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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121)

她回绝的那么果断,南夜爵只觉怒火中烧,“好,那就留在这,什么时候肯治,什么时候再出这房门。”

容恩不愠不恼,将粥碗放到床头柜上,身体缩进被单后,留给南夜爵一个背影。

他这才发现,在面对容恩时,他的怒火总是被轻易挑起来,那种他引以为傲的果敢冷静全见鬼去了。

接到公司电估时,南夜爵还留在卧室内,他按下绿键,“什么事?”

“喂,总裁,裴公子想见您,现正在会客厅内。”

南夜爵恢复冷毅,“知道了,我马上到。”

他走出卧室,本想就这么离开,但想了想后,还是将房门反锁起来。

容恩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她动也不动地躺着,眼神内黯淡无光。

裴琅的来意很明确,就是要人。

南夜爵坐在他的对面,翘着腿,手里点着根雪茄,“你说笑呢吧?容恩,我许久没见了。”

“南夜爵,昨晚的事,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既然答应带她离开,我就要信守承诺。”裴琅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南夜爵,从小熏陶出来的气质,有种能统领大局的霸气。

“你们做事都讲证据,”南夜爵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自始至终没有抽一口,“这么平白无故地跑来要人,不像裴公子的做事风格啊,再说了,不就是个女人吗?枕头边吹的风还能当真?那女的我玩腻了,一早就给笔钱打发她走了,这会,说不定正被哪个公子哥养起来了吧。”

裴琅薄唇染笑,不以为意,“爵少做事果然利索,能在证人窝内明目张胆地抢人,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了。”

“裴公子,“南夜爵舍笑,锋芒毕露,“这么高的帽子可别戴我头上,我也犯不着为个女人冲入你的地界,我只是好奇,容恩一无身份二无背景,怎能劳驾裴公子这么出力保护?现在做事,证不讲究个有利可图呢?”

裴琅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南夜爵有些想不通,他明知这趟来爵式是要不到人的,为何还要多次一举?

“既然爵少说不在,那我也不多留了,”裴琅依旧维持着那种笃定,潇洒倜傥,“只是劳烦你见到容恩时代我传句话,就说容妈妈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让她不用担心。”

南夜爵薄唇轻挽,透出些阴柔的魅惑来,“其实,裴公子有没有想过,我们有天或许能成为朋去?”

“可能吧,”裴琅起身,“等你从牢中出来,洗刷掉那层罪恶之后,也许有机会。”

南夜爵噙笑,狭长的眸子随着男人逐渐走远的背影而拉开,他将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在桌面上敲打几下,翻个个,随手甩出去,修长的食指轻叩,富有节奏感。呵,道貌岸然,背地里,这些人不知道收了多少贿赂,早就腐败的不成样子。

想让他坐穿牢底,下下辈子都没可能!

回到御景苑,容恩已经起来了,穿着件白色的长款衬衫,下身是条卡其色长裤,她安静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一抹淡然的剪影投射到卧室中,放眼望去,落日被地平线吞没,夕阳正好。

南夜爵没有靠近,就见她正看着什么出神,王玲进来时轻喊了声先生,容恩这才回过头来。

餐桌上,她胃口不错,南夜爵吃了几口后便睨向对面的容恩,一天下来,她清瘦不少,脸上只有那双眼睛还有神些。

容恩吃过后自己上楼,南夜爵也没有胃口,放下筷子跟上去。

她依旧躺在那张床上,探出张警惕的小脸望向他。

南夜爵再度止住脚步,他懊恼地进入浴室洗澡,出来时,身上有沐浴后的清新,他小心翼翼来到床边,“恩恩,裴琅下午找过我。”

容恩眼神中有火苗窜了下,“我妈妈怎么样?”

“他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南夜爵试图挨过去,却见容恩已先一步反应,离他远远的。

“你不用见了我和见了老虎似的,”男人神色不爽,“我这几天不碰你。”

他似乎在示好,可看在容恩眼中,却是单薄无力的,现在她看见南夜爵就会想起昨晚的折磨,徐谦说的没错,她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身体上的痛依旧清晰可辨,那么明显。

第八十六章 爵少示弱

“南夜爵,我已经毫无用处了,放我走吧。”

男人眉宇间深纠起来,他的示好,他的低头,她都视而不见,一心就是离开,“容恩,你想都别想,就算我碰不得你,我也不会让别人碰你。”

她撇过脸,觉得和他多说句话都累。

南夜爵来到床榻另一侧,刚掀开被单睡进去,容恩便警铃大作,“你走开!”

“我不碰你,”男人离她较远,容恩见状将被单抽过去,裹起自己,“你不会去别的房间睡吗?”

“我,”南夜爵编了个蹩脚的理由,“我认床。”

容恩嘴边扯起的鄙夷愈见加深,有过那么多女人,常在花丛中穿梭,居然被他说的出认床二字,“我去书房。”

“容恩,”南夜爵见她要下床,忙拉住她的手腕,“我都说了不碰你了,还想怎么样?”

容恩像是触电般甩开他的手,双脚本来已经着地,想了想,她还是躺到床上,却是离他挨得很远,几乎就靠着床沿,她视线逼向南夜爵,原本的平静被几丝怒意取代,“创新公司的事,是你一手弄出来的吧?”

南夜爵没有反驳,他做事向来敢做便敢承认,“方案是你做的,要追究,创新肯定首当其冲。”

“我的方案不会有问题。”

“我没有说方案有问题,它真的没有,我就让它变成有。”

“南夜爵,你好卑鄙!”容恩咬牙,沈默那张痛哭流涕的脸刺得她心头大痛,“创新只是个小公司,赔偿不了上千万的材料费。”

“这就不是你能操心的,”南夜爵娓娓道来,“法院会强制执行,要不然,让他们给我打一辈子的工,说起来,你还是创新的员工呢。”

“我早便辞职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怕连累他们是吗?容恩,没用!”

她气结,身上的伤口隐隐痛起来,“我不想出去,你让心理医生来家里吧。”

“真的?”南夜爵斜躺在床上的上半身支起,眼中透出明显的欢悦,“你放心,这次若好了,之后,我不会再那么对你。”

容恩并不信他的话,却也没有反驳,“你将创新的事处理好,我不想看着沈默他们辛辛苦苦办起来的公司毁在我手上。”

“好,”男人满口答应,“我明天一早就让医生过来。”

“南夜爵,”就在他暗自雀跃时,容恩却隔着大半个床望向他,“我们每次都是在交易,什么时候,你能让我心甘情愿地做出些事情呢?”

说完,便整个人缩进了被单中,只留下个背影给他,南夜爵笑容僵在嘴边,他坐在那,想着容恩的那句话,绝美的五官便慢慢拧起来,他用了最深刻的伤害想让容恩忘记别人,却不料换来的,却是更为深刻的距离,她始终不肯接受的是他,不是别人。

周围,恢复成难忍的寂静,容恩尽量放稳呼吸,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南夜爵躺在她身后,没敢靠上前,他不知容恩是真睡了还是假睡,男人倦然低叹,“哪天,你会不会爱上我?”

容恩后背僵了下,不知他怎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就连南夜爵自己也不知道,那话仿佛是积压在某个地方很久了,自己窜出口的。

她当然不会回答,眼眸轻阖,便自顾睡觉。

南夜爵转个身,目光定在容恩的背上,她双肩轻微耸动,呼吸似乎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在提防什么。他伸出手去,没有碰触到她,只是落在容恩的身边,掌心下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他们之间横着他一条手臂的距离,男人见她是睡熟了,便挪动身体,想挨过去。

他动作轻柔,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当然也不敢紧挨,知识胸膛离开容恩的后背一小拳头,他放松绷起的呼吸,抬起脑袋望了下容恩毫无察觉的睡颜,她菱唇微撅,双手合起后枕在脸颊下面,睡相很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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