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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94)

地砖上的鲜血已经流到容恩脚边,沈默哭的趴在沈轩傲身上,只有喘息的力气了,容恩颤抖地伸出手,将杯子接了过去。生活,似乎处处都在和她作对,她拼命想要的平凡,她躲开了南夜爵,却不知没有了他的庇佑,走到哪,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恩恩——”沈默见她端着酒杯,就要扑上来,“不要喝,不要喝——”

男人见她盯着酒杯中血红色的液体,便笑着弯下腰,“知道我在里面放的是什么吗?”

她点了点头,眸底溢出水雾。

“喝吧,是能令你快乐的东西。”

那种苦头,容恩在南夜爵身上吃过,被迫承欢的滋味,屈辱而不堪,她手指紧紧握住酒杯,慢慢抬起了头。裴琅睨着她的双眼,却并未从她眸中看出几许妥协的滋味,容恩用力地紧握,仿佛能听见玻璃杯发出鸽子咯吱咯吱的响声,她盯向男人的胸口,甚至想要将杯子捏碎后,将碎片刺入他心口!

“啪啪啪——”围观人群中,忽然传来拍掌的声音。

人们自动让开了道,容恩侧首望去,就见南夜爵高大的身影突兀闯进眼帘中,他穿着纯白色的阿玛尼手工西装,绚烂夺目的灯光下,男人双手插入兜中,以救世主的姿态高傲走了过来。酒红色短发精神地定型起来,双眸深邃,任谁看了都会沉沦,左耳,那颗钻石耳钉发出璀璨光芒。

容恩缓缓松开手上的劲道,那么坚定地强忍在眼眶中的泪水,居然在看见那张脸后便决堤而出。

南夜爵,这个她千方百计避开的男人,却不止一次这么出现在她面前,他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可每次却又都是那么及时。

“裴公子,好雅兴啊,在这揍人,大老远都能听到这股子哀嚎劲了。”

裴琅见是南夜爵,便起身道,“原来爵少也在这,没什么,就教训几个人罢了,倒是扫了你的兴致。”

南夜爵修长的腿几步来到容恩身边,一把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不在家好好呆着,你跑这来做什么?”

容恩跟着站起来,表情愣愣地盯向南夜爵。

“这是我养在家的一女人,平时被宠坏了,居然敢背着我来这种地方,让裴公子见笑了。”

裴琅的脸色明显就阴沉下去,“这是你的女人?”

“上次,你应该见过才是。”

这么细想下,裴琅的眸底就越发阴鸷了,他扯下嘴角,却是皮笑肉不笑,“今儿,是她自己撞进我怀里的,我就这样放了她,岂不是等着被人看笑话吗?”

南夜爵大掌顺势将容恩搂在身前,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腰际,“那,难道我的人你也想碰吗?”

“爵少今儿还真是说对了,我还就想尝尝这味道。”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南夜爵整张脸都阴了下去。容恩站在他身边动也不敢动下,压低的脑袋只到他肩部以上,“那裴公子的意思,就是存心要和我抢了?”

“爵少,”裴琅站在几人前面,气势丝毫不输给南夜爵,“我也略有耳闻,爵式的背后是否真有那么光明磊落,你自己定是知晓的,检察院那边,始终没有松过口,我若想从中插上一脚,爵少的今后,怕是也不能过得如现在这么安生。”

这就是南夜爵平时稍有忌惮的地方,他虽然占了黑白两道,但有些机关却始终咬得紧,稍有不慎,怕会真的惹上大麻烦。

思及此,男人两道剑眉便拧到了一处,容恩抬头,就见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为了这个自己已经玩腻的女人,是否值得?南夜爵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裴公子不如提个两全其美的,这女人,我是不会让的,这是我的规矩,除非是我不要了的。”

这时,一直跟在裴琅身边的男人弯腰在他耳边劝了几句,大致说了利害关系,南夜爵,他们还是惹不起的。毕竟他身份危险,开罪不起。可就这样算了,裴琅这口气怕是带到棺材里都难以咽下,“这样吧,”他松了口,“我这些兄弟平时身手不错,爵少就权当是指教,陪他们练练,若能撂倒,我就给你个面子,放这女人走。”

南夜爵大掌在容恩腰际拍了下,一掌将她推出去,“行。”

容恩踉跄下,见那些打手各个拿着锋利的啤酒瓶,她整颗心紧接着悬起来,“你小心。”

南夜爵斜睨一眼,十几个人过来后,将他包围在中间,围观的人早就退得远远的,生拍波及到自己身上。沈默和苏伦蹲在一边,将外套脱下后抱住沈轩傲的头,其他两名男同事伤的没有那么重,却也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人群中央,南夜爵脱下白色西装,挽起红枫色的袖口,再将扣子解开两颗。

他赤手空拳,动作却相当灵敏,犹如穿梭在深山中的豹子一样,颀长的身形避开致命一击,他反手扣住攻击者的手臂,有力的腿弯起后顶在对方腋窝下,容恩便听得一阵异响,仿佛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敲碎的啤酒瓶,在身上轻划过就会留下一道血痕,南夜爵反手抄起吧台上的酒瓶,抡出去之时毫不心软,爆破的酒瓶扎入对方头顶,当即,会所内的哀嚎声凄惨无比,吓得另外几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南夜爵右手握住半个酒瓶,参差不齐的边沿,还有血渍顺着他白色的裤腿向下蜿蜒,男人紧抿薄唇,这样的场合他只当是热身,比枪林弹雨的小儿科多了。容恩靠在桌沿,这时候却紧张得手指紧紧掐着桌面,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

剩下几人均望向裴琅,见男人神色阴郁,便也不敢退缩,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拼命,南夜爵并未将他们放在眼中,一个踢腿将一人踹出吧台,酒瓶酒杯啪啦地碎了满地,宽敞的空间内,到处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

这时的南夜爵,在容恩眼中,当真如神般,直刺的她双眼微微湿润。

剩下的二人很快被放倒,南夜爵侧身时,却还是被对方的酒瓶划到,整个手掌瞬时血流如注,他挥出拳头将那人击倒在地后,似乎并不罢休,上前冲着他的腰部重重踢了几脚。

裴琅笑了笑,却是笑不达眼底,“爵少果真有魄力,这些没用的东西还多亏了你的调教。”

南夜爵扯下领带包裹住自己的手掌,可容恩还是看见那鲜血一股股地冒出来,尽管领带勒得紧,似乎也不管用。他几步来到容恩身边,搂住她的肩便要离开。

“等下,”容恩回头望去,“沈默,快扶着轩傲出去。”

“慢着,”裴琅见几人准备离开,便拦住南夜爵的去路,“方才我只说放你的女人走,不包括别人。”

南夜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目光扫过容恩的脸,忽而抓起她的手将她拉到先前那张桌子前,上面有裴琅准备好的酒。他将未受伤的那只手拿起酒杯,递到容恩嘴边,“喝下去。”

容恩怔住,却也想起裴琅当时的话,只要她喝,就放他们走。

南夜爵将杯沿凑到容恩嘴边,“怕什么?你也不是没有吃过这种东西,顶多回去后多做几次,快点!”

她知道他是在帮他们,这种情况下,她也只有喝。

容恩张开了嘴,男人的动作却很急迫,将酒用力灌入她嘴中,南夜爵看她喝得满脸通红,又被酒呛得难以呼吸,当即就扔掉手中滴酒不剩的酒杯,“我看你下次还敢!!”

容恩能感觉到他眼底的愤怒,那股子怒火几乎就要喷涌而出,烧遍她全身。

在他眼中,她又多了一层不堪。

裴琅见事已至此,亲口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只得阴着脸侧开身子,南夜爵从地上捡起西装外套后披在容恩肩上,他大掌在她肩头轻拍两下,“裴公子,我就不奉陪了,我得马上回去给她降降火。”

语气真是暧昧到了极点,裴琅扯了下笑,“不送。”

南夜爵握紧容恩的肩膀,搂着她大步走出去,身后,沈默和苏伦忙扶起几人,沈轩傲伤的比较重,其余两个便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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