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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爱成性(40)

他转身出去,砰的将门带上。

苏凉末抱紧膝盖后再度痛哭出声,占东擎立在门外,晦暗不明的脸掩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朦胧,片刻后,他大步离开。

翌日,苏凉末是被酒店里的电话给吵醒的,通知她下去退房。

她回到自己先前住的宾馆,将行李收拾好后起身离开。

这次在飞机上她是一个人回去的,苏凉末从包里掏出颗子弹,这是苏康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她抹着眼泪将子弹放进口香糖盒内。

回到御州天色已晚,苏凉末进门之前情绪还是忍不住,她在楼梯口徘徊很久,将眼泪一次次憋回去后这才开门进屋。

宋梓矜抱着苏泽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开门声转过头,“凉末,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很久吗?”

“妈,”她反手掩起门,“我觉得那边机会不好,还是喜欢御州。”

“可不是吗?你要出去我也不放心。”

苏凉末怕宋梓矜看出来,她将行李提进屋,“妈,我还要出去趟,去看看卫则。”

“去吧。”

苏凉末来到医院的时候,恰好看见张正颂从卫则房间出来。

她打声招呼,然后走进去,卫则急得跟什么似的,一见她过来立马下床走向她,“凉末,你跑哪去了?我担心死了。”

苏凉末头挨向卫则颈间,半晌后,才发出声来,“卫则,我没有爸爸了。”

卫则身体明显僵硬,手抬起后抱紧她,“出什么事了?”

“我爸死了,”苏凉末眼睛干涩的疼,却流不出眼泪,“我去了北景,我才见到他一面……”

卫则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抱着她。

她双手抓着他的病号服,“卫则,我去北景的事你有跟别人提过吗?”

卫则牵起苏凉末的手将她带向病床,“为什么这样问?”

“那些人说,他们是警察。”

卫则眼里闪过些许的不自然,但掩饰的极快,“没有,你只是提过一次说你可能要去北景,但我并不确定你爸就在那。”

苏凉末满眼的悲伤,病房门再度被打开,她看到张正颂走进来。

“凉末,”张正颂目露惋惜,“有件事张叔叔必须要通知你。”

苏凉末微扬起下巴,把眼里的哀戚逼回去,张正颂正色道,“先前我们接到北景方面的消息,说你爸爸可能在那,我派了人过去想让他自首,但你爸爸开枪拒捕,已经……”

她眼圈望出去逐渐模糊。

“我们正在想办法打捞他的尸体。”

卫则不忍心,伸手揽过苏凉末,“舅舅,您别说了。”

“这件事迟早要让凉末知道。”张正颂再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不轻不重的安慰,苏凉末其实心里都清楚,但张正颂没有说破,她更加不可能承认当时她就在现场。

张正颂走后,卫则忙着给她递毛巾递水,苏凉末看他忙前忙后,“卫则,你陪我坐会吧。”

他小心翼翼陪在她身边,苏凉末情绪没有表现出过于激动,她将热毛巾摊开后捂向脸,“卫则,我妈还不知道这件事,你们这边……能别对外公布吗?”

卫则将她揽入怀里,“我会好好跟舅舅说的。”

他毕竟还是病人,苏凉末让他赶紧躺到床上。

“凉末,我打你电话的时候,你跟谁在一起?”

她想了想,并未隐瞒,“占东擎。”

“你还相信他能帮你吗?”卫则闻言,激动地要坐起身,苏凉末趴在他的床沿,“卫则,别问了,我现在心里很难受。”

爸爸走了,而且她都不能带他回家,这样的伤心欲绝又要避开宋梓矜,她唯一能对着敞开心扉的只有卫则,可再多的难受在这刻似乎都无力发泄,苏凉末知道,昨晚她对着另一个人已经宣泄完了。

张正颂命人全力跟着卫则的案子,苏凉末是重要证人,可一看到张正颂的脸,她脑海里浮现出的就是码头那一幕,但苏凉末这会是骑虎难下,她如果闭口想要不牵扯进去,卫则就麻烦了。

走出警察局,警方已经撤了保护她的人,苏凉末握着修好的手机想要给卫则打个电话。

她伸手拦辆出租车。

到了车上讲完电话,抬头看向窗外,苏凉末察觉到不对劲,“师傅,我要去医院。”

“知道,从这走比较近。”

出租车一个加速,带着她横穿过马路,苏凉末起身,“师傅,你把我放下来吧。”

那人将速度开的越发快,到了一家娱乐会所前才停住。

她手才伸向车把,车门就被打开。

宋阁的脸出现在苏凉末面前,“苏小姐。”

她以为占东擎甩手离开后,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苏凉末下了车,被宋阁带进会所里面。

她捏紧手机,看到宋阁把门打开,没有什么能让她怕的,苏凉末走进去,发现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床,白色如雪的床品,宋阁将门带上,空荡荡的卧室里就只剩她一个。

床尾一侧,还架着录影仪器,苏凉末走到跟前,忽然听到门被咔嚓打开,她抬头看到占东擎走进来。

她看到他时,满眼的吃惊,占东擎显然才洗过澡,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浴袍,苏凉末看着身后的几架仪器,她不会傻到一点都察觉不出,“你想做什么?”

占东擎手放向腰间,他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眼睛掠过苏凉末耳旁竟是不想多看一眼。

他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双手手肘支着象牙白的栏杆,占东擎摸出支烟,气定神闲地点上。

苏凉末跟到外面,下头的韩增正往会所外面走,抬头看到两人,右手朝太阳穴做个行礼的动作,“老大,玩得爽啊!”

话语里显露出无尽的暧昧和粗鄙,苏凉末下意识皱拢眉头,占东擎朝下面的人笑了笑,挥手示意他离开。

“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半晌后,才听到他这样开口。

苏凉末满脸戒备望向他。

“你执意要给卫则作证,就是得罪我,”占东擎弯起的双腿立直后转身朝向苏凉末,他抬手似要摸她的脸,滚烫的烟星扫过她颊侧,能闻到头发被烧焦的味道。“苏凉末,是什么理由让你这样有恃无恐?”

“这件事到现在,没办法了,我要推翻先前的说法,我就等于把卫则毁了。”

占东擎伸手指了指里面的床,“我替你想到个办法,你要是跟我有了*关系,保管你的证词到时候不能被采信,这样你也不用左右为难。”

他将*两字在那棱角分明的唇瓣间含笑说出,苏凉末气得恨不能一巴掌拍过去,这算什么好办法?

她冷冷笑了笑,“我要真跟你有这种关系,我这张嘴巴还能说得清吗?”

占东擎就喜欢曲解她的意思,像逗小猫一样逗着她玩,“嘴巴说不清,还能用别的姿势让他们看明白。”

呸。

苏凉末这种脑筋压根不会去想,“其实我知道,就算我替卫则作证,你也有办法脱身,但他是警察,不像你,出一点点事他就会被外界揪着不放。”

“你关心他的前途,可谁来关心我?”

苏凉末承认,跟占东擎没道理可讲,她语气也不由强硬,“但当时确实是你用卫则的枪亲手杀了人!”

“那又怎样?”占东擎毫不在乎,“别在这个问题上跟我纠缠,我看不过眼就杀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咬咬牙,忍了。

“你现在要搞清楚,”占东擎眼睛落向她,“要么接受我的提议,要么等着全家被追杀,你才死了爸,还想把你家另外两口也搭进去?”

别人的伤痛到他嘴里,何止是云淡风轻,苏凉末鼻尖一酸,占东擎掐熄手里的烟后顺势抽出张纸巾递向苏凉末,“又想哭?”

她啪地将他的手挥开。

占东擎大掌往腰后一扣,没用多大的力便将苏凉末搂进怀里,他另一手插入她发中,将她的后脑勺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