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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29)

成国公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还需要扮吗?”

这哪一桩不是你实实在在干过的?况且,你在朝堂上把柴绚扒成那样子,皇帝还给你金子,你以为是好事?

他都担心赖瑾还没出京城,就让柴绚派人给宰了。

这孩子太能折腾了,留在京里不仅屈才,也是真的危险,这才给他找了个边郡放出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裤子是真的好用,不仅骑马不磨裆,冬天更保暖,以后打架被扒了裾裙不用担心露腚。

全家上下、骑兵都穿上裤子这事,成国公瞒得死死的。要不然,让赖瑾知道,他还不得翻天呐。

一场风波安安稳稳地过去,赖瑾带着他的兵、粮、钱财、幕僚、随从正式踏上去边郡的路。

……

京城,名为平城,以前称为平原城,意为坐拥千里肥沃的平原之地。

虽是千里平原,却是河流水系发达,良田无数,无论是抗旱还是防涝能力都极强,但因为没有天险可守,全靠城墙抵御外敌,对战争的抵御风险较弱,才使得皇帝在京城囤积重兵以震慑四方。

如今已近秋收时节,地里熟得较早的庄稼,再过上十天半月都可以收割了。土地肥沃,又丰调雨顺,庄稼长势极好,瞧着便格外喜人。

可贫富差距之大,让赖瑾开了眼界。

富贵人家,锦衣华服,仆奴成群,前呼后拥。

底层百姓则几乎都是衣衫褴褛满脸悲苦之色。他们穿的粗麻布做的衣服,比他家仆奴房里用来擦桌子的破抹布还要破旧,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都破成丝絮状了还穿着。人瘦得像柴火棍,瘦弱到仿佛连路都走不稳,却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常年背负重物把背压成驮背,弯曲着,腰也站不直。

他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清末百姓的照片,比起他们都多几分鲜活气。

赖瑾以前经常听到贱民两个字,觉得是在骂人,待看到外面的景象,才知道那不是骂人的话,而是事实描述。

贱民比起贱奴,只多个自由身。可要说自由身,连活着都费劲,挣扎在饥苦中,又能有多自由?种庄稼要交田税,孩子生出来就要交人头税,养蚕织布要交蚕桑税,想出去做工补贴家用都没有人要。

蓄仆成风,穷人想去有钱人家干活,得先卖身为奴,不是买进来的人,用着不放心。

没了地的人,想要活命,只能卖身为奴。奴跟仆,还不一样。奴是奴隶,连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的,更不要说有私产了。仆是仆人,是雇来的,或者是主家放了良藉的,要发俸钱的自由身。

赖瑾以前总觉得在国公府的日子苦,待出了京城看到沿途的景象,才知道什么叫做真的苦。那真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的真实写照。

他这辈子是封建大地主,享受着诸多特权,可上辈子学的是富强、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等等,哪怕朝代不一样,国情不一样,让百姓吃饱穿暖人们安居乐业,那是最基本的保障吧?古人还讲个路不夜拾、夜不闭户、县有多少户、粮有多少石呢?

这大盛朝,对得起它那个盛字吗?

赖瑾进宫辞行见老皇帝拉起来的那丝敬畏感,随着外面的景象跟一阵轻烟似的吹散得一干二净。皇帝连京城一亩三分地,都还得处处考虑到英国公、成国公府两家,城外的老百姓似乎也不在他的掌握中,都是豪强族壮手里。

路上随便遇到一个过路的富户,那都是前呼后拥,带的护卫少则几个,多则几十个,且个个带着武器,穿着皮制的甲衣。

整个大盛朝已经划成无数的私人武装团伙,表面上看,没有人造皇帝的反,一片国泰民安,实际上,地主豪强们为了抢点水、抢点地、抢个女人、抢个亲,经常大打出手。他上辈子在路上遇到的车祸、吵架的概率加起来,都比遇到他们团伙械斗的概率低。

这会儿就有两伙人在官道上打架,把他的路都给堵了。

两万大军被他们堵在路上,人家硬是自己打自己的,连个眼神都没给。

赖瑾在京城的时候,是真没见过比他家还嚣张的,出了城才发现自己的见识是真的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出自,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文中是夏末,天气正热,冻不死人,因此写作“饿死骨”。

第13章

赖瑾决定入乡随俗,仗势欺人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喊:“沐耀。”

沐耀是千总,是成国公夫人沐真的同族远亲,从小在沐家长大,学了一身本事,从兵卒一路升到千总。给太子全家报仇灭了陈王府满门还放了把火,就是他带着人去干的。如果让沐耀继续留在京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摸走了脑袋,沐真便安排到他跟着赖瑾去边郡,还可以再往上升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