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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爱真做(357)+番外

李韵苓想起这个名字,面色便往下拉,“在哪找到的?”

“是她的尸首。”

许容喉咙口一阵恶心直往上窜,她捂住嘴角要吐。

李韵苓放下筷子,“她死了?”

佣人盛两碗饭过来,可此时餐桌上的氛围谁还咽得下去?

明成佑点头,“警方在江里找到她的尸首,已经找尤家人做过DNA,确定是尤应蕊。”

李韵苓也胃口全无,“报应。”

“呕。”许容侧过身不住干呕。

明嵘赶紧让佣人去倒杯水,“快喝。”

李韵苓瞅了眼,“死就死吧,反正抓回来也没好日子过,这件事就过了吧,容容还怀着孕多说也晦气。”

傅染几乎没动筷,许容吃了颗话梅后才好些。

回到房间,傅染临走时放在抽屉内的那本书还在老位置,她小心翼翼翻开,从里面取出许容的头发。

“这是什么?”

“我想最后确定一下。”傅染将从沈素芬那拿来的发丝同许容的放到一起。

明成佑随手接过,“我去趟白沙市,找徐谦亲自做。”

许容回到房间后一直在吐,好不容易止住些,昏昏沉沉又睡着了。

明嵘听到尖叫声从阳台大步进来,许容抱紧怀里的枕头,身子缩成一团。

“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明嵘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好冷。”许容两手紧抱住明嵘,她不敢睁开眼,只得紧紧阖起了眸子。

“容容,”明嵘半晌后退开身,手掌摸向女人的脸,“你以前性子开朗有什么话都不喜欢藏在心里,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很多?”

许容被方才的梦境吓得惊魂未定,冷不丁又听到明嵘的话,她脸埋入双膝,“我们离开这吧好吗?去美国,走得远远的。”

“你说什么傻话?”明嵘再度将她带进怀里,“你之前不是说想回中国,这儿才是我们的家吗?”

许容伏在他的肩头,便没再说话。

傅染开车去到医院,护士从病房出来,说沈素芬别说是饭了,就连一口水都没喝过。

傅染把手里的保温饭盒放向床头柜。

沈素芬本就显老,这会沉重的一击下来,越发弱不禁风。

望向四周,扫了圈没发现尤招福的影子。

“吃点东西吧?”

沈素芬在身后垫个枕头,“你爸去处理蕊蕊的后事了。”

傅染坐在床边,“不论她怎样对你们,也不论她做过些什么,终究还是不舍得是吗?”

沈素芬眼泪夺眶而出,“她是我女儿啊。”

傅染看着透明的点滴液顺沈素芬凸起的青筋送入体内,她拿起保温饭盒,“不管怎样你饭都要吃。”

“小染,你说蕊蕊躺在那样冰冷的江水里该有多害怕啊?警察说她是被勒死的,我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沈素芬捂着被子恸哭,傅染抱紧保温盒,手里似有千斤重,她忽然将保温盒朝床头柜重重一放,转身走出了病房。

白色宝马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广告牌争先恐后似要迎面撞来,大冷的天她将窗子敞开,冷风自领口悉数灌入,很快眼泪飞砸在脸上,眼睫毛刷得两个眼眶通红,她手掌捂住唇角,踩足油门。

到达墓园脚下,傅染将车停在外面,连车钥匙都没拔。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上的山,沿途有人经过,因为是周末,鼻翼间有清淡的菊香味,傅染鼻尖微红,来到范娴墓前一句话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傅染蹲下身,手掌抚过墓碑上的照片。

尤应蕊躺在冰冷的江水里害怕,那妈妈呢?

当时范娴趴在傅染身上,一下下承受重击时,她难道不害怕吗?

心里有放不下的丈夫和女儿,还有未出生的外孙以及女儿下半辈子幸福无所依,她现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她不怕吗?

午后,天际阳光分外慵懒。

可苍郁茂盛的墓园脚下却阴气很重。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傅染没有回头,男人蹲到她身侧,手掌落向傅染肩膀,她浑身一怔,指尖自墓碑收回。

“傅染。”

她看到明成佑的侧脸近在咫尺,一眼望去,才发现天都黑了。

“怎么样?”傅染发问,嗓音颤抖。

“我把东西交到徐谦手里,担心你我就先回来了,结果出来后他会通知我。”

傅染蹲得两腿发麻,想要起身却整个人向前栽,明成佑适时抱住她。傅染半弯着腰,虚软无力地倚在明成佑怀里。

“我忽然希望,那个人不是尤应蕊。”

明成佑唇色微抿,“为什么?”

“我不想她就这样死去,死时还要得到所有人的怜悯,她应该为她所做的用时间和痛苦一点点来偿还,而不是将不甘和无力都给我自己。”傅染下车时连外套都没穿,这会冻得瑟瑟发抖,明成佑敞开大衣将她裹在胸前,“回家吧。”

汲取到暖意,傅染冷若冰霜的神情也些微散开,明成佑搂住她转身离去。

傅染的车停在路边,明成佑没让她再开车。

到了车上还怕她冷,明成佑开高暖气,又将外套披在傅染肩上。

临到吃晚饭,李韵苓放下手里报纸,“小染和成佑怎么还不回来?”

许容穿着防辐射服在看电视,“妈,小染这两天都让厨房准备饭菜,她可能去了医院。”

“又为那尤家人奔波?”李韵苓想到此,将手里报纸丢向茶几。

许容把电视机音量调轻些,“毕竟也是小染的养母,肯定放不下。”

“有什么好放不下的?”李韵苓打断许容的话,“这种人家最该老死不相往来,你也是,以后在路上偶尔遇到也别搭理。”

“噢。”

傅染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进去,许容抬起头瞅了眼,“小染,阿姨没事吧?”

李韵苓扫她眼。

傅染摇头,“没有大事。”

她脚步走向客厅,李韵苓示意她坐到身边,“别想尤应蕊的事了,什么人什么样的命,上天注定好的。”

“妈,我没想到她,”傅染目光抬起,同许容不期然碰上,“我想到了我妈。”

李韵苓侧过头,看到傅染眼底的黯淡和怆然,有些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咽回去。

她拍了拍傅染的手背,“别多想了,你这两天都在外面,保姆都快抱不住瀚瀚了。”

晚上几乎整夜未眠,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向男人伸出薄被外的手臂上,明成佑自身后抱住傅染,她睁着眼睛看向某处,只是没说话。

明成佑手掌在她肩膀处一下下轻拍。

陡然响起的彩铃声令人如临大敌般有片刻茫然和难以应对的怔神。

许久后,直到第二遍铃声响起,明成佑才窸窣着爬起身,他接通手机放到耳边,“喂。”

傅染竖起耳朵,却始终再听不到明成佑的声音,她翻过身,明成佑轻应了声,尔后将电话丢向床头柜。

“谁啊?”

他垂下眼帘盯着傅染,“徐谦。”

“怎么说?”

明成佑撑起上半身的手臂收回,他用力抱紧傅染,“许容和她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傅染闭起眼睛,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下去。

黄警官手里的鉴定证书不会有假,徐谦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这么久时间她对许容的试探,竟然都是多此一举,傅染也觉心里蓦地一松,是啊,她的想法本来就匪夷所思。

“成佑,你说尤应蕊为什么被杀?”

“还能为什么?”明成佑翻过身,平躺后望向头顶的天花板,“被灭口。”

傅染躺在他胸前,“难道是李蔺辰?或者,还有别人?”

明成佑手掌握住傅染的肩膀,“妈当初被推下楼梯后,满身的伤真是尤应蕊弄出来的吗?”

傅染不敢想起那一幕,她将被子拉高过头顶。

许容跟李韵苓到花园里头散步,明成佑和傅染还没下楼,谁也没有上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