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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128)

一个露天的院井,井旁站着六位先生,每位先生身前放着一张长案,长案上笔墨纸砚均有,旁边还有个巨大的兵器架,江蓠能看到远处的马场和靶场。

另一边的地上,堆着香料、班制工艺等。

“每一张长案,代表着一道考题。”山长道,“谨慎选题。”

江蓠目光从六张长案上划过,最后,取了一张纸。

纸上一行字:

“以秋为题,赋诗一首。”

**

在江蓠参加考核之时,褚莲音已经出了山长的屋舍,绕过长长的一条街,到了一座独栋小楼前。

楼内书声郎朗,楼前匾额上一个“甲”字,赫然其上。

褚莲音从书箱里将那“甲”字牌取出,挂在了腰间,而后拾级而上。

白鹿书院一共有甲乙丙三楼,甲字楼内学生学问最佳,从这楼内出去的无一不是大梁的栋梁之才,乙字楼次之,丙字楼最次——不过,最最垫底的,却不是丙字楼。

还有个书院建来,专门塞下勋贵中打发不了、又成绩不济的“汀”字楼。

汀字楼的人没腰牌,在书院外可骄傲地称一声“我是白鹿书院”出来之人,但在书院内,却是没人瞧得起。

而与汀字楼相反的,却是甲字楼——

也称“青云楼”。

但进这楼,如上青云,人人仰望。

是以,甲字楼之人,在白鹿书院,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

但同样的,进甲字楼也极难。

褚莲音从一楼顺着楼梯,一路上了三楼。

三楼人声鼎沸,先生还未来,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聊天。

有人注意到她进来,道:“褚家小姐来了,安静。”

褚莲音进门。

刚才和人打赌的森柏侧过身来,翘着二郎腿问她:“褚大小姐,方才和你在一块的,真是你表妹?”

褚莲音目光在那森柏脸上打个圈,便知这学问不错、唯独色字上头的工部侍郎之子对江蓠感兴趣。

她答非所问:“刚才你和李岫,谁赢了?”

森柏脸上的洋洋得意立马就没了,悻悻道:“褚莲音,你可真是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

“那抱歉了,”褚莲音没什么诚意道,“看来某人这半年,需要挑两人份的大粪了。”

森柏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挑大粪便挑大粪,再挑大粪我也是甲字楼的。”

“说起来,你那好表妹已经去了山长那了吧?你说她那娇娇弱弱的模样,何必来书院,书院稼穑农桑,课业繁重,哪一样适合她?还不如在家吹吹风、绣绣花,等着嫁人。”

“森柏,你话过了。”

褚莲音板起脸。

森柏平素最怕褚莲音板脸,可江蓠一出现,他又觉得这娇柔的小表妹更衬他心意,笑笑:“对不住,我只是关心令表妹,怕她在书院吃了苦。令表妹生得花容月貌,若分去汀字楼……”

“汀字楼那帮没脑子的纨绔,可没什么分寸。”

“森柏!适可而止。”

褚莲音警告,手落到一旁,似想抓起什么东西,却只拿到一把小扇。

扇柄上的印花,烙得她手指微微发疼。

“我闭嘴。”

森柏手往嘴上一放。

褚莲音被气笑了:“你当真觉得我表妹会进汀字楼?”

森柏点头:“令表妹有如此美貌,若当真有才,名声早便传出来了。”

褚莲音知道森柏这话不错。

时人重名,三分才恨不得吹成七分,七分更要吹成十分;若江蓠当真有才,绝不可能毫无名气。

可偏偏她这阿蓠妹妹并不重名,她常居江南,便是偶尔跟着阿爹回京述职,也从不在汴京的闺秀圈里露脸,是以并无人认识。

便是褚莲音自己,对这个表妹的才学也并无把握。

不过,输人不输阵。

她道:“森柏,你意欲为何?”

森柏重新翘起二郎腿:“打个赌。”

“森公子近来跟赌过不去了。”

“那你敢不敢?”

“自然敢,”褚莲音道,“赌什么?”

“就赌你表妹进不进汀字楼。”

褚莲音却道:“要赌便赌个大的,赌我表妹能不能进乙字楼。”

至于甲字楼,她却是不敢想的。

当年她进来,还有靠了一手剑术的关系。

白鹿书院不禁杂学,骑射弓马、剑匠织药,三项能得甲标,便能进楼。

“褚小姐不愧是宰辅大人的千金,”森柏拍手,“好!便赌!”

“彩头是什么?”

褚莲音道。

“若我输了,写一份罪己书,每日对着门口念上一遍……”

森柏还未说话,就被褚莲音打断了。

“你读罪己书于我何用?”她道。

“那你想……

“若我赢了,我和表妹这一年的粪,都归你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