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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奴娇(尊王奴系列)(150)

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冥帝小心的将手自她柔荑中抽出,倒退着几步,双目犀利的落在那嬤嬤身上,“好好照顾着,要是有个闪失的话……”

他话只说了一半,却已足够。

“是,皇上请放心。”那嬤嬤毕竟是自小就长在宫中,她卑躬屈膝的不敢有丝毫他想。

冥帝将信得过的几人留在殿内,殿外,更是重兵把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天……完全暗了下来。徒步走在洒满凉意的长廊上,冥帝的步履却不再轻松,身上的龙袍还未换下,他折身,便顿在了那拐角处。

月影,透过层层宫墙,落在那琉璃瓦的殿檐上,顺着几道交错的间隙,阴晴不定的落在冥帝的脸上。他双目微眯,两手,在身后紧紧的握起,一走出那大殿,才深知,自己是寂寞的……他的苦,甚至连清音都不能讲。这样的煎熬,恨不能将他一下击垮……他伸出手去,握着一株长满尖刺的奇花,随着指尖的用力,那掌心的痛楚,慢慢将冥帝的神志拉回几分。

手一松,叶茎便顺着力弹回,簌簌几声过后,原先开成的艳丽,一瓣瓣的洒落在百花丛中,经不得风吹,凋零四处。

冥帝幽深的眸子掀起风波,他脚一跨,便超前迈去。

坐上软轿,过了许久,才来到了关押重犯的地牢前。

那稳婆早在笑儿出世的那一刻,便被移送到了地牢,冥帝并未让清音知晓,善良如她,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差点送命,仅是那毒针在作祟。

“参见皇上……”看守地牢的侍卫更是不解,这等阴暗肮脏的地方,竟会让皇帝屈驾。

他一语不发,径自跨了进去,一阵久不见阳光的发霉气味扑面而来,一座座牢笼之上,挂满了简陋的烛台,男子明皇的袍角掠过满是粉尘的阴暗,地上,便跪了一地,“参见皇上。”

冥帝阴郁的神色,为这本就死气沉沉的地域添上几抹诡异,他身一弯,便走进了一座牢笼内。

墙壁四周,挂满了行刑的器具,那接生的稳婆被绑在墙柱上,奄奄一息。

“问出来了么?”冥帝上前,那几名狱卒刚要行礼,便被他一手轻挥,免了去。

“回皇上,这老婆子什么都不肯说,嘴巴硬的怎么撬都撬不开。”狱卒手上抓着一尾长鞭,只是神情沮丧,一脸灰败。

“皇……皇上饶命啊……”那稳婆见是冥帝,忙的开始求饶,年迈的声音,凄凉的回荡在紧闭的囚牢内,身上绑着的铁镣,更是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冥帝嘲讽的勾起唇角,还知道求饶,那便并不是固若金汤了。

“说,是谁指使你的?”他双手负在身后,不急,也不躁,天生的君王霸气,压抑的旁人喘不上气来。

稳婆抬了下头,眸子似有犹豫,只是闪了一下,便迅速隐去,“老奴……没有受人指使,皇上,老奴冤枉啊。”

仅存的一丝生念,让她惧怕的求饶着,她急欲开脱,不敢揽下分毫。

“哼……”冥帝眼色逐渐转冷,狭长的眸子犀利尖锐,像是那尖刻的刀子,看上一眼,便是体无完肤。他也不多话,摆了摆手,便说道,“替朕,将她的心挖出来。”

语气阴柔,却让边上那狱卒侍卫面面相觑,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皇上?”

他斜睨向二人,退后了一步,“动作……放慢点,朕倒想看看,挖出了她的心,她还能不能活。”

直到冥帝的话落,两人才有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鞭子,一名狱卒接令,便从墙上取下一把匕首,放在篝火上烤炙。

“不……不,皇上饶命啊。”稳婆剧烈的挣动起来,无奈却丝毫撼动不了绑在身上的铁链,随着‘咣咣咣’的撞击声,全身更是濒临绝望的瘫软下去。

“皇上……饶命啊。”

那两名狱卒上前,一人拉开了稳婆的前襟,另一人,刻意的放慢动作,在她胸口比划着。

眼看着,那一刀就要落下去。稳婆瞳眸猛地一缩,大声的惊唤,“住手,不要啊,我说,我说……”紧紧闭上的双眼,在那疼痛没有袭上之际,轻隙开一条缝。

全身虚脱,冷汗更是冒了一身。

“快说。”那狱卒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恶狠狠的逼问道。

“皇上,老奴不知啊……只是几日前,老奴一家子忽地全部失了踪,只留下一张纸条,说……说是,只要在音姑娘分娩之时,让小皇子胎死腹中,便……便放过老奴的全家,皇上,老奴一时糊涂,请皇上饶命啊。”

冥帝袖中的十指紧握,自己的一时疏忽,竟差点害了两条命。

“那幕后指使者,你就没见过吗?”那狱卒见冥帝脸上的神情,似是像那暴雨即将来临之时,阴鸷的,一下便能将人拉入那无底的深渊。

“老奴真的没见过啊……就只留下一张纸条,前些天,老奴还在榻上发现了小孙女的一件外衫,老奴是逼不得已啊……”稳婆嘶喊厉声,却丝毫没有让冥帝的怒意消去。

就一句逼不得已,便差点让他们天人永隔。

再说,他冥帝也不是善人,他知道,那幕后的黑手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给自己,双目瞟向远方,他身一旋,便跨了出去。

走上几步,就在所有人都松下一口气之际,男子却是顿着了脚步,回身,邪魅的扯开嘴角,“将她的心挖出来!至于你的全家……自然有人会收拾。”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牢。

“不要……皇上,饶命啊,饶……”

冥帝走出了老远,犹能清晰的听见那歇斯底里的求饶声,被拉长的声调,突兀的折断。妄想伤害清音同笑儿的,他自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将整个皇宫点亮,冥朝天子的第一个子嗣,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呱呱落地。

那废弃的寝殿内,女子那血色的裙摆,在地上不断舞动,她焦躁而不安,脸上满是怒意。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颂颜小心的探入,人还未站稳,脸上便狠狠的挨了一下。

“主……主子……”

“你好大的胆子,”女子怒斥着,再度甩了上去,“我让你看好离妃,你竟让她玩这一套?今日,若是那血奴的孩子不能生下来,我便要了你的命……”

颂颜捂着脸,却不敢反驳,她望向身前的女子,嗫嚅着开口,“主子,那毒针不是离妃下的。”

女子绝美的小脸猛地揪起,“毒针?”她美目眯成危险的弧度,冷冷的开口,“那稳婆,不是离妃的人么?”

“稳婆?”颂颜更是不解了,她细想了半刻,才摇了摇脑袋,“主子,离妃的一切行动都在奴婢的掌握中,况且奴婢是她唯一的心腹,平常更是一步不离的随着她,并未发现什么稳婆的事啊。”

她只听那御医说清音的体内有一根毒针,这次分娩,差点便要了她的命,“主子,不是那毒针么?”

“毒针的事,我自有分寸。”她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伤口,虽是简单的包扎着,却犹带殷红,干涸的血渍带着浓郁的腥味。

难不成,这冥朝除了自己,还有人躲在暗处见不得人不成?

“主子,您的手。”颂颜忙的掏出袖中的锦帕,想要上前替她包扎。

“不用了。”她侧开身子,思绪犹停顿在那稳婆的身上,“居然敢和我作对。”

“主子,您说的是?”颂颜见她让开,便站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

“你替我查查,宫中可有什么可疑之人,能收买冥帝身侧的人,定是对他,以及那血奴都是异常熟稔,记住……若有线索,不可贸然行动。”女子一手轻抚着自己的手腕,脸色,显着几分苍白,嘴唇更是因失血而干裂,没有了原先的红润。

“是,奴婢遵命……”颂颜福身的瞬间,在脑中将宫内的人影一一掠过,“主子,会不会那血奴身侧的两名丫鬟?一个是叶丫头,另一个名唤墨雪,只是年纪尚轻,不过,她们的关系却是匪浅,那血奴对她二人更是信任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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