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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倾城不遇你/豪门隐婚(363)

腰间的衣服被抽烂了,皮肤也变得血肉模糊。

巩卿感觉自己仿佛被丢下了油锅,那种火辣辣的痛令她连挣扎和尖叫的力气都没了。

厉景寻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由紧握,看了会后,松开盛书兰大步过去,他握住厉青云的手腕,“爸,别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我难道还怕闹出人命吗?”厉青云挥开儿子,又是一记抽去。

巩裕颤颤巍巍哭出声,“姐,姐——”

厉景寻再度走去,可这回的厉青云早已急红了眼,他回身,看也没看,火辣辣的鞭尾抽在了走到跟前的厉景寻手上。

男人捂着手背,再一看,一条红痕扬起这么高,瞬间就肿了起来。

“谁敢求情,我一起打。”

巩卿趴在地上,挣扎了这么久,也总算看清楚了。

现在,已经没人能帮她,她再犟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厉青云提着沾满血渍的鞭子上前。

巩卿想朝前爬,可浑身犹如被截成两段,丁点的力气都使不上,她翻过身,大口喘着气,“老爷,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厉青云一把目光仿若淬聚了无数的尖锐刀芒,巩卿哭着低下头,“我承认,是我将老太太失手推下的楼梯,但我不是故意的,妈走得很急,我一下没拉住,她当时……她手甩了一下,就掉下去了。”

巩卿捂着腰部,痛得直哭,“老爷,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及早告诉你,可我真的是太害怕了。”

荣浅听到这,适时出声,“二妈,当年的针头都找到了,您也该当着爸的面承认给景呈打过针了。”

巩卿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原想示弱,将这件事带过去,可她看到荣浅起身,从资料袋里拿出文件,“二妈自己的录音,大家也都听见了,她给景呈打得针,有着不可预知的破坏作用,景呈有病,小时候也发作过,那个样子,爸您肯定不会忘记。而几年前,我也见过一次,那种癫狂和痛苦,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发烧发得糊里糊涂,哪里能想到平日里被他喊作二妈的人会下这样的毒手?爸,景呈他不是怪物,他只是被迫承受了大人间的恩怨……”

沈静曼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手里的帕子捂着脸,“我的儿子啊……”

厉景呈嘴角轻搐,他又没死,他妈这样真是比哭丧还来劲。

可听到荣浅的话,他也动容了,连厉青云那样硬心肠的人都软下了神色。荣浅再度开口,“二妈,你给景呈打针的时候,正好被奶奶看见,你不是失手,你是故意将她推下楼的。”

巩卿咬紧牙关,神色狰狞,嘴里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的,“血口喷人!”

厉青云再度动手时,荣浅闭了下眼睛,她向来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以往在街上看到乞丐都要停下来施舍,可是,这个不一样。

现在,她只看到了巩卿被打时的惨烈,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止残忍,还很冷血。荣浅指尖掐着自己的手掌,掐得疼了,她便提醒自己,此时的果都是因为她当年种下的因。

不作不会死。

巩卿在地板上扭来扭去,汗水渗出来,透着伤口,疼得又是撕心裂肺。

她再也受不了,好歹娇生惯养几十年,巩卿抱住头的双手放下去,忽然撑起身,扑向茶几,双眼犹如要瞪出来一般,“死老太婆,都是因为你,我这么多年没有自己的孩子,你别告诉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静曼翘着腿,第一次,可以以这般眼神睨着她,“你自己生不出半个蛋来,关我什么事?”

“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也不让你好受,我就是要让你儿子变成怪物。”

沈静曼抄起桌上的茶水泼向她,“当年,是谁把我和景呈关进了冷库,害得我再也不能生养?要不是你,巩裕能进门吗?”

巩裕这会也不敢帮了,只能在旁哭。

巩卿疼得冷汗涔涔,虚弱地趴在那,“死老太婆,你承认吗?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我生不了?”

沈静曼冷笑下,“我没做过,我承认什么。”

“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死个明白。”

“巩卿,你也知道自己该死啊。”

巩卿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分贵妇人的模样,她偏过头看向厉青云,“老爷,您最大的希望就是厉家家丁兴旺,我不争气,我生不了,我妹妹进门时,已经怀了您的孩子,可到厉家后再也没生过二胎,这是为什么?您也不想想,这肯定是老太婆使得手段,她扼杀了多少厉家的后代!”

巩卿知道自己保不住了,可她临下水前,怎么都要拖着沈静曼。

她怒目圆睁,“是我把你关到冷库中的,那又怎样,我没想到你命大,我本想将你和你儿子都冻死在里面,我还年轻,我可以为青云生一堆的孩子。”

沈静曼听到这,怒不可遏,她蹭地起身,“要生是吧?还生一堆,巩卿,你有那个命吗?你把我害成这样,我就……”

接下来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巩卿嘴角泄露出些许的笑意,可恰恰在此时,荣浅一把扣住沈静曼的手,她手劲很大,竟然将沈静曼拉坐了回去。

“妈,”荣浅拉住沈静曼,“二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老天爷是睁眼的,她没法生育,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沈静曼胸口起伏着,听到荣浅的话,猛地回神,她心有余悸,方才差点就着了巩卿的套。

她顺着荣浅的话往下说,“就是,报应!”

巩卿狠狠盯了眼荣浅,厉青云丢下手里的东西,“巩卿,这二十几年,即便你无所出,我对你也不薄。”

“老爷,您不会懂得,我有多么疯狂地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沈静曼尽管不能再生,可好歹也有了一个,我呢,我呢,对我公平吗?”

厉青云手掌撑着前额,“你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

巩卿听到这,眼睛一亮,“老爷,我是真心要跟您过日子的。”

男人目光剜向她,“给我儿子打针,又害了老太太,随便哪件事都够要你的命!可现在是法治社会,我留着你这条贱命,你把那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跟警察说一遍,看在你自首的份上,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的一条命。”

巩卿听到这,大惊失色,“我,不要这样对我,你们没有证据……”

厉青云站起身,“把她拉出去。”

巩卿扑上前抱住他的腿,“老爷,我们夫妻一场啊,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回厉家还不行吗?”

“哼,白日做梦!”厉青云一脚将她踹开。

管家喊了人过来,架起巩卿往外走,“老爷,我会亲自上车,将二夫人送过去的。”

厉青云点下头。

巩裕忍到现在,眼见巩卿要被带走,她哭着喊了声,“姐姐!”

厉青云扫了她眼,“我看你还是卷着铺盖跟她一起滚蛋吧。”

巩裕闻言,用力咬紧了唇肉,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拖出去。

客厅内的气氛瞬间僵窒般,盛书兰坐到巩裕身侧安慰,巩裕只能拿她撒气,她将盛书兰推了下,“哭哭哭,你有什么好跟着哭的,胆子比米粒还小,我还能指望你成什么事?”

沈静曼看眼,“你把气撒在书兰身上做什么?”

厉青云盯着地上的血渍,再抬头看向厉景呈,沈静曼适时擦着眼角,“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景呈真得了怪病,没想到……”

荣浅忽然朝她腰后轻推了下,沈静曼注意到厉青云的脸色,他整个人仿佛雕塑一般,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沈静曼走过去,单手按在厉青云肩上,“青云,保重身体要紧,今天的事弄清楚了,妈在九泉之下也能闭起眼睛了。”

厉青云覆住沈静曼的手背,抬头看她眼,“这么多年来,你也不容易。”

沈静曼激动得都快哭了。

厉景寻和盛书兰将巩裕搀到了楼上,刚进房间,巩裕就扯开嗓子哭,“景寻,你说什么都要救救你二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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