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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40)

沈朝云却淡淡一声,剑尖往前进了一寸,剑刃刺入柔软的肉里,她闷哼一声,嘴角立马就溢出血来。

熟悉的疼痛传来。

也不知是不是契了的关系,真身皮肉比她之前还要怕疼,扶璃抖得如风中落叶,从她的视角看去,少年漂亮的嘴角也溢出血来。

他却似毫无所觉,剑尖还在继续一寸寸向里,扶璃只感觉,她那柔软的皮肉在他的剑下,似不堪一击的脆纸,剑尖已经戳到心的最外一层皮——扶璃又缩了下,身体整个蜷缩起来。

“师,师兄…”她发着抖道,“解不了的,菟丝子若与人结契,便是一生一世的事,解不了的…”

“世间万物,有生便有死,有结便有解。”

沈朝云道。

剑尖继续往前,扶璃仿佛听到“噗”的一声,锋锐的剑尖戳破皮,心脏泵出血液。

她更抖了一下,身体开始抽搐,像无法重负:“…师,师兄,你可知菟丝子结契是如何?以我之根系,入你之心脏,你可捂着心口…嘶,轻点师兄,好痛的…”

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道:“你捂着心口,感、感受下便知…你、你的心上面可、可…长着我的藤呢…”

不可分割,他心每动一次,她的藤也跟着动一次。

同呼同吸,同生同源,若强行拔出,便会一起死。

“我知。”

沈朝云神情淡淡,说着,目光落到她落泪的脸庞:“你哭什么?”

扶璃抽抽噎噎地:“我怕疼,疼嘛。“

美人这般,换个男人来必定是软了心肠,偏沈朝云“哦”了声,剑尖越来越深入,扶璃只感觉自己都快被捅透了,他才收回剑尖,淡淡道:“果然无用。”

扶璃都快哭不出来了,

沈朝云慢慢往回收剑,剑尖从伤口倒出去更疼,扶璃本是藤蔓,再柔软不过,被这慢刀子割肉,这下是真哭不出来了,只勉强扶住墙站着,抬头看沈朝云,这人一张脸比雪色还要惨,整个人似透明一般。

偏面色还是如常。

“你、你都不疼的吗?”

她哭着问,哆哆嗦嗦的。

沈朝云没答,只是突地用力,剑“噗”的一声从扶璃身上拔出——

扶璃只感觉,一蓬血飞一样,从她身上喷了出来,溅了沈朝云满身。

而后,更剧烈的、如刀割、如剑切的疼痛袭来。

扶璃昏死过去,余光中,只看到自己的身体如一蓬细雪,被千万道剑光穿透、切碎,再如雪花一样飘飘散散地落下来。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啊,原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碎尸万段。

可真疼啊。

等再醒来时,她还在那个房间,地面漫天飘扬的血已经一扫而空,她还成了完整的人。

扶璃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身体,手、四肢、头,都在。

所有的伤口都没有了——

只除了心口那道伤愈合得慢,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面前半矮着身看向她的少年却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他刚才真的用剑将她切碎了。

“不死,”他用研究般的眼神看着她,“你根系在我之心,以我之心血养育,所以,即使我把你切碎一万次,你也不会死,可对?”

扶璃努力露出个笑,那笑映着她苍白的唇色与脸颊,却反倒衬出一股艳丽。

她道:“是。你不死,我便不死。”

这才是菟丝子结契的意义啊。

否则,怎么值得她百般追寻、万般努力呢。

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朝云师兄,莫要厌我。我也不想当菟丝草的。”

她眼神带了丝悲伤,“天生我如此,我该如何呢?”

那双明媚如波的眼里有着哀伤,看着沈朝云的眼里渐渐盈出泪来。

沈朝云一双长眉微蹙,即使做这个动作,他也依然是好看的,像万里神山孕育出来的雪莲,纯洁,冰冷——好像方才那些血腥之事与他一点都沾不得边。

他没避开她的手,也没避开她的眼睛,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注视着她,好像她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东西。

“你得喜欢我,毕竟——我们以后,可是要当长长久久的伙伴的。”

扶璃道,她脸上的笑渐渐变得纯真,声音也软和起来,像甜甜的糯米滋:“你便当,当…多养了一盆草啊,你们人族不是最爱养花的嘛,养个草也一样啊…你契了我不吃亏的,你想…我能见鬼,我会哄人,我长得还好看,万一你打不过,我还可以使用美人计…啊,还有,我还会治疗的术法,不过得等我找到菟丝子一族的专修术法才行…”

沈朝云道:“你们妖都如此么?”

扶璃笑了下,歪着头,一副无邪模样:“什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