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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难挡(159)

“啊——”万毓宁双目圆睁,眼里露出惊恐,“爸,爸——”

蒋远周来到她身后,手掌遮住万毓宁的眼帘,她悲伤过度再加上受了惊吓,双腿一软,瘫在了蒋远周的怀里。

老白等在外面,看到蒋远周抱着万毓宁出来,“蒋先生。”

“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是。”

蒋远周朝着男人看眼,“老白,大过年的让你处理这种事,实在不好意思。”

“蒋先生,您别这样说。”

蒋远周没再说什么,带着万毓宁离开了,将她送进病房后,他安排了人过来陪着万毓宁,自己则走出了医院。

来到看守所,出了这样的大事,看守所内严阵以待,气氛比平时更加冷冽逼人。

蒋远周以万鑫曾的亲人关系出面,对方先将他带到出事地点,“当时正要将他送回六楼,可经过楼道口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让推轮椅的警员将手松开了,他抓着扶梯把手,轮椅是从这摔下去的。”

那人指着长长的台阶,“他当时头部着地。”

现场是被清理过了,只是栏杆上依稀还有血迹。

“蒋先生,关押万鑫曾的地方,留下了些东西,应该是要给您看的。”

蒋远周双目被刺红,他收回视线,心情更加阴郁。来到万鑫曾生前待过的地方,蒋远周跟着那人进去,来到一张简陋的床前,对方朝着墙壁上一指,“您看。”

蒋远周视线望过去,看到墙面上用血写着一行字,由于时间久了,血迹呈现暗红色。

“远周,照顾好毓宁,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善待她,我走了。”

“他应该是趁着关灯后的时间写的,一早上也没人发现,刚才挪开那床被子,才看到了这行血字。”

蒋远周盯着那些发红的字体,触目惊心,每一个字都钻到了他心里去,就像是最尖利的刀,扎的他浑身难受。万鑫曾最后留下的话,只有短短的一行,没有千言万语,却唯有一句恳求地善待。

他向来把他当成自己家里人,只是造化弄人,如今的万家,人人得以诛之,得以避之,万鑫曾能想到的也只有蒋远周了。

蒋远周环顾四周,所谓晚景凄凉,指的就是万鑫曾这样吧?

从看守所离开后,蒋远周回到医院,万毓宁已经醒了,只是却彻底疯了。

原本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被打了出去,蒋远周来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摔打声,他手落在门把上,一名看护捂住额头劝阻,“蒋先生,不能进去。”

蒋远周推开门,里头的动静声越发争先恐后涌来,他提起脚步往里走,万毓宁站在窗边,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能砸的东西也都无一幸免。

她背对着蒋远周,嘴里正在轻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蒋远周走近她,“毓宁。”

万毓宁充耳不闻,背完了一首接着一首,蒋远周走到她身后,将手落到她肩上,“别这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她忽然双手捂住脸,顺着墙壁往下蹲,“爸,你别生气,我都学会了,我明天就学乘法口诀。”

蒋远周觉察出不对劲,蹲下身来,双手按住万毓宁的肩膀,“你在胡说什么呢?”

“你一向最爱我了,你说要陪我长大,看着我结婚生子,爸,你喜欢孙子还是孙女?”

蒋远周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你看着我。”

她猛地将蒋远周的手拍开,“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蒋远周。”

万毓宁盯着男人的脸,眼睛在他脸上不住扫来扫去,“不是,你不是。”

“跟我回去吧。”

“我要回家,我爸还在等我吃饭呢。”万毓宁嘴里不住重复着,双手一下抓着头发,一下又捂住脸,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疯疯癫癫的。

蒋远周没法子,他起身走到病床前,抽出床单后回到万毓宁身侧。他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不给她攻击人的机会。

他带着万毓宁出去,一路上,所有人都看出万毓宁的不对劲了。有小孩子经过,指着她对大人说道,“妈妈,你看,这个姐姐疯掉了。”

蒋远周带万毓宁马不停蹄赶去了隆港附属医院,在东城,隆港附属医院力压第一精神病院,在专业方面自然不用怀疑。

万毓宁被送进了单独的房间,蒋远周站在外面看见她缩进墙角内,“她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状况,我以为已经大好了。”

“万小姐这样的病,最不能受刺激,事已至此,蒋先生也别过多担心。”

“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不管万小姐现在怎样,她这几天肯定都要留在医院接受治疗。”

蒋远周自然不会怀疑自家的医院,“尽量不要逼她,她刚经历过她父亲的死。”

“怪不得,那还是慢慢来吧。”

万毓宁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万鑫曾在的时候,即便他被关押起来,可万毓宁总觉得她头顶还有天空,她从来没想过,那片天会忽然压下来。

万鑫曾自杀的事,到了下午时分,就传遍了整个东城。

许情深想到早上蒋远周将万毓宁匆忙接走的事,现在再一想,也就不奇怪了。

第二天,蒋远周来到医院,检查报告不容乐观,医生将蒋远周带到万毓宁的病房前。她今天倒是安静的不得了,这会正坐在床上,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墙上的电视。

“都是些动画频道和采访类的节目,不会有她父亲去世的相关新闻,”医生朝身侧的男人看眼,“目前,她要在这接受药物治疗。”

“她这样的情况,究竟是留在医院好,还是带回家好?”

“如果能够稳定下来的话,我还是建议接回去,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样也有利于万小姐恢复。”

蒋远周听在耳中,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离开后,万毓宁仍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电视,一档节目结束,换了另外一档。

许情深的脸不期然撞入万毓宁的眼帘中,她脑袋不由轻抬,以至于全部的视线都能清清楚楚落到电视屏幕上。

许情深画着精致的淡妆,她眉眼本就漂亮,这样一来,看着越发提神。采访的时候是在办公室,有些热,许情深就穿了件紧身的毛衣,下面一条卡其色的半身裙。职业,却又不失美感。

万毓宁搞不懂,她怎么会上电视?

仔细看下去、听下去,原来是许情深成功完成了一台难度极高的手术,主持人不住说着祝贺的话,话语间反复突出手术的危险性。许情深介绍了一些细节,那主持人恨不得将她奉做神医。

万毓宁手掌越攥越紧,最终握成两个拳头。

父亲的惨死,归根究底是因为方晟,再追究上去,那就是许情深了。

可凭什么许情深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不是蒋远周肯花心思捧着她,轮的上她吗?

万毓宁感觉这个画面,越来越刺眼,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砸过去。

许情深下班后,蒋远周在医院外面等她,她坐进车内,眼圈下面有没睡醒的痕迹。蒋远周也没好到哪里去,“晚上想吃什么?”

“你自己有那么多事要忙,不必特地过来跑一趟的。”

“我也想找个人陪我吃东西。”

许情深对吃向来没什么讲究,“随你。”她看了眼男人的侧脸,“对了,万毓宁怎么样了?”

“疯了。”

“那现在在哪?”

“暂时留在隆港附属医院了,过几天再说。”

疯了?万毓宁疯癫这一说法,之前就有了,可许情深见她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如今万家彻底垮台,万鑫曾也死了,真疯假疯只有万毓宁自己最清楚。她要是能把握好这个度,以自己的身体状况为赌注牵制住蒋远周,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蒋远周见她出神,不由开口道,“许情深,你说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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