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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做(119)+番外

傅染一口贡丸咬在嘴里,她无声咀嚼,落筷后直视况子,咽下去的食物如鲠在喉,“你也别始终揪着我当初离开的事不放,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无需向你解释,更无心主动招惹过你,用不着拿我当仇人似的处处挤兑。还有你……”傅染目光落向明成佑,“重新开始的事我想不需要考虑,更不想再卷进你们的圈子,你也不必迁就我,毕竟蠡园那种地方才是你们该去的。”

傅染重新拾起筷子,方才说话的语气有些急,拿筷子的手竟在抖,眼睛也被火锅氤氲出的水汽给熏得朦胧,

况子沉着脸还想开口。

“况子!”明成佑冷冷打断他,“这儿没你的事,走。”

况子难以置信睁大眼睛,“我看你真是糊涂了,这样的女人你还想要,你不想想你两年来是谁陪……”

“闭嘴!”明成佑抄起酒杯重重掷向桌面,情绪失控,好不容易才算控制住,“还想当兄弟的话,现在就走,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

况子一贯吊儿郎当的神色褪去,满面尽是阴霾,傅染同他对视,眼里是淡漠的平静,不焦不躁,也无半分恼怒,丝毫撼动不了她。

况子不甘心地起身,“好,好,”他连道几个好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非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不可。”

他转身大步离开,明成佑掷出去的酒杯摔在地上,邻桌有人小声议论。

服务过来给他重新换了套餐具,傅染缄默不语,自顾填饱肚子。

对面有烟味传来,傅染头也不抬,肚子已有五分饱,明成佑给她夹菜的筷子伸到她碗里,傅染把碗推开,“我吃饱了。”

他吸口烟,夹着香烟的右手伸出桌沿外,“你没吃多少。”

“可能是饿久了反而吃不进很多。”傅染看到服务员正弯腰收拾被砸烂的酒杯。

“况子的话你别放心里去。”

傅染把包放到腿上,“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我希望你也能考虑清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成佑握住她的手,“不要再说迁就这种话,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会迁就你,我愿意。”

有时,迁就何尝不是种幸福。

他的话令人分不出真假,但至少依傅染此时的心态,除去动容外,可能想不到别的。

明成佑掐灭香烟,“真的吃饱了?”

傅染望向几乎没动过的火锅,明成佑捞起她喜欢吃的菜递到她碗里,“吃饱了也再吃点,就当陪我。”

他这才开始吃第一口,傅染见他吃得很急,不免也软下心来,“你慢点吃,我也没饱呢。”

吃过晚饭,明成佑送傅染回家,其实她自己也开车,所谓的送也就是跟在后面看着她回到傅家。

明成佑打开车窗,把车停在离傅家不远的地方,他熄了火,掏出支香烟点上。

两年前离开的那晚,他就是在这个地方亲眼目睹傅染和明铮的亲密,明成佑用力抿口香烟,但是只抽了一口,却又狠狠熄灭。

按理说,他不能再抽烟。

嘴里吐出的烟雾未散尽,圈拢出他一张有型俊朗的脸。

傅染走进客厅,意外的没有看到傅颂庭和范娴,一想时间也不晚,可能又去参加晚宴了。

她回房间洗过澡,想上会电脑,屏幕内播放时下最流行的浪漫电影,情节出乎意料的吸引人,傅染捧着水杯,也不过十来分钟后竟出了神。

她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想到明成佑给她戴上的订婚戒指,傅染打开抽屉,一个绒布盒子被她塞在角落内,不仔细翻找压根拿不出来,里头藏着一对戒指中的另外一个。

铂金的光耀,经过两年依旧璀璨夺目,傅染戴回无名指,正好,同当初一样的匹配。

她望得怔神,屏幕内传出哀怨的哭声,原来是男主人公死了,那样一个时刻把女主捧在心尖上愿意用生命去爱她的人,在某一天睁开眼时发现再也不在了,这种撕心裂肺无人能承受。

傅染心情跟着剧情而沉落,跟所有看客一样,忍不住怨怪导演,现实中不能成全的爱为什么在虚拟世界中还都得不到延伸,未免太过残忍。

她把戒指放回首饰盒内,然后小心翼翼再放进角落。

傅染关掉电脑,一摸眼睛,有液体淌出来。

依稀睡得很沉的样子,手机响起来时傅染感觉被梦魇困住醒不来,她吓得想要挣扎,眼睛突然睁开,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亮。

她抹把汗,伸手把手机取来,由于半梦半醒间所以还有些模模糊糊,她看也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按通话键,“喂,谁啊?”

“是我,”低沉的男音,略带嘶哑。

傅染轻揉眼睛,她慵懒转个身,把手臂都缩进被窝,“有事吗?”

“傅染,我睡不着陪我说会话吧。”

傅染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四十。

她话语朦胧带着说不出的娇媚,“你都不看看几点了,明天不用上班么?”

那边半晌不见动静,傅染脑袋紧贴枕头,很快又要睡去。

“傅染。”

“嗯。”她无意识轻应声,眼皮似有千斤重。

“困了吗?”

哪怕男人的声音再性感蛊惑,此时都诱惑不了傅染分毫,她只想睡觉,“嗯。”

“傅染,跟我讲讲你两年来是怎么过的吧?”明成佑似乎真没睡意,说话语气清晰且明朗,略微带了别人听不出的寥落。

他在耳边一堆接一堆的话冒出来,傅染的瞌睡逐一被他赶跑,人清醒后神经会变得愈发敏感,她索性抱了个抱枕,“就是这么过来的。”

时光如梭,她来不及回首,指间已匆匆过去两年。

明成佑并未提起属于他的两年,傅染斟酌后,问了句,“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那头有沉默,她没开灯,拉起窗帘的房间漆黑一片,良久后,才听得男人满不在乎浅笑,“基本都是在工作,也想不出特殊的事情。”

傅染偶尔会和他搭句话,大多数都是明成佑在讲,但静默的时间更久。

早上醒来,肩膀压得酸涩,而且头昏脑胀,一看才发现被子只盖住腰部以下,手机还显示通话状态,傅染拿到耳边细听,没有动静,她伸手掐断。

掀开被子才要起身,手机竟立马响起。

来电显示是明成佑。

傅染穿上拖鞋,边接通电话边走向洗手间。

“起床了?”明成佑话里略带倦意,傅染照镜子梳头,“我昨晚睡着了。”

“今天是圣诞节,晚上我去接你。”

傅染出口要拒绝。

“傅染,要跟你重新开始是我说的,你越逃避我越逼得紧,在工作室等我。”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傅染洗漱后走出房间,她今天起得晚,下楼看到傅颂庭还在家,“爸,怎么还没去上班?”

范娴满面心事,傅颂庭也是脸色沉重,今日晨报摆在桌上还没翻动的痕迹,傅染坐到范娴身边,“出什么事了?”

“没大事,”范娴安慰她,“你快去工作室吧。”

傅染望向餐厅,陈妈准备好的早餐原封不动摆着,她隐约觉察出有事,“爸今天休息吗?”

范娴眼圈泛红,“小染……”

傅颂庭站起身,人往二楼走去。

“妈,你别哭,有话慢慢说。”傅染抽出纸巾给她擦拭,范娴声音轻哽,“你爸可能遇到点麻烦,这段日子暂时会待在家,具体的事情没有明说,只听熟悉的朋友说跟一封匿名信有关。但官场复杂,单单是匿名信倒也没什么,怕就怕有人落井下石,而且最近查的格外严。”

“妈,”傅染跟着担忧,但尽量表现出轻松,“清者自清,就让爸在家休息休息,等事情查清楚都会好的。”

傅染在工作室整天没有心思,傅颂庭涉政多年,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

中午她特意回家过一趟,范娴整日里愁眉苦脸,傅颂庭精神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