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别人是不得而知,只是有人看见许情深进去时抱着蒋远周,样子亲密。
蒋东霆面色发白,坐在沙发内一动不动,在他看来,许情深和一只狐狸精没什么两样,十万火急的时候还有心思拉着蒋远周寻欢作乐。
星港那边的消息一直在传过来,戴敏敏好几次差点跳下去、戴敏敏的父母痛哭不止、楼底下聚了越来越多的人……
而另一边呢,蒋远周的办公室门敲不开、蒋远周闭门不见、蒋远周说不用管跳楼者。
蒋东霆知道,蒋远周的身后有许情深,是她拉住了蒋远周不让他出面。
星港医院的办公室内。
许情深靠在窗边,额头抵着玻璃窗,蒋远周在不远处喝水,外面的敲门声刚过,蒋远周难抑唇角的笑意,“你是真不怕,万一那小护士跳了楼,恐怕这件事的责任就在你了。”
“真关我的事吗?”许情深目光对上蒋远周,“做错事的是她。”
男人上前几步,将喝过后剩下的半杯水递给许情深,“我想看你惊慌失措、想要寻求保护的样子。”
许情深转过身,手指对着蒋远周的胸前轻轻戳了两下,“她不会跳的,我敢保证。”
“为什么?”
“看到她身上背的那个包了吗?估摸着也是那个女人送的,一个要跳楼的人还要把包背着,好几次我都看到她把包拉到身前,以免在墙面上擦碰。死都要死了,还会在乎包的损坏吗?”
蒋远周忍俊不禁,“说不定,她就想带着这些东西一起跳下去。”
“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蒋远周问道。
许情深眼里露出狡黠,伸手拉过男人的衣领,蒋远周配合得往前去,许情深在他唇角处轻吹了口气,“我要是输了,条件随便你提。我要是赢了,你晚上不准进我房间,更加不准睡……”
“不能睡你?”
许情深将他的脸推向另一侧,“这个赌,你敢打吗?”
☆、76找一个人,模仿她的全部!
是啊,蒋远周敢打这个赌吗?
男人笑着,眼里点缀着璀璨的星亮,他的脸仍旧别向旁边,面颊上还有许情深手掌内的余温。
许情深紧接着说道,“有什么事是蒋先生不敢做的啊?”
“用激将法是吗?”
许情深赶忙摇头,“不敢,不敢。”
蒋远周目光对上许情深,他脚步往前,有咄咄逼人之势,许情深不得不往后退了步,男人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这是在我的医院里,要打赌也是我先开口。”
哪有这样的?
但许情深还是点了头。“好啊。”
“我赌她不会跳楼,我要赢了,你让我搬去主卧睡,我要是输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踏进你的卧室半步。”
许情深听着,脑子里差点转不过这个弯,“等等,你不是说她会跳吗?”
“我从来没这样说过。”蒋远周低下视线,眼里的精光攫住许情深后不放,“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许情深转身面向窗外。“我不要打赌了。”
“说话不算数。”
许情深回头看他眼,“你狡诈。”
“用词太不正确,晚上要受罚。”
许情深可不想跟他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人命关天,你还是快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怎样。”
“不去,”蒋远周似乎这才开始正面这个话题,他倚靠向旁边的墙壁,“当我星港是什么?作秀场?我要是妥协了,以后这样的闹剧说不定每天都要上演。”
许情深点头同意,她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老白站在外面。
“蒋太太。”老白赶忙掐熄手里剩下的半截烟。
“老白,那边怎么样了?”
“僵持着,警方尝试了几次,但是那个地方不好下手,所以没敢贸然行动。”
许情深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样吧,你去带句话给她,就说她的档案里究竟要怎么写,完全看她自己。有些事要是真敲进档案,那可是一辈子的事,问她还想从事这个行业吗?”
“就这样跟她说?”
“是,去吧。”
蒋家。
蒋东霆已经焦急了两个多小时,管家不住让他消消火,可是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星港出这么大的事,蒋远周都能做到不闻不问,还不是因为许情深地阻挠?
许久后,有电话进来。
管家接通后放到蒋东霆的手里,蒋东霆听了几句,里面的声音焦急不已,“老爷,媒体都来了,蒋先生还是不肯出面,医院方面强硬得很,就是不肯妥协,刚才那小护士体力不支,差点就栽下去……”
蒋东霆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事情换在以前,他可能连眉头都不会皱下。
但如今上了岁数,蒋家虽有蒋远周撑着,可蒋东霆总是不放心,再加上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管家听到咚的一声传来,先是手机掉地,最后,蒋东霆的人也正往地上倒。
管家赶忙上前两步接住他,“老爷,老爷——”
星港医院。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老白推门而入,神色倒是轻松不少,“蒋先生、蒋太太,那个小护士已经下来了。”
蒋远周挥下手,许情深放下手里的书,“那我回办公室了。”
她起身要走,老白原本是出去了的,没想到忽然又折回来,手里拿着刚挂断通话的手机。“蒋先生,不好了……老爷晕倒了。”
“什么?”蒋远周大惊,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具体原因还不知,已经被送到星港了。”
蒋远周二话不说赶紧走了出去。
许情深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过去,蒋东霆最不想见得就是她,她要这样去了,估计能把他活活气死吧?
所幸,蒋东霆并无大碍,推回病房的时候就醒了。
许情深在医院内部的超市买了些东西,她拎着礼盒走进屋内,管家见到她瞪大了双眼,蒋远周坐在病床前的椅子内,父子俩似乎正在说什么话。
听见脚步声,蒋远周抬头,蒋东霆也别过视线看了眼。
“你?出去——”
“爸,您这是怎么了?我来看看您。”许情深将东西放到床头柜上。
蒋东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不想见到你,出去。”
“爸,您没有大碍,就是急火攻心,以后注意点。”
蒋东霆冷冷别开眼,许情深见状,神色有些落寞,她视线对上蒋远周,欲言又止,蒋远周原本交握的双手松开。“情深的事您就别再坚持了,再坚持也没用,自己的身体怎样您自己最清楚,医院的事也不用您操心。”
“不用我操心?”
许情深看着蒋东霆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她赶紧说道,“爸,您好好休息吧,不要气,我先出去就是了。”
她转身离开病房,蒋东霆指着她的背影,许情深这是来探病吗?分明就是来火上浇油的,只是蒋远周看不透,说不定还以为她孝心大发了。
许情深回到门诊室,没想到竟看到许旺和赵芳华坐在门口,两人的脚边放着不少东西,赵芳华一抬头,眼里的不耐烦很快被扫尽,“情深,你去哪了?我们在这等好一会了。”
“爸,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来看看你嘛。”赵芳华拎着东西起身,许情深打开了门,两人跟进去。“情深,这是你的办公室吗?很气派。”许旺环顾四周说道。
“都是蒋太太了,能不气派吗?”赵芳华喜滋滋地接过话。
两人将东西放到许情深的桌上,赵芳华打开其中一个袋子,“这是我托一个乡下的亲戚弄来的,正宗草鸡蛋,给霖霖吃。”
“药店不忙吗?”
“店里有人照看着。”赵芳华拉过椅子坐下来,许情深打开电脑,虽说是父母,她却像是有语言障碍般,不知道应该如何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