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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性(169)+番外

“为什么?”

陌笙箫将刀叉丢在手边,碰到盘沿发出的声音很脆,“聿尊,你对我做过什么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你这种柔情蜜意留着去给别人吧,我凭什么再为你弹琴?”

“就凭我现在又看上你了,陌笙箫,就这么简单!”

多么荒谬的理由?

笙箫不由扬笑出声,“你什么样的新鲜女人没有?看上,多么华丽地借口,聿尊,我是带着对你的恨离开白沙市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钢琴,不会!”

“是吗?”她满脸不屑的态度彻底激怒聿尊,他掏出支票,“五百万一首曲子,你弹还是不弹?”

陌笙箫摇头,模样冷静。

聿尊再次加码,“一千万。”

笙箫摇头。

“一千五百万。”

她将脸别向窗外。

“我差点忘了,这点小钱你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陌笙箫放下撑起下颔的左手,“我也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方才说这辈子都不碰钢琴,是骗你的。”

聿尊冷笑,将手边的支票推过去,“那就给我弹一首,何必装那清高。”

“我弹琴的时候,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弹,我男朋友若是不在,我弹得再好,也是没有感情的。”

聿尊按住支票的手指咻地僵住,他心口蓦地疼痛,陌笙箫的一字一语,都深深扎进他胸膛,他强忍诧异,他怎么会感觉到痛?

“你男朋友?”

陌笙箫点头,“对,你还有事吗?”

神色,明显摆出不耐。

“陌笙箫,你摆这脸子给谁看?”

笙箫拿起旁边的包站起身,“我下午还要上班,不像你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

刚走出两步,手臂就被聿尊擒住,他用力将她拖向大厅的那架钢琴,陌笙箫跟得很急,仿佛回到那晚,他也是将她拎着拽到窗台前的。

“放开我!”

笙箫被他压在钢琴上,“我就偏偏不信,我要想听首曲子这么难,你今天不肯的话,别想走出去!”

陌笙箫双手按住琴架,努力想要支起上半身,男人腹部顶住她腰际,她喘着气挣扎,“你就算用尽所有的方法,我都不可能为你弹琴。”

“笙箫,你还是这么倔。”

陌笙箫细碎的短发遮住侧脸,她眼神飘忽不定,手伤本就是她的心结,她努力不去想,努力去忘记,却被聿尊这样一次次揭露出来,他完全不介意将她伤的更深,就算再入一次深渊,绝望淹没头顶的也只有笙箫而已。

“我们离婚了,聿尊,你搂着莫伊让她登堂入室的时候,就该让她给你弹琴,别找我,放开!”

“我偏就让你弹!”聿尊握住陌笙箫的左手,将它按在黑白键上,“你不是为了钢琴什么都肯牺牲吗?怎么,男朋友?呵,你为他连具身体都守不住,更何况这双手?”

笙箫死死攥紧拳头,随着男人的用力,钢琴被砸出一个个单调的曲音。

“聿尊,你除了强迫还会什么?不用我猜也能知道,那莫伊跟着你也是为钱吧?也对,还能图什么?难道是爱吗?”她一连串地嘲讽令聿尊脸色大变,陌笙箫将右手藏在胸前,“我真庆幸,当初离你远远的,又看上我?聿尊,你别忘记了,我姐姐现在被判无期徒刑,没有了这个筹码,你还怎么来要挟我?大不了,我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你以为女人都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陌笙箫,话别说的太早。”

她当初跟着他是为了湘思的案子,这个事实被拿出来,再次成了攻击聿尊最好的武器。

陌笙箫撑住琴架想要起身,聿尊用力擒住她的手臂,将她的右手拉出来,他视线定在那只白色手表上,“这么廉价的东西,是你那男朋友送的吧?笙箫,这就是你想要的?你若开口,我现在就让人开一车过来。”

“你住嘴!”于陌笙箫而言,这却并不仅是只手表,在她难受的时候,是它遮住了她最丑陋的伤疤。

聿尊见她心切守护,不由大为光火,他起身去摘陌笙箫右手腕的手表,笙箫力竭声嘶,“你松开,别动!”

聿尊撕扯表带,拉碰的动作隐约触及到笙箫的伤口,她阻止不了,只得嗓音嘶哑喊道,“你要看是吗?好,我给你看,我给你看!”

共奏笙箫 100他尝到的痛(高潮)

聿尊撕扯表带,拉碰的动作隐约触及到笙箫的伤口,她阻止不了,只得嗓音嘶哑喊道,“你要看是吗?好,我给你看,我给你看!”

聿尊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强烈。

“陌笙箫,你离开我才多久,难道已经适应这种廉价货了吗?”

笙箫听着他嘴里说出无情的话,她甩开聿尊的手臂,将右手抬到男人面前,“你有钱是吗?是,你看不上一个几百块钱的手表,可是我在乎,聿尊,你有在乎过的东西吗?”

聿尊冷眼瞅她,那只白色的手表在他眼前不住地晃,他伸出手,却被笙箫避开。

“知道这只手,还有什么力气吗?”陌笙箫眼里氤氲出的湿意像是凝结的水雾,她忍住不哭,聿尊也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劲,“笙箫……”

“聿尊,我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她右手挥出去,使劲全身力气,落到他脸上时,却只发出很轻的声音。聿尊神色吃惊,“你敢打我?”

这是笙箫手受伤后第一次用力,一把掌甩出去却只有三分力。

打他的一巴掌,远远不足以祭奠她毁去的右手。

陌笙箫手指颤抖地拉开表带,她将手表攥在掌心内,她捋起右手衣袖,将腕部呈现至聿尊眼前,两条狰狞的伤疤贯穿整个手腕,“你不是要看吗?看看我廉价的手表下面藏着什么?聿尊,你还要让我弹琴吗?这辈子,我还能弹琴吗?”她坚持十几年的梦想,毁在了那一刀上,谁都不会知道她当初为了进华尔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聿尊震惊,猝然觉得全身血液在倒流。

她腕部的第二道疤很深,一看就是被人蓄意割破,依聿尊对她的了解,陌笙箫也不像会想不开的人,那伤疤离他很近,几乎触在眉睫,笙箫嘶吼着,双眼通红,那般歇斯底里。眼泪忍不住,淌过她白皙细尖的下巴,“你看,我一段婚姻赔掉了什么?是,我为了钢琴能牺牲很多东西,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有什么牺牲的,你说啊!”

聿尊胸腔闷堵,硬是被她眼里的悲戚给震惊地倒退一步。

他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陌笙箫抱住双肩,蹲在地上哭的不可自抑。

聿尊看着她肩膀不住颤抖,他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动不了脚步,他脸色越显阴鸷狂狷,记忆中,陌笙箫双手飞舞在黑白键上的画面犹在眼前,他喜欢听笙箫弹琴,喜欢看她弹琴时挺得笔直的脊背。

可如今,她却告诉他,她的手废了。

聿尊听在耳中,却难以接受。

他走到笙箫面前,颀长的身子跟着蹲下,双手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将她带进怀中。陌笙箫反应很快,随手将他推开后站起身,她胡乱用手背擦拭眼睛,睫毛膏将明亮的眼睛周围晕成黑色,显得很狼狈。

聿尊被她推得差点跌倒,他站起身扣住她的手腕,“怎么会弄成这样?我不是给过你钱吗?你怎么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医生?”

“还有用吗?”笙箫用力挣扎,却被他更紧地握拢,“就算倾尽所有,也不可能再救活我的手,伤口伤及经脉,不能再碰钢琴的陌笙箫,你还要吗?”

“告诉我,为什么弄成这样?”聿尊神色迫切,眼里的愤怒及寒冽令他周身被笼罩在一种彻骨的阴冷中,陌笙箫并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他现在招招手说对她又有了兴趣,他玩腻的时候再把她一脚踢开。可是笙箫不一样,她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找到陶宸,她是死都不会回头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笙箫踮起脚尖,视线同他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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