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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做(187)+番外

“是,夫人。”

范娴拉开椅子坐到傅染身边,谁都能想到这样的伤害无疑是最致命的,陈妈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尤应蕊背光跪在客厅内,眼见傅家二老并没有丝毫要理睬的意思,她这才扶着茶几站起身。

范娴挑出几样清淡的菜,“你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不能一下子吃进油腻的。”

傅染一口口往嘴里面塞,喉咙口觉得堵,似要全部吐出来的样子。

尤应蕊走到餐厅内,“妈,我先回去了。”

范娴并没有搭话,也懒得去纠正,只朝着傅染说道,“待会吃过饭上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就会舒服很多。”

尤应蕊完全像个多余的人般,她站了会,只得自行离开。

傅染吃过饭上楼洗了个热水澡,她安静地坐在房间内,手机被她关掉摆在桌上,房间内也没有开灯,哭过后,心情慢慢平复,虽然心如死灰但思维还算清晰。

她穿上外套,拿起钱包和车钥匙走出房门。

范娴见她要出去急忙拦着,“小染,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妈,我出去稍微走走,就在外面。”

范娴还想阻止,傅颂庭示意她别拦着,“小染,早些回来。”

“好。”

她肯走出房间,总比整天闷着要好。

傅染本想开车,但想到附近就有药店,也就打消了开车的念头。

她双手插进兜内,身影很快陷入月色内,傅染顺着路牙石向前走,长路漫漫,耳边很安静,只有她重复的脚步声。

尤应蕊坐在车内,她擦干净眼泪开始补妆,眼睛在内后视镜中陡然看到傅染朝相反方向而去的背影,她手里动作稍顿,视线定格在傅染身上。

偶尔,有起风的声音,两旁的绿化传来沙沙作响,傅染充耳不闻,心里静得犹如一汪死水。

也不过两三天功夫,外面却像变了一个世界,傅染有些不适应,右手拢紧领口。

去药店的路说近也不近,再加上她走得慢,足有半个小时后才到店里买了药。

72小时紧急避孕药,傅染攥紧药盒走出门口,应该还来得及,况且她算过是在安全期内,买药也不过是为确保万一。

傅染走下楼梯,忽然上前的记者令她猝不及防,她更没想到这么短的路他们都能跟过来,她着急想避开,可记者们这会全等着她的消息,哪里肯轻易放过。

“看问傅小姐,三少结过婚了您知道吗?”

女记者似笑非笑把话筒递到傅染嘴巴,在她们眼里,往别人伤口撒盐不算什么,只要能挖到头条,哪里管得了旁人好不好。

傅染抿紧唇瓣不应答。

“对于三少不久前高调承认跟你重新开始的报道您怎么看?还有,明太太居然是跟您调换了二十年的前傅家千金,您认为里面有什么蹊跷还是纯粹只是巧合呢?”

傅染用手隔开记者挡在她跟前的身子,闪光灯对着她不住拍摄,“傅小姐,您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别拍!”傅染下意识用手去挡,手里攥着的药盒曝光在闪光灯下。

女记者一眼认出来,“傅小姐,您和三少之前发生了关系是吗?您买紧急避孕药,是怕怀孕吗?”

傅染收回手后急欲离开,记者示意摄像追上前,她是第一个得到消息赶来的,可不能白白浪费这独家的机会,“傅小姐,您对于您第三者尴尬的地位该如何看待?”

傅染走到路口,但没有开车,徒步又被记者给追上,尽管知道说再多都没用,傅染还是想要声辩句,“我不是第三者。”

“可三少已经结婚了,从法律关系来看,您就是第三者!”

傅染单手挡住脸,眼角透过指缝流溢出难忍的哀伤。“我跟他之间已经结束了。”

一阵车辆刹车声传来,随着车门被用力地甩上,明铮单手隔开女记者的盘问,手臂护住傅染,“走。”

她几乎未看清楚来人是谁,脚步跟着他急促来到路边,记者和摄像追过去,“明少,您这样护着傅小姐,难道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明铮打开副驾驶座把傅染塞进去。

他绕过车头,女记者喋喋不休问道,“或者是因为她跟您母亲的尴尬地位一样?”

明铮握住车把的手陡然顿住,他俊脸微侧,眼里的阴戾和狠劲震得记者不由倒退一步,他啪地摔掉她手里的话筒,打开车门坐进去后发动引擎。

傅染把药盒塞进兜内,待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她喟然低叹,“哥哥,明天的报纸不知又要怎么写你了。”

明铮双手握着方向盘,神色惯有的清冽,“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从来也没奢望他们给过我半句好话。”

傅染身子靠向椅背便不再说话。

明铮刻意放慢车速,“小染,我看过新闻了。”

傅染尽管这两天都关在房间内同外界不接触,但她能料到,外面这时定然都是明成佑已经结婚的报道,她没有接明铮的话,目光穿过车窗望向远处。

明铮见状,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车子很快来到傅家门口,傅染眼睛定定望着一处并没有立即下车,“哥哥,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正好要去你家,看着身影有些像,下车一看果然是你。”

傅染解开安全带,“又没事,你们别一个个都担心我。”

明铮见她打开车门,“小染?”

她一只脚已经跨出去,“现在对我来说,什么话我都听不进去,哥哥,我需要时间自己想通,我也不需要安慰,我保证不会想不开,你们都给我些时间好吗?”

傅染话已至此,明铮到了喉咙口的话也吞咽回去,他勾起唇瓣,神色似乎一松,“这样的话,当然最好。”

傅染拍上车门,“快回去吧,路上当心。”

看着明铮的车缓缓驶出去,傅染收回视线,她对他到底有亏欠,也做不到之前那般坦然。

傅染走进客厅,换好拖鞋进去,范娴和傅颂庭都不在,她小声走向楼梯,余光瞥到一抹刺眼的红色,她脚步停在垃圾桶前,看到尤应蕊特意送来的结婚看柬躺在里面。

傅染盯了半晌,不听使唤地弯腰把它捡起。

硬纸的手感,勒的掌心生疼。

她循着楼梯往上走,打开房门看到范娴正在给她换被褥,傅染随手把看柬塞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范娴听闻脚步声扭过头,“小染回来了。”

她走过去,“妈,我自己来弄。”

“马上就好了。”

范娴收拾完也未多留,知道傅染需要安静,待范娴走出房门后,她接了杯水,从兜内拿出药盒。

撕开包装,把白色的药丸塞入嘴中,起先没觉得苦,她牙齿咬碎后咀嚼,接好的水未碰一口,味蕾出现强烈的排斥,舌尖苦涩的令人反胃,傅染咽入喉间,眼泪差点逼出眼眶。

手机安静地躺在书桌上,再没人会准时给她打电话报道,明成佑失踪了,失踪在她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回来。

傅染弯腰趴在桌沿,身子几乎缩成一团,想要好好地保护自己。

她心里的伤口可以慢慢愈合,但舆论过大的压力显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翌日,尤应蕊乖巧地挨在李韵苓身边,两人在选婚纱,尤应蕊指着相册中的一款,“妈,您看这件怎么样?”

李韵苓点头,“款式不错,但太过繁复,你觉得呢?”

尤应蕊笑着应道,“妈说的是。”

明成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与对面热闹喜庆的氛围完全格格不入,他若有所思撑起脑袋,客厅内的电视放着新闻,谁也没将注意力往这方面集中。

“应蕊,等过几天,约你爸妈出来见个面,让成佑在清风雅苑摆上一桌。”

“好。”尤应蕊喜上眉梢。

李韵苓拿过关于首饰的画册,她随手翻动几页,余光瞥向尤应蕊,有些话不说不快,“蕊蕊,倒也不是我非要有门户之见,你和成佑的婚礼到时候看的客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亲戚那边万一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明家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