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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18)

一进院子,扶璃就是一愣。

面前哪还有什么荒草丛生、年久失修的房子?

这分明是一家富足人家的农家小院,廊下挂了红灯笼,墙上贴着红双喜,院中摆了十几桌常见的流水席,宾客们来来去去,面上都带着喜气。

他们可不像那些面无表情的、却生了一双黑洞洞眼睛的跳尸。

这些人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在流水席间坐着,有些还是熟识,院子里东家长西家短地聊着。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常、那么热闹,完全是村中富户举办婚礼的模样。

可就是这份寻常,才显得那么诡异。

扶璃可是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跳尸们 、一脚踏进这院子的,也还记得之前那院子是如何阴森破败的,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扶璃都快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时,一个长着圆盘脸,穿着蓝色粗布裙子的妇人走了过来,一见她,脸上就堆起喜气的笑:“霜丫头来了啊?”

“来,进,进!”妇人道,“姨给你抓两把糖!”

扶璃眨眨眼睛:

还有糖吃的吗?

有点好玩。

她脸上带了笑:“谢谢姨!”

“哎呀,嘴真甜!”

妇人果真领着扶璃进门,抓了一大把酥糖。

扶璃抓着酥糖,左看看右看看,房间正中央空出一大块地来,地面铺着红色粗布毡。

对着门的墙上贴着个大大的“喜”字。

儿臂粗的红蜡烛点着 ,烛光将一切都照得红彤彤的。

房里也有很多宾客。

他们和门外那些人看起来差不多,穿着简朴的粗布衣裳,脸上堆满喜气,就这么坐在两旁的四方八仙桌上,时不时交谈两句,又常常看向同个方向,似乎在等什么开始。

“霜丫头,怎么不吃,不喜欢啊?”

许是扶璃张望得太久,妇人突然道,看着她:“你平日不是最喜欢吃糖吗?”

她笑着,语气亲切而关心。

扶璃去看她眼睛,那双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嵌在眼眶里,渐渐的,似乎在和那些跳尸们黑洞洞的眼睛重合。

妇人还紧盯着她:“吃啊?怎么不吃?”

如果扶璃是普通人,恐怕立马就将糖一丢,不吃了。

这一看就不正常嘛。

可她偏偏不是普通人,她压根人都不是--

于是,她将酥糖往嘴里一丢,还“嘎嘣脆”地嚼了两下,笑眯眯地夸赞:“姨,真好吃。”

妇人黑洞洞的眼睛对着她,咧嘴笑了:“爱吃糖的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说着,她又咧了咧嘴。

扶璃发现,不止她眼睛黑洞洞,那笑也极其古怪。

像是被人用线牵着,每次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扶璃又去看那些宾客。

四方桌上坐着的人,也在咧着嘴朝她笑,每个人笑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还有两个时常说笑的宾客。

每隔片刻,左边的中年男人便会转头和右边的年轻女子说上一句话。

年轻女子回一句。

中年男人再说一句,年轻女子又回一句。

这样重复三次,中年男人点点头,笑笑,结束聊天。

隔一会儿,他们又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就像是被人设定好的。

他们咧嘴笑的模样,和其他人都一模一样。

喜堂,宾客,跳尸,酥糖……

扶璃嚼着酥糖,突然感觉自己升华了。

有什么。

大家都不是人嘛。

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热闹的唢呐声。

“新郎来了!”

“新郎来了!”

“可以开始了!”

“鞭炮!鞭炮!鞭炮点起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混着热闹的唢呐声,将喜堂渲染得极其热闹。

扶璃坐在妇人的旁边,看着随着唢呐踏进来的新人。

新娘带着红盖头,一身红嫁衣,袅袅娜娜地如一团红云飘进来。旁边一人也踏进门来,红璞头,红色郎倌服,牵着一段结成花的红色丝绸,面目似罩在一团云雾里。

扶璃眯着眼睛,总觉得这新郎有点熟悉。

不过扶璃有个臭毛病。

不重要的人,她一般不会去记。

大概也是个不重要的人吧…

这时,也穿着一身红衣的傧相开始唱起来。

“吉时已到!”

“开始拜堂!”

一对新人站在了大堂里。

“一拜天地!”

新人肩并肩,面朝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

新人肩并肩,面朝空出的两张椅子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新人这时面对面,新娘已经下拜,而新郎却像是膝盖打不了弯,迟迟没弯下去。

宾客们轰然大作。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