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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性(120)+番外

“湛青,你找的这什么女人啊……”严母不由嫌弃,眼里尽是鄙夷,“和男人在外面乱搞,还被拍了照片寄到家里,恶心死我了,亏我还以为那孩子真是我们严家的骨肉。”

“什么照片?”严湛青疑惑,据他查过的消息,顾筱西并没有别的男人。

苏柔心里紧张起来,生怕他细究到自己身上,“就是些不入流的照片,是顾筱西和别人上床被拍下的。”

严湛青剑眉紧蹙,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还想这些破事做什么啊,”严母挥了挥手,“那顾筱西的爸妈真是丢脸丢尽了,生养出这种女儿,亏还长得一副老实模样。”

“妈,你见过他们?”

“就是她藏在我们家的时候,你爸派人将他们一道接出去的,后来她自首了,就把他们又赶回去了。”

严湛青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湛青,你去哪?”

男人什么话没说,就走了。

“这孩子。”严母生气归生气,却不忍责备。

严湛青按着顾筱西家的地址找过去,这是条老街,他的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河边。几个小青年见来了辆豪车,纷纷驻足观望。

顾筱西的家在弄堂里面,严湛青徒步进去,地上潮湿的厉害,像是刚下过雨,有人将洗菜的水直接倒在路上,这会天暗了下来,电线杆上挂着个摇摇欲坠的电灯泡。

他好不容易找到门牌号,里面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严湛青伸出手敲了敲门。

不出一会,就出来个男人,“你找谁啊?”

“这是顾筱西的家吗?”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这没有顾筱西这个人。”

严湛青伸出手挡住他欲要关上的门板,“我是她朋友。”

“别找了,她去坐牢了。”

“你别这样,”循声走来的顾母将顾父拉开,“这好歹是西西的朋友,让他进来吧。”

里面很窄,几乎堆满了东西,家具电器也很破旧,墙上贴着几张画,顾母见他盯着看,不由说道,“这是我女儿画的,她考取了美院,那学校你知道吧?可惜啊……”

顾父走路时显得腿不方便,“你有什么事吗?”他神色戒备,自从顾筱西出事后,他们受尽嘲弄,尽量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我是律师,也是她的朋友,我想过来了解些情况,希望能帮到她。”

“真的吗?”顾母神情激动,“都已经判刑了,还有方法救她吗?”

“有。”严湛青避开顾母眼里的炙热,他若不撒这个谎,就套不出他们嘴里面的话。

“那就最好了,西西要是能继续上美院读书就更好了,那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你脑子又不清醒了,”顾父骂她,却骂的并不凶,口气里大半是心疼,“就算能减刑,她也不可能再去上学的,哎,只能怪她在外面做错了事。”

“你们能告诉我,顾筱西事发前回来过吗?”

“回来的,”顾父垂着头,神色懊恼,“都怪我,当时不该一个劲骂她,要是我能留住她,也不会出那些事了,都是我逼得她′啊……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都气疯了,没想到这孩子会想不开,去做傻事。”

“是什么东西?”严湛青眼色一凛。

“是盒录像带,还有些照片。”

“那东西还在吗?”

“早就被我给烧了。”

“是谁送来的?”

“我也不知道,”顾父神情悲痛,尽管嘴上说不肯原谅女儿,可还是连连自责,“那些照片被贴的到处都是,我们现在出去都觉得抬不起头,西西要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人,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顾母站在那几张画前,嘴里一个劲在重复,“我女儿是美院的学生,她画画可好了……”

严湛青望了下,桌上有两人才吃剩下一半的饭菜,很简单的两个菜,一个炒青菜,另一个是白萝卜。

“我家西西还会出来吗?”顾父小心翼翼问他。

“会的。”

严湛青临走时留下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钱,他告诉顾父这是顾筱西让他保管的,密码在卡后面。

严湛青走出顾家时,心里有种沉沉闷闷的感觉,他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这种地方,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顾筱西的家,加起来还没有严家一个储物间大。

这条路都是自扫门前雪,很多边边角角便堆了不少垃圾。他走了几步,踢到路边一个纸团。

隐约发现是张照片,严湛青捡起来一看,却是顾筱西被人压在身下的模样。

照片上有日期,男人灯光下的侧脸笼罩在阴兀中,那天……

他记得,顾筱西说过,那晚就是聿尊和她第一次上床的日子。

果不其然。

严湛青狠狠将手里的照片捏成一团。

他大步回到河边,刚要上车,却发现车窗上一串被划过的痕迹,触目惊心。明显是被人用钥匙之类给划得。

这儿没有探头,想知道是谁也不可能。

世上总有那种人,羡慕成了嫉恨,哪怕得不到,就算破坏了,也总算寻求到些心理安慰。

严湛青坐进车内,并没有立即发动。

他掏出打火机,将照片给点燃。

明亮的火光映衬出的,却是一张布满阴鸷的脸。严湛青随手一扔,烧成焦炭的半张照片打了个圈,落在浑浊的河面上。

女监上空笼罩着一层阴云,几米高的铁丝网将自由隔在了外面。顾筱西穿着宽大的囚衣,瘦削的双肩几乎撑不起这件衣服,现在是放风时间,她安静地蹲在角落里面,即使哪里有阳光,她也是远远地避开。

进了监狱,她始终是格格不入,像个哑巴一样,没有一个朋友。

顾父顾母来过几次,可她都是摇着头,没脸去见他们。

“喂喂,好狗不挡道。”监狱内也有拉帮结派,她孤立无援,走到哪都会被欺负。

一双手扒着她的肩将她推倒在地,顾筱西什么话都没说,有些人见她任由着欺负,一次两次之后也不会故意去找她的事。

她拍拍手爬起来。

排着队回到女监,狱警唤住了她,“顾筱西,有人来探监。”

她照旧摇了摇头。不肯见。

“他说他叫严湛青,还说你会想见的。”

顾筱西原先垂着的头一下抬起来,静如死水的眼睛咻地绽亮,“你说谁?严湛青吗?”

“是啊。”

“原来她会说话啊,成天装着个哑巴。”同监室的几人交头接耳。

顾筱西迫不及待跟在狱警身后,刚一进探监室,就看见玻璃窗外的严湛青,她几乎是扑着过去,双手用力按在了那层隔在眼前的玻璃上。

他好端端地坐在那,脸上依旧是她见惯的那种意气风发。

严湛青示意她拿起手边的电话。

顾筱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头发剪断了,只到耳朵下面,人也瘦了,所以一双眼睛显得又大又圆,顾筱西握住电话,半天后才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严湛青也不知道他怎么脑子发热,就会来监狱。前后的事他已经查清楚,不需要过来听顾筱西的解释。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你落到这个地步,同我有大半关系。”

“可我后来才知道,那件事同你无关……”她垂着脑袋不去看他,“你没事,我总算不用每晚都睡不着觉了。”

“你的孩子……”

“没了。”顾筱西抬起头,一张年轻苍白的脸毫无朝气,严湛青想起顾母一个劲地念叨,说顾筱西考上了美院,本应该有大好的前途。

“后来的事我知道了,其实,当初你若第一时间去自首,不将这件事推给陌笙箫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拉你一把。”

顾筱西苦涩地笑了笑,他的心里住着陌笙箫,她挤破脑袋也不能凑近去,“不用了,我现在过得很平静。”就算她能出狱,她也想象不出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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