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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难挡(65)

许情深忽然坐起身,身子朝着旁边倾斜,正好躺在蒋远周的腿上,她不住干呕出声,他倒希望她能吐出来,至少那样能好受不少。

许情深用前额撞击着蒋远周的大腿,她俏脸通红,这种难受无法得到排解,她就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作。

她张开嘴咬,可就是不用力,两排尖利的牙齿不住磨,弄得蒋远周深色的西装裤上一滩口水。

再然后,她就用手指抠,这边挖两下,那边挖两下,蒋远周都不知道,她将他的腿当成什么了。

再再然后,许情深抬起脑袋,脸凑到他身前去咬他的衬衣扣子。

蒋远周轻推下她的肩膀,“许情深!”

“疼,疼!”许情深咋咋呼呼惊喊。

蒋远周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她肩胛处一块淤青,是在房间里头被人给踢中的。“好了,不许再闹,不喝醒酒药也行,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他还未起身,一颗脑袋就凑到他身前,她张开嘴,利齿精准地咬住他第三颗扣子,蒋远周的衬衣,哪一件都是做工精良,许情深有些恼,牙齿左右磨动,再一使劲,果真就把那颗扣子咬下来了。

她凑过去,还要对付其它的扣子,眼睛却透过敞开的布料,看到里头那颗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粉色‘扣子’

这一颗,跟刚才的颜色好像不一样。

许情深凑过去,但它藏在里头,看不真切,她抬起双手拉住蒋远周的衬衣,猛地一个使劲,上下的扣子迸出去,大片小麦色的胸膛露出来。

原来,这粉色‘扣子’有两颗啊,一左一右。

许情深张开小嘴过去……

蒋远周浑身一阵紧绷,如电流般袭至四肢百骸,他右手攫住许情深的下巴,扣着她的面颊不让她使劲,“这可不是扣子,你要真敢咬,我对你不客气!”

许情深小嘴嘟着,伸手拍他,“放开,放开,我要吐。”

蒋远周手一松,脱下身上的衣服起身,刚走出两步,想了想后又走到床边,将许情深弄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将她放到床上,许情深安静多了,只是还不舒服,一个劲在床上滚来滚去,蒋远周被她弄得也是睡意全无,他披上浴袍走到阳台上。

老白的电话很快过来,“喂,蒋先生,我已经安排许明川住院,皮外伤加骨折,养养就能没事了。”

“嗯,知道了。”蒋远周想了想,问道,“万毓宁那边呢,怎么样了?”

“万小姐在仁海医院,需不需要我现在过去趟?”

蒋远周脸色在暗夜中微沉,“不用了,方晟和万家的人都在医院,也不缺我们这边。”

“好。”

仁海医院。

安排完酒店那边的事,万鑫曾夫妇来到医院。

阿梅还没走,方晟坐在床沿陪着万毓宁,一见到爸妈进来,万毓宁眼眶咻地又红了,“爸。”

“毓宁,不哭啊,爸爸来了。”

方晟起身,万鑫曾过去坐在了他原先的地方,万毓宁眼眶湿润,“爸,他们把我孩子害死了,你有没有把他们怎么样?”

“放心吧,爸不会轻饶了他们。”

方晟闻言,眼里暗潮涌动,目光朝着万鑫曾扫了眼,万毓宁激动地握紧父亲的手臂,“那许情深现在在哪?”

她想问的,自然也是方晟想知道的。

万鑫曾轻拍下女儿的手背,“远周将她带回去了,不过,他也没让她好受,灌了一瓶多的烈酒说是给你道歉。”

“什么!说的轻巧,她把我孩子害死了!”

“毓宁,你别激动,”万鑫曾轻哄着这个宝贝女儿,“毕竟犯事的是她弟弟,远周要带人,我也不好不放啊。”

“那她弟弟呢?你把他怎样了?”

“打得不轻。”

“然后呢?”

万鑫曾看了眼万毓宁,知道她受了不小的刺激,“你别想这些事了,快躺着休息。”

“也放了是不是?”万毓宁瞪大双眼问道。

“行了,真想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到废了,是不是?”万鑫曾扶着万毓宁的肩膀让她躺回病床内,“乖,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爸,今天本应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可我的婚礼被毁了,孩子也没了,你跟我谈什么以后?”

万鑫曾轻叹口气起身,万太太也在旁边抹着眼泪,方晟见状,伸手在万毓宁头顶轻抚,“毓宁,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你难过,爸妈不比你好受。还有,怎么不能谈以后?就是要想着将来的事,才能更快忘记现在的痛苦。”

万毓宁似乎也只有方晟的话能听进去一二,再者,这件事怕是只有她心里最清楚,许明川和许情深都是她拉来垫背的,而且垫的很成功。

见女儿不再声响,万鑫曾总算松口气,朝着方晟看了眼,他的视线随之落回万毓宁身上,“之前你不是想让方晟管理制药公司吗?我答应你,现在你们也结婚了,以后方晟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万毓宁僵硬的面色总算缓和了下,“谢谢爸。”

方晟也轻附和道,“谢谢爸。”

他看眼躺在病床上的万毓宁,轻声说道,“爸、妈,你们先回去吧,这儿有我陪着就好。”

万太太轻拭眼泪道,“不,我要在这陪着我女儿。”

“妈,待在这,毓宁难受,你们也难受,况且明天就能回家了,”方晟拉过万太太,跟她借一步说话,“家里还需要妈操劳收拾下,毓宁买了不少育儿类的书,我不想她回到家触景生情。”

万太太轻点头,“好,还是你想的周到。”

万家夫妇在这坐了会,然后由方晟将他们送出去。

回来的时候,阿梅还在,方晟见万毓宁睡着了,他压低嗓音道,“阿梅,你也回去吧,今晚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阿梅起身,男人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影压过她的头顶,“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安排司机送你。”

阿梅对上男人的视线,她虽然跟方晟还不熟,但他的这双眼睛,她却是看一次,移不开眼一次。

方晟这个人,藏得很深,万毓宁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对万毓宁身边的人,从来不刻意接近或讨好,他清冽而高冷,有他独有的一种气质在。

“好,”她轻应声,“谢谢你了。”

“你是毓宁的闺蜜,跟我不必这样客气。”

方晟打了个电话安排车,然后将阿梅送出病房。

回到病床前,方晟将卧室内所有的灯都熄了,他站在那,一动不动,耳边能听到万毓宁淡淡的呼吸声,哭过、闹过、吵过,精疲力尽了,所以睡得很安稳。

方晟从兜内掏出手机解锁,然后打开一个私人文件,将里面的照片再解锁出来。

那是一张女人的遗照,笑容温婉,眼角柔和,方晟记忆中的妈妈,她从来不会大声说话,更不会发火,她真正诠释出了女人如水四个字

只可惜,她走得太早,远远等不及自己的儿子成人。

他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靠着装满水的水杯让它立在那里,屏幕的亮光里,衬出了后面万毓宁躺在病床内的那张脸。

万毓宁睡得安稳,方晟单手插在口袋内,他视线落在手机上,妈妈的脸逐渐暗了下去,最后变成一片黑色。

他隐在暗夜中,无尽的悲伤只有在此刻才敢无遮无拦地涌出,今天是他和万毓宁新婚之日,但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方晟知道,妈妈不会原谅他,但万毓宁,他是非娶不可的。

没有孩子,万鑫曾不会松口让他们结婚,但这个孩子,方晟是不会让万毓宁生出来的,他也不能有孩子。

所以,每天给万毓宁滋补的汤中,是他下了药。

这场婚礼,于他来说是煎熬,是折磨,他也不会让万家人好受,他掐准了药的用量,就是要让这个孩子在今天离开。

只是没想到,许明川会撞在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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