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凰妃:王爷,别太坏/一品凰妃:王爷,井水不犯河水(354)
她的指腹在院门边轻轻抚过,映墨阁这三个字仿佛破云而出的阳光,直射入她心间,好似要将包裹在外面那层层厚厚的茧划开。
映墨阁。
她在心中反复咀嚼了无数次,双脚已不由自主地往里走去。
一路走过,看过,抚过……
院落中的紫薇树,占据了大片空地的花藤架,还有花藤架下的石桌和石凳……
庭院深深,寂静开阔,脑海中却有什么在奔腾不休,是温暖的午后坐在这枚石凳上拾着针线绸缎笨拙而专注地缝着荷包的女子,还是清凉如水的月夜里静默举箸相对共食盘中肴碗中米的男女?
明亮而整洁的客厅,金丝楠木桌上的茶具泛着柔和华美的光,直觉是她喜欢的颜色与式样,分两边而设的高椅,是谁坐于其上朝着对面的男子肆意调侃?
卧房内暗香浮动,暖意交融,那床,那榻,那柜,那妆台,那分隔了里外的屏风,何其熟悉。
心中点点颤动犹如不停拨动琴弦的指,急且骤。
有什么跃跃欲出。
可还是差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
“可是想起了什么?”慕容子渊在她身后轻问,犹如怕惊了她的思绪。
她摇头,又点头,再摇头。
在点头摇头之间,慕容子渊的眸光也随之而明暗交替。
双手一抄,未待书颜发问,他已抱着她出了映墨阁,穿回廊,绕亭台,经疏木,直至一片桃树林。
繁花落尽,枝未吐蕊,满园皆是萧瑟,芳华园三字笔意流畅悬于上方,看得她又是一震。
慕容子渊却只是稍作停顿,身形起落于交错枝头间,径直行至深处,方将她小心放下。
一座不大的小楼,隐于方圆百丈的桃林中着实不起眼,就在之前还以为这林中除了桃树就不会再有别的,未想在这最深处竟有这样一座精致楼阁。
书颜有些恍惚,怔立半晌上前用手推开了门,门无声滑开,天光透进,照亮一室。
简洁的布置,不张扬,不奢华,中间纱幔轻垂,因门口钻入的风而轻轻摇曳。
似乎有什么从心里流过,哗啦一声,如清澈小溪中流鱼跃过水面的声音,咚地又落下,溅起点点水花。
透过翻飞的轻纱,一张软榻静卧于内室,好似旅人的憩息地,不管走得多远,多累,永远有一个人静静地等着你,给你想要的安宁。
岁月无声,指尖流沙,如此刻的它安静地注视着门口的她与他,不管岁月如何蹁跹,它就在那里,不离,也不弃,等待你的归来。
这种感觉,温暖又熟悉得让人心颤。
慕容子渊牵着她的手往里走,“给你看样东西。”
她早已忘了要与他唱对台,心思全在那软榻上,甚至还脱口而出一声,“好。”
走到一个柜子前,他从里面取出一卷毛茸茸的东西,随后又牵着她走到软榻边。
她有些好奇,看了眼身上的狐裘,虽然毛色不同,但看着就象是同一类的。
东西展开,铺上软榻之上,竟是一块完整的裘毯,毛长色白,一看就是上等之物,可就是这么一块价值千金的毯子,中间竟有一块褐色的印迹。
点点褐色使得那部分毛发都发了硬,纠结在一起,使得这裘毯再无雪白无暇的美感。
然而,就在裘毯铺开的一瞬间,书颜仿佛听见脑海里有什么崩裂的声音,好似盘古举起神斧辟开了四方的黑暗,有眩目的光迸出,消融了一切残存的浑浊意识。
那个暴雨肆虐的夜,那个炽烈如火的夜,那个温软如云的夜……
大梦三千,一刻终醒。
她目光温软,垂落榻间,有什么清清凉凉的东西从眼角悄悄渗出,一抬头,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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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三千,一刻终醒,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第二百六十一章 :男人免进
“阿颜,等你都想起来了,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
言犹在耳,距离说这句话却已经过了半月,而这半个月,别说得到补偿,便是见一面,都已成了奢望。
悌
慕容子渊负手立于凤栖宫前,一双眼眸紧盯着门口多出来的那块牌子,似要将它灼穿才罢休。悌
“六哥,你这样站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事,得想个法子才行。”慕容子祺甚至比他还要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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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不心急么?
年前因为书颜救慕容子修而死,云惜便说书颜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嫁,而他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也没有心情来操办自己的婚事,便也甘心等着。
后来书颜醒了过来,却把所有人都给忘了,还将他那五哥当成夫君,这下让他那六哥肝火大盛,一点就着,朝堂上众臣是前所未有的言简意赅,他若再去提,岂不是火上浇油?只好暂且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