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店门口,穆家的两辆车一前一后停着,穆太太带了苏晨走向后面一辆,穆成钧刚要坐进去,穆太太就将车门带上了,“你自己的车不是也在这吗?”
苏晨挽了下唇瓣,穆成钧一语不发地直起身。
车子很快开出去,穆太太轻叹口气。
“妈,您别生气。”
“晨晨,我把那个秘书开了,你心里有没有好受点?”
“嗯,好受多了。”
穆太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肯接受苏晨进穆家,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苏家背景一般。
若是门当户对的小姐受了今日这样的委屈,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但苏晨不一样,苏家没有那个实力来穆家闹,穆太太尽管知道苏晨心里肯定是难受的不行,但她除了忍,还是只能忍。
穆太太也需要安抚她几声,毕竟苏晨留在了穆家,是要和穆成钧过日子的。
“日后他要再敢胡闹,你直接告诉我。”
“好。”
穆太太见她旁的话一句不说,就看得出苏晨乖巧的很,她已经说过穆成钧了,人也开了,苏晨要还是不依不饶,反而不讨喜。
穆成钧还说找司机来对峙,真是笑话,那司机平日里跟着他进进出出的,穆成钧所有的坏事他都知道,可穆太太却偏偏从他嘴里套不出话来。
穆太太看眼苏晨,“晨晨,成钧他虽然荒唐,但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给他一些时间吧。”
“妈,我知道的,”苏晨心想着他荒不荒唐跟她有什么关系?其实,他越荒唐,对她来说才越有利。“我们都有小薯片了,我知道孰轻孰重,我愿意等他,我的初衷一直都是要给小薯片一个完整的家。”
穆太太闻言,觉得宽慰极了。
回到穆家,苏晨赶紧上楼,进了卧室后正好小薯片醒了,苏晨将他抱在怀里,迫不及待地喂起奶来。
穆成钧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苏晨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苏晨,你心机这样深,都是从哪学来的?”
苏晨头也没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穆成钧可不能这样白白挨了鞭子,他朝苏晨伸出手……
穆太太进门时,就看到了这一幕,苏晨下意识要避开穆成钧的手,穆太太适时开口,“成钧,你今晚睡另一个房间吧。”
“什么?”穆成钧难以置信地看向穆太太,“为什么?”
“苏晨身体还没恢复好,晚上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你之前的那个卧室,我让佣人又打扫了下。”
苏晨听到这,喜上眉梢,真是太好了,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消息!
“不行,”穆成钧板着脸开口,“这是我的房间。”
“另一个也是你的房间,你总不至于让苏晨搬过去吧?”穆太太上前几步,看了眼苏晨怀里的小薯片,“我还怕你们总是吵,吵到了我的孙子,等苏晨身体恢复好一些再说吧。”
“妈,您未免也太偏袒她了,我才是您儿子。”
“成钧,就这么说定了,妈也没有精力来多管你的事情,但在家的时候,你总该听我的。”
穆成钧忍着口气,今天的他实在是憋屈,他输就输在穆太太对他的不信任上。
可若不是他以前太会搞事情,穆太太哪能听信苏晨的一面之词呢?
训练场。
许流音坐在电脑桌前,刚跟许方圆说了一些方案上的事情,穆劲琛进来的时候,她毫无察觉。
男人来到她身后,从背后将她一把抱住。“警觉性不行啊,看来以前的东西,你全忘了。”
“那说明我太投入了。”
穆劲琛在她脸上亲了口,“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挑。”
“一会我让人送上来,我们在屋里吃。”
“好。”
许流音对吃的方面从来不挑,训练场里有什么,她就吃什么。
简单的几个菜被送进了屋内,穆劲琛将筷子递到许流音手里,“明天有空吗?跟我去看看房子。”
“最近都挺忙的。”
“但你总不能一直跟我在训练场住着。”
许流音吃了口饭,“不急。”
穆劲琛闻言,夹了几块凉拌黄瓜放到她碗里,“我急。”
“我又不会跑。”许流音吃着饭,嘴角轻挽。
穆劲琛端详着对面的女人,“音音,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缺了些什么,你对我好像也不再像一年前那样了。”
“缺了什么?”许流音面露不解地迎上男人的视线。“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有哪里不对?”
屋外,有人敲响房门。
穆劲琛收回神,“进来。”
教官推开门,走进来两步。“穆帅,今晚有高压训练,您要参加吗?”
“嗯,知道了。”
“那一会等您到了之后,我们再开始。”
“好。”
教官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带上,穆劲琛放下手里的筷子,“我今晚可能都在训练场里,你别等我,先睡吧。”
“好。”
吃过晚饭后,有人进来收拾,穆劲琛直接出门了。
许流音在房间内忙了会,她的两个大行李箱放在了房间的角落,天气炎热,尽管室内打着空调,可总是挥不去那股燥热感。
许流音洗过澡后,给许情深打了个电话。
许方圆的事情,也是蒋远周得知消息后,许情深才知道的。许流音想得也挺简单,离许情深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还是不要让许情深担心的好。
训练场内,教官冷酷的声音透过扩音喇叭传到许流音的耳朵里,有些吵,但也给了她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她知道这儿是穆劲琛的地盘,外面又有这么多人,不会再有人伤害她了。
许流音擦干头发往外走,门口依旧有人看守,许流音来到栏杆跟前,看到下面的学员正在进行最残酷的训练。
穆劲琛的训练场越做越大,后山一大块地方是新增出来的,很多人都搞不懂穆劲琛的行为,放着穆家那么大的产业不要,却偏偏来这种地方干最吃力的活。
在外人眼里,穆劲琛就像是一头不服管训的豹子,从他训练场出去的人,则是一头头能打能斗的小豹子。
穆劲琛骄傲于这个称呼,他让他的小豹子们遍布全国,成了金主们身前一道道最坚硬的保护盾。
人们只知花钱聘用,却不知训练出一头合格的‘豹子’,需要花费多少的精力。
许流音走下楼梯,泥潭里头,有人在格斗,三三两两打成一团,泥浆底下,早就分不清楚那些人是男是女了。
打斗的速度被拖慢,却依旧影响不了打斗的凶狠。
有人累得气喘吁吁,拿着教鞭的教官走过去就是一鞭子,手臂指着远方的出口,“要嫌累,还有支撑不下去的,现在给我滚,训练场不需要看到你们的眼泪,起来!”
地上的人被他一把揪住头发后拉了起来,许流音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女孩。
她别开视线,这是一个自我蜕变的过程,谁都帮不了谁。
许流音下意识寻找穆劲琛的身影,她知道教官所说的高压训练绝不是指的这边,那应该就是在后山处吧。
她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还未到达,就听到了一阵阵声响。
那是一片荒芜的林子,四周围满了铁丝网,高高架起的高台上放着高压水枪,许流音那时候训练,最怕的就是水枪。浑身湿透不说,衣服黏在身上,还要进行各种训练,遇上气候不好的时候,几乎被冻得个半死。
许流音看到穆劲琛和几名教官站在一起,她没有上前,打算看一会就回去睡觉。
铁丝网上挂着几根鞭子,教官将鞭尾放进了红色的燃料桶里面,十几名学员身着白色的训练服站在场地中央。
穆劲琛上前一步,“洪顺集团的老总,需要一名贴身保镖,这个机会我现在给你们了。”男人伸出手,教官将一根鞭子放到他手里,男人在半空中挥舞了下,透过高高照过去的灯光,许流音看见还未干透的染料在空中像是烟火一般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