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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难挡(318)

她放轻脚步过去,“怎么起这么早?”

付京笙赶紧将烟掐熄,“你还没到上班时间吧?”

“嗯,早起了一会。”许情深看眼外面,“这么冷的天,他们还守在这呢。”

“换班了。”

许情深轻点下头,付京笙朝她看眼,“你给我蒋远周的电话,雇人的这笔费用,我给他打过去。”

“好。”

付京笙抬手将她颊侧的头发捋至脑后,“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嗯,要。”许情深轻挽嘴角,“今天有个小手术要做。”

“拿手术刀了?”

“嗯,希望能顺利。”

“当然顺利,小手术而已,更加不在话下了。”

许情深面上有些担忧,“也别让保姆出去买菜了,附近不是有家超市吗?三公里内免费配送。”

“知道。”

许情深上班的时候,付京笙将她送出去,“下了班之后马上回来。”

“我今天可能要去趟墓地。”

“改天吧,我陪你一起去。”

许情深整理了下颈间的围巾,“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挺忙的,除夕那天还要上班,我想去给我妈上个坟。”

“没事吗?”

“不会有事的,既然凌慎连家里都敢闯了,那就说明哪都不安全,”许情深轻笑,“你把音音看好就成。”

下午,许情深做完手术后跟医院请了一小时的假。

驱车来到墓园,许情深从后备箱内抱出了三束花,盛开的花朵遮住了她的脸,也让她走几步路来变得摇摇晃晃。在门口登记后,许情深冲着看门的大爷道,“我拿不下那么多了,能给我送些香烛过来吗?我要三份。”

“好的,没问题。”

来到方晟的墓碑前,许情深将其中一束花放下,“我先去看看两个妈妈,待会再来看你。”

往上走了一段路后,看门的大爷也将香烛拿来了,许情深蹲下身,冲着墓碑轻说道,“妈,我今天做了个手术,挺顺利的。”

她将香烛点上,然后将钱给了大爷,许情深站定在墓碑前,“最近事情很多,没来看你们,对不起。”

“又要过年了,我给你们多烧些纸钱过去,不要舍不得花。”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许情深回下头,看到了蒋远周。

她一点都不吃惊,“你是跟着我过来的?”

“路过墓园,看到了你的车。”

许情深没有拆穿他,哪里偶遇不好,非要选在墓园?

她掏出带过来的毛巾,然后擦拭着墓碑,蒋远周单手插在兜内,盯着许情深的背影。

“这个年,你打算怎么过?”

许情深手里的动作微怔,然后装傻。“什么怎么过?”

男人没接话,许情深目光落向许妈妈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我肯定不会回许家过,但过年过年,当然是要和家人一起过……”

蒋远周垂下眼帘,有些话到了喉咙口,知道说出来后,会被人说不现实,却又不说不快。

“你的每一天都在和别人一起过,许情深,这个除夕,你能不能和我过?”

许情深的心跳声瞬时被冻住了似的,她不知道蒋远周怎么能开得了这样的口,怎么会想到让她陪他过年?

☆、31用许情深,换付流音

许情深手里的动作也僵住,寒风拂过脸庞,像刀子割过面上的皮肤,她没有回头,“我怎么可能跟你一起过,我有家人。”

家人二字,轻轻松松就将蒋远周撇出去了,男人垂在裤沿处的手指动弹两下,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却并不后悔刚才的请求。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尽管,他的心这会像被塞进了冰冻层似的。

“你们过年,就在保丽居上过?”

“嗯。”许情深压下眼帘,“过个年而已,其实那一天就是个寻常日子,没有太特殊的感觉。”

蒋远周看着她忙碌地走到旁边那个墓碑,点了纸钱,然后开始用毛巾擦拭,他微微仰起头,看到天空中有白色的小点往下落,他摊开手掌,没有感觉到冰凉,原来并不是下雪,只是远处的树上不知道飘下了什么。蒋远周翻过手掌,许情深余光睇过他的动作……

上完了坟,许情深往下走,她朝身后的蒋远周说道,“我还要去看看方晟。”

男人没有陪她过去,径自走向了墓园门口。

半个多小时后,许情深才离开墓碑前,只是天已经黑了,她的时间安排的这样紧,到了外头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地方就只剩下两辆车。

许情深觉得冷,加快步伐,蒋远周倚着车门,看到许情深走到她的车前。

“既然要过来上坟,为什么不多请半天假?”

“你以为医院是我开的。”许情深裹紧脖子里的围巾,嘴角朝上轻挽,“今天我做了台手术,所以正好有点时间。”

她方才还是一片阴郁的神色,如今再看,蒋远周见她一双翦眸透着盈盈的亮光,似乎会说话似的,整张小脸都生动起来,男人双手抱在胸前,一条腿轻搭至膝盖处,“又上手术台了?肯定是个小手术吧。”

“你看不起小手术啊?”

“我是觉得瑞新应该不敢让你操刀……”

许情深拿出车钥匙,“如果不敢让我操刀,当初为什么招我呢?”

对这方面,许情深很是认真且执着,“你说!”

蒋远周笑了笑,“好,那恭喜你。”

“我走了。”

她打开车门,准备坐进驾驶座,蒋远周又说了声,“晚饭吃了吗?”

“回家吃,我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长的时间,他们会担心我。”

“等等。”

许情深回头朝他看眼,“怎么了?”

“付京笙今天给我打过电话。”

“噢,”许情深伸进去的腿又收了回来,“是不是要打钱给你?”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是啊,”许情深面色平静,“他问我要了你的手机号。”

蒋远周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只是丝毫的怒意都没表现在脸上,“用了我的人,所以要给我钱,这笔账,你们倒是算的很清楚。”

他用了‘你们’二字,许情深闻言,听出了他口气中的不悦,“我今早看到他们还站在院子里,这么冷的天,很辛苦,钱是给他们的报酬,天经地义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管让他们出力,我却不出钱是吗?”

“不是……”

蒋远周视线攫住她后,便不再放开了,“许情深,我让他们留在那,是为了你的安全,可你却非要一次次提醒我你和付京笙的夫妻关系,就算我以前对你不好,那你对我的残忍,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度?”

许情深张了张嘴,似乎是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吞咽了回去。

她没有那样的意思,但蒋远周心里有这么一根刺,昨天凌慎走后,他也没有逗留,直接就离开了屋子。

按着付京笙的说法,蒋远周应该是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不愿待在保丽居上,因为那里面到处都是她和别人在一起生活的痕迹。

许情深轻咬下唇瓣,然后坐进了驾驶座内,发动引擎离开。

一路上,她都没有去看后面,也不想知道蒋远周有没有跟她一起走。

平平安安地回到保丽居上,许情深将车停进了车库,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几人站姿笔直地盯着门口,也有人坐在不远处的长亭内,许情深走进屋里,看到客厅内只有付流音一个人。

“嫂子。”

“音音,你哥呢?”

付流音轻抬下头,“在书房。”

“今天家里一切都好吧?”

“嗯,挺好的。”

许情深坐到她旁边,“等过段时间后,凌慎发现他无机可乘了,肯定会自行放弃的。”

“我也希望是。”

凌家。

保姆站在餐厅内,厨房的门被关上了,凌慎今天提了东西回来,说是要亲自动手,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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