欺负,再加上没带粮,路上吃喝住都要花钱,还有钱,就更惹人眼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