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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爱成性(232)

流简瞅着他离开的身影,他手里的烟凑到嘴边吸了口,右手托腮盯望远处半晌,出来时见到苏凉末的那种雀跃这会完全被击碎,流简弹了下烟灰,对面的窗大开着,零落的烟星飞散后又扑到他削短的发间,流简将香烟掐熄,拍了拍肩头和头发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包间。

流简离开酒店时喝得酩酊大醉,苏凉末架着他一路走出去,司机帮忙将他送进后车座内。

流简扯着衣领,苏凉末示意司机开窗,她靠过去替他将第一粒扣子解开。“让你喝这么多酒。”

流简眯着狭长的凤眸,半晌后眼睛微隙开看着跟前的苏凉末,“我高兴。”

“都是手底下的兄弟,也好意思这么灌你。”

“还没结婚呢,你就心疼了?”流简一根根揉着苏凉末的手指,他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凉末,我不在的这些天,没有人为难你吧?”

苏凉末摇头,“没有。”

“我没想到能这么轻松出来,真是辛苦你了。”

苏凉末抬头看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客气?”

流简手掌在她肩头轻拍几下,“我以为这样好的机会,占东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苏凉末见他眼睛里有血丝,在警局的几天肯定遭了不少罪,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少让他操点心吧,“这事他也不敢明目张胆插进来,现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爆炸案本来就是他做出来的,他也不怕引火上身。”

流简没再开口,枕着苏凉末的肩膀闭起眼睛。

司机将他送回家,苏凉末搀扶他想进去,流简扶着车门自行下了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没醉到路都走不了。”

苏凉末拉住他的手,“还是我送你吧。”

流简适时把手抽出来,“阿森,送凉末回去。”

“是。”

苏凉末见他背影寥落地走进别墅内,司机唤了声,她这才回神坐进车内。

青湖路。

占东擎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慢慢悠悠走下楼梯,莫清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陈医生说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小伤还要缝合,你是要见骨了才知道厉害。”

旁边陪着的唐可扔掉手里削到一半的水果,“东擎,你没事吧?谁把你刺伤了?”

莫清没好气道,“大半夜的有人闯进来都不知道,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对方还能轻易把刀子扎你身体里去?”

占东擎坐到沙发上,手掌不由按了下伤口,唐可见状急忙上前,手探过去塞进他腹部下面,占东擎脸一冷,甩开她的手时牵扯到伤口,男人脸色越发铁青,“你一个女人,做什么?”

“我就想看看你伤哪了。”

莫清好笑地看着两人,“行了行了,我看这伤八成是你心甘情愿受的,既然这样就给我忍着。”

“看到韩增和宋阁了吗?”

“宋阁不是说替你去谈生意了吗?”

占东擎闻言,恍然大悟似的没再开口。

莫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漫不经心开口,“东擎啊,最近是不是帮里面有几笔大生意?”

“妈,你早就不管帮里的事了。”

“那是你爸在的时候,我现在看你这样也心疼,以后几个堂口的事我来替你分管吧。”

占东擎身体往后陷,贴着柔软的沙发,“妈,你在家享清福多好,有时间出去和人打打牌,别瞎操这个心了。”

“我是怕你累垮了。”

“我还年轻,更需要历练。”

唐可也跳出来讲话,“就是伯母,以后您无聊我可以陪您多逛逛街。”

莫清专注地落向电视屏幕,也没再搭话。

新闻上正在播放流简被放出来的消息,占东擎只觉被划开的伤口似乎更疼了,尖锐的刺痛感一直扩散到体内,无法剥除。

苏凉末第二天在赌场等到九点钟还是没看到流简过来。

走出休息室却看到了宋阁。

苏凉末转身就走。

宋阁追上前两步,“苏小姐。”

“什么事?”

“我想跟你道歉。”

苏凉末停住脚步,“道什么歉?”

“昨天在酒店我遇到了你们给流简庆祝,你也知道的,你刺我们老大那一下并不轻,我看你们那么开心,所以我跟他说了几句话。”

苏凉末面色陡地阴沉下去,“你说什么了?”

“你别紧张,我旁的没说,就说了你把擎少刺伤的事。”

“恐怕不止吧。”要说宋阁没在里面添油加醋,打死她都不信。

“我是想着连我们老大都不追究了,这件事我应该瞒着不告诉流简,但实在一时没忍住。”宋阁说得完全无辜样,苏凉末想到流简昨晚问得那席话,说到底,他还是没有直接问她。

“占东擎怎样了?”

宋阁没想到苏凉末会这么好心提及占东擎,“缝了几针,伤口不深不浅,他没说是你刺的,但除了你还能是谁?”

“为什么?”苏凉末侧首看他。

“青湖路那地方要不是熟悉暗道没人能进来,能刺了他一刀,还能让他不声不吭的,也没别人。”宋阁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只有韩增那大老粗,听见占东擎被刺伤后居然会想到是不是哪边派来的特工。

苏凉末刚才问占东擎的伤势,实际上是想刺宋阁几句,没想到经过他这样一番打岔,苏凉末连自己想说什么话都忘了。

“别什么事都算在我头上,你怎么不说是他仇家太多?”

宋阁笑了下,“可能吧。”

苏凉末转身去到赌场,直到中午时分才见流简过来,她走过去站到他身侧,“酒醒了?”

流简手指按着眉尖,“我没喝多。”

“还说呢,走路都没个正形了。”苏凉末跟流简去到二楼,她盯着男人的侧脸半晌,“流简,你是不是知道有录影带的事了?”

流简看她眼,“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不知道。”

“不是不想你知道,”苏凉末对上他的目光,“可如果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开口问我?”

“我相信你。”

“即便是相信,事情的经过你不想知道吗?况且你昨晚问的那些话分明是想让我挑起这个话题告诉你,流简,我跟你这样的关系,有什么你不能直接问我吗?”苏凉末话语诚恳,流简垂下了眼帘,“我不问,不是最好吗?一旦问出口,那份信任就破坏了。”

“可我不需要你这样隐忍。”

流简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给压着,“那你对我呢?苏宛的事你难道一点不怨我?可你却说算了,还不是怕我不高兴吗?”

苏凉末张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两人均是沉默,苏凉末双手握紧护栏看向楼底下,流简叹口气,然后将她拥在怀里,“不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是为我好。”

尽管流简也察觉到了,两人真正相处的时候不像他先前想象的那般,以前没在一起,总以为要想天长地久很容易,他被苏凉末吸引,自然她身上所有的光芒他都喜欢。他没想到有些东西却是天生的,没有亲密的时候不会看得很透,就是因为相处,那些不契合与矛盾才会显露,可尽管这样,流简还是选择握紧苏凉末的手。

原因很简单,他等了足足两年,现在再来说不合适,未免也太晚了。

没法磨合的,他会想办法去磨平。

苏凉末原本是想将那晚的事原封不动告诉给流简听的,现在见他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她也只能选择缄默。

相孝堂的码头被封了,而且短时间内应该不能正常运行,虽然堂下还有几个码头,但流简这会是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几乎是他走到哪就有人跟梢到哪,为避开耳目,有些生意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可空置的这几天已经令相孝堂损失惨重,再加上舆论的压力,当苏凉末得知有批货飞过不可的时候,不由忧心起来。

流简思索再三,冲杨路道,“想办法走运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