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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难挡(38)

万毓宁单手撑着腮帮子,手指把玩一个小小的杯盏,指尖绕着那杯沿一圈圈打转,“远周,许情深高三的时候也被人脱光过衣服,据说打得还不轻呢,这些她都没告诉你吗?”

蒋远周没有太多惊愕的表情显露出来,他习惯于不轻易喜形于色,可一口冷气倒抽入喉间,每一下都幻化成尖锐的芒刺,对他又扎又戳,“高三?还没成年吧,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许情深一直在看对面的吴思,这个当初的问题少女,除了老气不少外,好像什么都没变。

语气、神态,还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不为什么,只是看不惯而已。”

蒋远周忽然觉得再多的怒气,却在此刻难以爆发出来,“仅此而已?”

“许情深长得太漂亮,学习又好,这样的人谁会喜欢?”吴思目光对上蒋远周,“她啊,也就能迷惑你们这种男人。”

万毓宁拾起筷子,挑自己爱吃的吃上两口,“远周,一个身体早就被人看光的女人,你不会还想留着吧?传出去让人笑话。”她抬脚轻踢下旁边的吴思,“那天的细节,说说吧。”

许情深居然没有拔腿就跑,吴思神采飞扬,对几年前的那件事记忆犹新,“我只是被罗静喊去帮忙的,罗静的男朋友在体育课上跟许情深说了两句话,还当着罗静的面夸许情深漂亮,这怎么能忍?”

起因是这个吗?

许情深自己都忘了。

“平时,罗静就看不惯许情深,那天放学后,罗静约了好几个人在许情深回家的路上堵她。我们把她强行拉到一个垃圾场,罗静先打了她一个巴掌……”

蒋远周倾斜着身子,手指抚在眉骨处,目光出神地盯着眼前的酒杯。

他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慌张失措的少女模样,她被人拖拽着,跌跌撞撞,周边是肮脏杂乱的垃圾堆,她孤独无依,无法反抗,一巴掌清脆声清晰地传到蒋远周耳中。

吴思还在继续说着,“后来罗静说不能打脸,会被老师和家长看出来,她就把许情深踹倒在地,许情深想反抗,就被我们按住了双手双脚。”

蒋远周觉得包厢内的空气越渐稀薄,颊侧的肌肉咬紧,他根本没注意到忽然起身的许情深。

万毓宁看见了,她嘴角轻微往上翘,示意吴思继续往下说。

“把许情深打过一顿后,罗静还不解气,说她不就一张脸长得好看些吗?这时另一个朋友说,说不定人家身上长得也好呢?罗静就说要扒光衣服看看……”

许情深并没有走出包厢,她来到靠墙的书架前,双手抱起其中一个花瓶。

背对着她的万毓宁和吴思都没发现,整个宽敞的包厢内,就只有吴思的声音,“我们读高三的时候,还没人用智能手机,只有罗静有个翻盖的,她就让人给许情深拍照,我们几个按住许情深,是罗静把她的衣服脱光了。”

蒋远周一抬眼,眸光内凶狠毕露,吴思猛地打个寒战,蒋远周一字一语蹦出来,“砸,砸死了她,我给你收拾!”

吴思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回头看去,吓得面色煞白,许情深就站在她身后,手里高举着一个花瓶。

“砸下去!”蒋远周暴戾出声。

就连万毓宁都禁不住哆嗦了下,许情深的双臂开始颤抖,握着花瓶的十指用力到泛白。

吴思张大嘴巴,半天后才挤出几个字,“那年……罗,罗静半夜遇袭,到现在都没说出来是谁做的,是不是你?”

旁边的万毓宁没敢接话,就怕许情深受不住刺激,将花瓶往她头上砸过来。

吴思脸色变了又变,“许情深,你现在可是个医生啊,你要真这样做了,你……你的前途也没了。”

如今的许情深,早已成年,身形却仍旧那样单薄,蒋远周看着她僵立在那,他的心好似被人深深剜了一刀,那种钝痛是他无法形容的。

他推开椅子起身,来到许情深身旁,将她手里的花瓶接过去,“交给我。”

蒋远周搂住许情深的肩膀,将她按坐回原位,他先到门口喊了两个服务生过来,似乎是交代他们一些什么事。

万毓宁后背僵直,眼见蒋远周走过来,她看了眼他的脸色,一种不安从心底开始往外翻,“远周,我只是让你了解下以前的许情深,这事虽然过去几年了,可万一被翻出来呢?况且还被人拍了照。”

许情深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止不住颤抖,她将它们交扣在一起。

有些人啊,她肆意践踏了你的青春,却偏偏还要迫不及待,在你以为往事能完全放下之时来横插一脚。

蒋远周走到吴思的身后,居高临下盯着那一堆黄毛,“包厢里开了暖气,不觉得热吗?把外套脱了吧。”

吴思的脸在发烫,蒋远周这样的男人,见一面就能令人鬼迷心窍,她听话地将厚厚的棉外套脱下来,里面就穿了件单薄的低领毛衣。

万毓宁却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她如坐针毡想要起来。

只是紧接着,一阵尖叫声把她吓得又坐了回去。

蒋远周单手扣住吴思的后颈,他力量十足,将她狠狠压向那张圆桌,另一手从冰块中取出那瓶已经开封的香槟。蒋远周手指挑开她的衣领,把冰凉的液体汩汩往她领子里灌去!

“啊——”

☆、47他替她出气

皮肤瞬间被冰冻住一般,那股子冷透过皮肉往里钻,感觉像是用刀子在割。

吴思挣扎起来,双肩晃动,可她哪有那点力气能挣得过蒋远周,一瓶香槟系数灌进去,吴思冷得直哆嗦,偏着的脑袋正对万毓宁,“万小姐,救我啊,救救我——”

万毓宁从未见过蒋远周亲自动手的模样,她握紧手袋,几乎被吓傻掉。

许情深波澜不惊的潭底总算有了漾动,蒋远周拿过盛满冰的桶,将里头的冰块一一倒进吴思衣服里头。

吴思这下脑子清醒了,知道蒋远周是个不能惹的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放了我吧。”

男人五指仍旧压在她颈后,一旁的万毓宁强撑着,“远周,许情深的事,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

蒋远周伸出手捏住她的面颊,掌心还带着冰冷,“张嘴。”

“你,你干什么啊?”万毓宁见他神色阴鸷,一种害怕陡然涌上心头,这似乎不是她认识了二十几年的男人。

“张嘴!”蒋远周语气不善,吓得万毓宁乖乖照做。

男人从冰桶内取了几块冰塞到她嘴里,“不许吐出来。”

万毓宁舌头都快被冻掉了,含了一会,她就受不了了,她捂着嘴难受极了,蒋远周面无表情说道,“不许吐!”

她真是被他震慑住了,门口传来敲门声,蒋远周让他们进来。

服务员拿着绳子和几个冰桶来了,蒋远周朝许情深看了眼,“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她取过旁边的包,用力抱在怀里,然后点了点头。

进去的服务员没跟许情深一起出去,门被关上了,许情深抵着墙壁站在外面等。

那一年。

许情深出落得大方,有些人看不惯你,无需必要的理由,一张漂亮的脸,就足能令她成为攻击对象,让学校的那些小太妹对她死咬不放。

她性子隐忍,基本都忍下来了,学校里的那种小把戏她几乎都尝过。

直到那日罗静的男友跟她搭了两句话……

现在的许情深想来,她还是应该庆幸的。

那时候的手机还是诺基亚,也没有人会玩微博,最重要的是……那个傍晚对她施辱的全是女同学。

她们往她身上踹着,将她踢来踢去,踩她的后背,踩她的前胸。

许情深忍着剧痛,没哭,直到罗静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嘲笑开口,“知道我们为什么总是欺负你吗?许情深,据说你有个后妈啊,我们要真把你打死了,她肯定得感谢我们吧?哈哈哈,没人替你出头,许情深,你只有一个人,你要真敢告诉家里人,我顶多赔你些钱嘛,你看看你后妈肯不肯带你去医院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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