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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264)

给不了她最好的,却时时刻刻让她为自己担着一颗心。风妃阅双手捧住他的面颊,指尖在他脸上轻轻摩挲,“我不担心,东西虽然丢了,可我一点也不怕。”

孤夜孑望着女子眼中的坚韧,原先漠然的嘴角轻轻扯开,“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做?”

风妃阅的回答,从来不曾犹豫,干干脆脆,只有几个字,“你生,我便活,你死,我也死。”

孤夜孑压下身,薄唇轻轻刻在她嘴角,“自此之后,谁的命都没有阅儿来的重要,生死选择,我不会再将你推出去,我会不顾一切护你周全。我会和你一样,不论是对是错,我只信你说的,你做什么,我便问你站在同一线上。”

今日,皇帝的反应有些反常,他不是糊涂之人,早就该看清楚的很多事,到现在才逼着自己不得不承认。

“好酸。”风妃阅一皱眉头,眼泪氤氲了视线。

皇帝微微抬起身子,食指将她眼角的滚烫拭去,“我也觉得,把你眼泪都酸出来了。”

风妃阅脸颊贴在他胸膛,“那么肉麻的话,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从你嘴里听到的。”

“肉麻么?”男子浅笑,“你先肉麻的。”

“我说的是实话!”风记阅仰起小脸,一脸正色。

孤夜孑搂着她的腰将她提至自己跟前,他满面认真,亦是一字一顿开口说道,“我说的也是实话,双方能给予信任,何其的重要。只不过,我到了今日才真正明白过来。”

风妃阅压下脑袋,眼圈有些发红,孤夜孑执意将她抬起,她却一昧向下压去。

索性,便温润的封住她双唇,女子嘤嘤一声,不知何时,他的龙袍却已解开了。

风记阅微微而笑,只为孤夜孑的一句话。

他说,自此之后,谁的命都没有阅儿来的重要……

她双手紧紧搂着男子的腰,在那一击击冲撞声中,她唯一的意识,便是给他生个孩子。前额相抵,在他眼中,她看见了一个娇颜绽放的自己,开的美丽极了……

她想不到明天会如何,或许,那份圣旨将是他们一个致命的劫数……

被那香烫的地方仍在隐隐发痛,或许,是上天正在看着,孤夜孑一生杀戮太多,或许……终究会过不了这个坎……

或许……世上真有报应,给不了一个他们的孩子……

又或许……

风妃阅突然用力的起身,紧紧搂着男子的脖颈,不管有多少个或许,有一点自己能肯定,那就是——

他不会孤独,因为有我陪着他!

孤夜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害怕,他顿下动作,大掌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一个用力后,融入了最深处。

锦瑟华年谁与度 189 试探计划

炼丹房内。

陌辰吏一条手臂半弯起,手腕的静脉上插着一根银针,顺着尖端,还有暗红色的血渍流出。

林尹一边擦拭,一边不解问道,“师傅,这样是解毒么?”

陌辰吏五指拢紧后张开,反反复复,“不是解毒,只是暂时将毒素积压在手臂以上。”他轻描淡写说道,望着浓黑的血液顺着手臂流入瓷盘中。

林尹将手中的锦帕按在盆中反复搓揉,“是因为皇后吗?”

陌辰吏将挽起的衣袖拉下去,原先污黑的手臂恢复成古铜色的肌肤,“那日在皇陵上,她应该已经发现了。”

林尹听闻,没好气地将那帕子掷在盆中,水花四溅,“师傅,即使皇后真的看见了,她会在意吗,说不定压根便没有放在心上。”

陌辰吏但笑不语,起身后大掌在她脑袋上轻拍下,“收起来吧,一会给人看见了麻烦。”

林尹闷着一口气,将沾血的锦帕和纱布仔细收拾起来。

风妃阅睁眼之际,皇帝已经上早朝,暖和的寝殿中让人顿生几分懒惰,她两手放在身侧,十指蜷缩着不想动弹。脑袋枕上手臂,原想再躺一会,慵懒的睡姿尽显后,却一骨碌地自榻上爬起来。

陌辰吏原以为风妃阅会去炼丹房,故而安生坐了半天,用过午膳,林尹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就说嘛,皇后怎会将那些‘小事’放在心上。”

男子浅笑,双手遮住眼睛,轻轻揉动几下,“那便最好,省的我想办法骗她,”陌辰吏放下手掌,眼睛眯起后,用力眨了几下,“今日,两只眼睛似乎有些模糊。”

林尹放下手中动作,弯腰后望着他双目,“怎么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陌辰吏不以为然,起身后朝着一处走去。

风妃阅疾步匆匆,凤袍旖旎于后,刚要踏入炼丹房,脚步却顿在了外头。

陌辰吏两眼紧闭,双手张在前方似乎摸索着道路,林尹站在边上,眼看着他磕碰在桌腿上而不加以提醒。风妃阅站在殿门口,望着如此怪异的一幕,跨了进去。

林尹见状,小嘴轻张,脸上闪过埋怨后索性就不开口。陌辰吏指尖落在前方,正好碰在女子白皙的面颊上。他收回手,朝着另一方向走去,“林尹,别闹,师傅没有……”

“师傅!”林尹的声音自另一头传来,急迫中带着无可奈何,陌辰吏急长睁眼,面色不自然地瞅着风妃阅,“皇后。”

“你们做什么呢?”女子望着二人间的怪异,不解问道。

“哦,”陌辰吏转身,朝着边上的林尹使个眼色后,在凳子上坐下来,“我和林尹闹着玩呢,让你见笑了。”

风妃阅抿唇,嘴角轻勾后在他边上落座,“看不出来,堂堂陌医师还有这样的一面。”

陌辰吏彻一壶清茶,见林尹退下后,风妃阅便将双目落在男子的手臂上,“上次在祭台,你没事吧?”

他放下茶壶,眉头轻扬,“我好的很,倒是你,最近这段时间忙坏了吧?”

风妃阅抿一口茶,惬意的呼出口气,陌辰吏见她视线始终不离自己的手臂,想她果真是心细之人。“我上次看到,你的手好像是中毒了。”女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陌辰吏显出诧异,放下茶杯后将袖子撸起,“看,我不是好得很。”

两条手臂果然没有丝毫异样,风妃阅见后也就放下心来,微笑说道,“是我看错了,没事便最好。”

陌辰吏视线垂落在桌面上,温润的眸子溢满暖洋洋的流光,他食指在杯沿轻轻画出几个圈,似乎有很多心事。风妃阅两手轻棒住茶杯,须臾后,睬着他的侧脸问道,“陌辰吏,我与你有事,从不该瞒着。”

男子抬眸,目光坦诚,“不该瞒你的,我从来都告诉你。”

风妃阅两手枕在身前,“你心中有事,还是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陌辰吏听她这样说,心头稍有宽慰,他俊脸漾上笑意,“前几日,我收到云朝来的诏书,父皇他如今龙体欠安,想让我回去一趟。”

风妃阅点下头, “这是应当的,你打算何时启程?”

男子起身,却是轻叹一口气,“我是质子,有生之年,是不能回到云朝的。”

风妃阅跟着站起来,“这不过是一些死的规矩罢了,回去后我同皇上说说。”

陌辰吏走至殿门口,外头阳光明媚,顺着琉璃瓦的屋檐一角一落倾泻而来,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逃避着什么。自己失明那是迟早的事,风妃阅说,他们之间不该瞒着,可有些事便是那样注定的,他更不想让她看着自己失去光明的那一日。

陌辰吏与太多人都是不同的,他的感情,藏得太深,他的情,又太真,他说过,只要看着她每天能露出笑来,自己就甘愿站的远远的。

风妃阅一辈子当他是知己,他心中的情,她更是没有看透,这,便是最大的遗憾,而这对于陌辰吏来讲,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他回过头去,风妃阅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边上,二人相视而笑,那般温暖舒适的感觉,让她每每都能放松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