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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84)

扶璃却是被那薄凉的眼神看得下意识想抖一抖叶片——

而这时沈朝云的手已经落到花盆的瓷胎边,长指捻起盆里的一点土,细细搓了看。

他睫毛微垂,半敛住浓稠如墨的眼珠,两边长发也垂下两绺,神情中透露出股认真来。

扶璃看着他那表情:“怎么了?”

花盆有什么不对么?

沈朝云又将另一个花盆的土样细细看过,之后才抬起长睫:“没什么。”

说着他手一招,掌心凭空出现一个蓝色锦布袋,袋口用细绳系着,沈朝云手指在布袋里轻轻一抓,便抓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土块来,土块碾碎了细细洒到那两个花盆里,再用一个玉杵,将花盆里的土捣了捣,最后拿出一个小玉瓶,一个盆里滴了两滴,那液体是碧玉一样的颜色,一入土便渗了进去。

这时沈朝云那长指已经不复之前的无暇,沾了许多褐色的泥土。

可在扶璃看来,他这双手比任何时候看着都要顺眼,一点点冰白色透过褐色的泥土露出来,有种别样的说不出来的美。

“要试试这土吗?”

沈朝云突然抬眸,长睫下那双浓黑色眼眸被头顶的灯映出隐隐的瑰丽,看得扶璃一愣。

她点点头:“好啊。“

光闻就知道,这花盆里的土比之前还要好闻,透出股勃勃的生机,让她想起春日里郁郁葱葱的森林。

扶璃说完,立马就化作了原形,小小的碧玉般的藤丝儿一下子蹦到花盆里,无数根须生出扎入泥土,扶璃瞬间就嗳出长长一口气。

舒服。

像泡在暖暖的阳光里,还有微风轻轻吹拂自己的叶片…

扶璃撩开眼皮,却发现,不是那微风在吹,而是沈朝云拿了块锦帕,捉着她一片绿色的嫩叶在轻轻地擦。锦帕很软,擦过她时力道很轻。

“你在做什么?朝云师兄。”

扶璃抖了抖叶片。

“这里沾了一些土。”

沈朝云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干净了,修长又白皙的一指就这么搭在她叶片上。

扶璃突然有点害羞。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哦,就像他在用手帕轻轻地擦过她身体。

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菟丝子了。

前辈们的宿主一定不会替他们擦叶子的!

“那你轻一点哦。”

扶璃害羞地道。

沈朝云的手一顿,过了会又低头,在擦到一片叶子间突然间停了停:“发黄了。”

扶璃“咦”了一声,看一眼,还真是。

她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我们植物都是这样的,叶片黄了就会掉,掉了来年春天就会长出新的啦。”

沈朝云抬头,那双眼睛安静地看着她,不知为何,扶璃竟在那墨玉般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心疼。

可是他为什么心疼?

她自己都不心疼哎。

扶璃觉得怪怪的。

这时,沈朝云又低下头去,将她其他的叶片包括根茎都一点点擦完了,擦完后又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羊脂白玉瓶,打开盖子,在她的每一片叶子上都滴了一滴蓝色的液体。

扶璃只感觉有股温暖的、柔和的、又好像能让她心脏都“怦怦跳”的东西渗到了她的叶片里。

那发黄的叶片居然慢慢地褪黄,变得碧绿碧绿的。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好舒服,朝云师兄,能再多滴一点吗?”

“不行。“

沈朝云收起白玉瓶。

扶璃悻悻:“小气。”

“这是营养液,以六捋之叶、珀西之土,以及凤凰之花调配而成,对你们草木很好,不过多滴无益。”

“……哦。”扶璃想想,“朝云师兄,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给她调配土壤,擦叶片,还滴了营养液…

扶璃正欲继续问,却只感觉自茎顶一股柔和的如春风化雨的元力灌入,在那元力里,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困,渐渐闭上眼睛。

碧玉般的叶尖向内蜷在一起,如人类的婴孩睡觉时那般乖巧。

花盆内再无一点声音。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沈朝云起身,低头看了眼桌面,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又捏了个诀。

浅晴蓝瓷盆里,一株绿藤安静地蜷缩着叶片在那,其上光罩隐隐。

沈朝云广袖掠过门边,不一会就消失了。

一把银霜雪剑落于苍莽山脉。

狂风呼啸,雪粒子如冰花般落下,沈朝云的白袍被风吹得铮铮,他抬头看了眼,往那白茫茫一片的峰崖而去。

此处无星也无月。

天地间只剩下皑皑白雪,持着长剑的白袍少年也像融入这雪中的景,只余那墨发和瞳仁是其中唯一的重彩。

他一步一踏,最后,长剑猛然出鞘。

银霜如匹练,长空也好像被这一剑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