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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做(26)+番外

她用力挥开男人的手掌,匆忙下床捡起散乱在脚边的衣物穿上,明成佑扯过旁边浴袍,下了床走到她跟前。

傅染扣好文胸,又穿上毛衣,站起身时腿软了下,她见明成佑挡住了她的路,“让让。”

“有那么委屈吗?”他挑起眉,满目不屑。

他女人是多,当然无所谓,傅染推开他,“明成佑,你不去演戏可惜了,再说,你真以为我还会被人骗去医院吗?”

“以防万一听说过吗?下次他们再说我,我直接把你怀孕的报告书砸过去!”

傅染气的脸色大变,“我不会替你生孩子!”

明成佑不以为意,他也没往那么远想过,“我和你上了床,还怕弄不出一张假的?”

原来如此。

傅染心一沉,却陡然反应到不对劲,她面容因气愤而通红,“你要弄假的随时随地都可以,为什么非要真上。床?”

明成佑没想到这通绕竟把自己给绕了进去,脸上闪过被拆穿后的不自然,他脸皮再厚也不至于在这时候承认,说他就是想要她,没旁的理由。

“现在上都上了,你想怎么着?”

傅染眼角瞥过床中央的殷红,她转身欲离开,明成佑先一步扣住她手腕,“去哪?”

“出去!”

这样的情形明成佑还是第一次见,且不说昨晚傅染是多么不情愿,单说醒来后的场景,他活到24还真没见过她那般不识相的。说到底心里便是没他,所以觉得这关系是屈辱,想走。

“好,要走是吗?你现在就给我走,”明成佑扯住傅染手腕直把她往外拖,两人都穿了拖鞋,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后跌跌撞撞下了楼,萧管家见到二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明成佑已铁青着脸把傅染推出了大门,“脑子发热的东西,给我站外面好好想想!”

他转身又砰地掩起大门,冲不远处几人吼道,“谁都不许给她开门!”

一瞬间,傅染站在门外,有种再度被人遗弃的委屈。

明成佑大步上楼,卧室门甩的猛烈,仿佛整座别墅均打了个冷战。

30被赶出门

在浴室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明成佑踱步来到阳台,稍倾身便看到傅染动也不动站在门外,彼时阳光正好,慵懒斜插过伸出一臂外的绿荫间,条条点点垂落在女子头顶。

烦躁始终拥挤在明成佑心头挥之不去,他手掌撑开,傅染也不抬头,身后大门紧闭,站得久了,这才走几步。

明成佑回到卧室,KINGSIZE大床中央的殷红刺目惊人,他在室内绕了个圈,走向沙发抄起丢在一旁的游戏机。

萧管家站在外头,小心翼翼喊了声,“三少,午饭备好了。”

明成佑抬头睇向窗外,本来净透的玻璃不知何时结了层模糊水雾,再一看,天空晦暗阴霾,淅沥下起雨来。

他丢开手里东西,大步拉开房门冲出去。

萧管家紧随而上,但无论如何跟不住他的脚步,明成佑打开大门,迎面扑来混合草香的泥土味,他颀长身影站于罗马柱前,眼睛巡过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傅染。

明成佑冒雨走进花园,视眼开阔,避去那些名贵的花草及园艺摆设,能一眼望到头。

萧管家打了雨伞急忙走到他身边,“三少,雨这么大,回去吧。”

“她人呢?”

傅染被他拽出房间时什么都没带,能去哪?

“少奶奶吗?”萧管家不解望向明成佑,“早走了,眼瞅着天不好,她问我拿把伞说去上班。”谁傻啊?你又不让她进门,难道还真乖乖留这淋雨?当是演苦情戏呢。

“走了?”明成佑眉头一蹙。

萧管家忙辩,“我没给少奶奶开门,伞是从窗子里头递出去的。”

明成佑怒火攻心,飞起一脚踹向花盆,陶瓷盆底劈里啪啦滚出台阶,长势正好的茎叶匍匐在地,深褐色泥土被雨水反复冲刷。

“三少!”

明成佑挥手推开萧管家递来的雨伞,情绪莫名不爽,只想找个人来撒撒气。

傅染走出依云首府没多久,拿在手里的伞及时派上用处。她摸摸口袋,空的,身上衣服还像那么回事,但被赶得太突然,只能穿着拖鞋。

一辆银灰色豪车疾驰而过,擦身风势猛烈,傅染走开两步,又眼见它迅速倒车开回她身旁,左侧车窗落下,露出张出类拔萃的俊脸,“小染。”

她微微弯腰,这才看清楚来人,“大哥。”

他冷峻的脸愈发陷入深沉,却仍不动声色开口,“怎么一个人在这?去哪,我送你。”

“不用。”

“上车吧,说不定这周围有记者。”

傅染知道她这时别无选择,难道真要徒步走到工作室?

车子载了人,不像方才那般疾驰,明铮从后座拿了条暂新的毛巾递给她,“怎么穿成这样子?”

傅染自嘲勾唇,目光扫过脚上的浅蓝色拖鞋,“我被赶出来了。”

“为什么?”

傅染头发沾染湿意,眼见雨刷推开一道道细雨留下的痕迹,街口有形形色色人群匆忙经过,她蓦然出神,怔怔开口道,“有一年,也是这样的天气,我和外面那些人一样丢了魂似的奔跑在雨中,我对着天空大声喊为什么,可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得到答案。”

明铮握住方向盘的手圈紧,他落下车窗,敞开道细微缝隙,偶尔有零星雨点打到脸部,湿冷感觉浇熄他体内冲动,只消一转眼,男人又恢复成以往的清冷。

他眸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傅染颈部,她不自知,那儿留了道玫红吻痕,一夜未消褪,这会已呈现淤紫。

明铮眼里渐沉,狭小空间静谧无声,又是这种几近窒息的感觉,傅染轻吸口气,没用的,任她有心想问出当年的事,可他显然不愿提及,更甚至,早忘记了吧。

无力感窜遍全身,傅染盯着窗外渐行渐远的人影出神,她手肘支起侧脸,嗓音暗哑,此刻她正如一艘漂浮于海面的小舟,除去失去的惶恐,再无其它,“哥哥,”她轻唤声,记忆的片段破体而出,满心难忍酸楚,“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你既不愿说,我不勉强。”

放在膝盖上的左手被一只温暖大掌拉过去,握紧后置于明铮腿上,傅染鼻尖一酸,她没有回头,眼睛始终盯向窗外。

车子一路驶向前,可傅染找不到她的前路在哪。

雨势渐渐转弱,地面却因这场雨而完全潮湿,路旁绿化展现翠色生机,傅染任他握住手,她等他开口,可明铮薄唇紧抿,仍然一语不发。

人总是这样,不死心前,满怀希翼。

傅染有话好几次冲到喉咙口,犹豫再三,她还是鼓足勇气,“哥哥……”

车轮紧挨路牙石停靠,明铮打开车门锁,同时收回握住傅染的手,“我还有事,只能送你到这。”他掏出皮夹,随意抽出叠钱递向傅染,“拿着。”

她手背留有他的余温,傅染怔忡抬头,明铮目光平静悠远,她自嘲浅笑,从他手里抽去张百元大钞,“谢谢。”

傅染推门离开时,再未回头。

说到底,是她自以为是了,他向来懂分寸,可她却妄想越界。

明铮视线定着傅染的身影,眼见她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雨帘,消失在他眼中。

他拿出根烟点上,只深深吸一口,没了吸第二口的兴致。

傅染撑伞来到旁边公园,由于下了雨,鲜少见人,也是,这种天谁像她来逛公园?

油漆过的木长椅也坐不了人,她只得继续往前走,身上只揣着一百块钱,能做些什么?

天色渐沉,不到傍晚5点,外面逼近漆黑,依云首府的客厅内亮如白昼,一道修长人影站在窗前,明成佑掐灭手里香烟,眉宇间略见愁容。

脾气倒是渐长了,他把她丢到外面,她倒是拍拍屁股直接滚蛋。只是她身上没带钱,这出去的路尚且难走,她这幅狼狈样子,也不可能回傅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