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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564)

城里城外陷入大混战。齐军不知道姜祁被落石砸中已是危在旦兮,记着攻城的命令,死战不退,一直激战至入夜,战场上已经不剩不一兵一卒才结束战斗。

沐瑾的军队遇到这样一支拼死作战的军队,哪怕仗着兵甲武器军队之利,伤亡亦是不少,许多人在战斗结束后,累得直接虚脱在地,一动也不想动。

骑兵的马在战场上来回奔跑,好多都累得开始吐白沫了。

长岭关城墙上、楼梯上、城墙内外堆积满尸体、满地鲜血。楼梯上、水沟旁,血水汇成小溪流。

全军上下一个个累得连清点战功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歇了口气缓过来后,便又挣扎着起身,先送伤兵去医治。

盔甲再厚,防御再严实,遇到拼了命的齐军,伤亡亦不算少。

赖瑶、楚尚麾下的长岭山守军,没经历过东安关那样的惨烈战事,也没见过像齐军这样死战不退的悍兵,根本没有想到,对方被砍翻后,胳膊都没有了,还会爬起来往人身上扑,用牙咬,握住断掉的长戟杆、矛头扑到人身上,往眼窝里扎、往脖子里扎,但凡有一口气,都还要反抗。

卫侯麾下的兵,别看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拼起命来比齐军还要凶猛,一个个跟饿狼似的,能一刀子砍翻绝不用第二刀,不给齐军半点喘息之机,不留任何活路的打算,伤亡反而是最小的。

骑兵习惯了跟草原人在马背上作战,一直不停地来回奔袭,根本没有停下来跟步兵慢慢耗的时候,齐军想找他们拼命都逮不着,伤亡也不大。

赖瑶清点完麾下人数,得知伤亡过半,心疼得心都在滴血。

她痛定思痛,深刻反省,她跟楚尚,以及所领的兵还是有点手软,下手不够狠绝。这是战场!你死我活的战场。东陵齐国的人凶狠,他们养出的兵也凶狠,与打不赢就投降的西边诸郡不一样。

沐瑾是真没想到,齐国的军队打进攻都能打到不剩一兵一卒死战不退,不仅是底下的兵将,连姜祁的儿子也都这样。

军情部将军齐仲来见沐瑾,身后还抬着一具盖着布的尸体。

沐瑾看了眼齐仲,又将目光落在尸体上,问:“谁的?”

齐仲掀开布。

沐瑾先看到的是一张带有血污的脸,上嘴唇留着胡子,看起来约有四十来岁的模样,隐约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随即,那男子盔甲上的龙头肩章印入眼帘,惊得他“咝”了声,顿时想起,这人姜祁那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睿王特别像。

他问道:“这是姜祁?”

齐仲道:“在战场上让岚樟用投石机砸了,之后姜承派人绕山道想把他送回去,叫我们斥侯给截了。逮着的时候,他已经断气,腿骨断了,肋骨、腰脊都断了。”他说完,又把收缴到了血书、姜祁随身带的玉玺交给沐瑾,道:“瑞王姜承给太子姜乾的亲笔血书,字字泣血。”

沐瑾接过血书,见是姜承跟姜乾交待战事。

齐国打这场仗打得惨,连连失利,屡遭惨痛伤亡,又是用血书写的,瞧着都觉惊心。

沐瑾看完血书扔到火盆里烧了,对齐仲道:“姜祁和姜承的尸体,跟齐国的兵卒子们一起烧了,埋一块儿。”

这场仗打下来,得有多少家破人亡。明知打不赢,还要拉着这么多人送死,他们占地掳人做奴隶,有把奴隶的命当命么?

沐瑾心疼自己折在战场上的兵。

以前打博英郡侯也好,打柴绪也好,那些兵受伤了,会退、会缩,战斗结束,当了俘虏,养好伤,还能去开荒种地,等干满三年就能回去跟家人团圆,成为他的治下子民。

因此,在战场上,他的兵大部分时候都会稍微留点手,尽量避免赶尽杀绝。哪想到,这场仗,竟然多出好几千的战亡数。

一群青壮,战斗力本该比半大的娃娃兵强的,却生生地比娃娃兵多死了五千多人。那是战死的,不是受伤的,加上受伤的,战斗力生生地折了一半。

沐瑾很清楚,此战之后,以后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俘虏会很少了。

对上齐国的军队,稍微留点余地,都得用自己兵卒们的命去填。

这么惨烈的伤亡,光抚恤金就得一大笔,发战功又是一大笔开销,国库压力巨大,总得找补些损失。

沐瑾立即把赖瑶、楚尚、岚铿、许琬找来,让他们各出一万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奔去姜祁的大营。姜祁倾巢出动,打了个全军覆灭,大营里的粮草帐篷总还在,多多少少能补贴点损失。

官道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坑里都是积水,马车过不了。

他们只能先占下姜祁的大营,再派人把路清出来,将坑重新填上,再派马车把粮食、帐篷、搭营寨的帐篷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