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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明年春会来(7)

作者: 大郎不是狼 阅读记录

他哭得很难过,但不是因为那些罪恶的证据,而是因为——

有些东西不能转移,也不可代替。

那只蜻蜓,落在边缘,扇动着它透亮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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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很想写......随便写写

第8章 我们靠什么度过这个冬

沈易来伏在杨年说的小腹上,用食指描绘着那只蜻蜓的轮廓。

“年说,好漂亮。”沈易来轻抬发红的眼尾,在那只蜻蜓上深吻了一下。

杨年说很久都没有说话。

“阿来,你爱我吗?”

还是只是把我当作发泄的工具?

杨年说没说出后半句来,仅仅一个简单的疑问句就耗光了他大部分的勇气。

“爱。”简练的字眼像突然被抛出的石头,短促而又掷地有声。

他说爱。

杨年说信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几个小时前,林过隙和沈易来坐在他家楼下的石凳上,都裹着羽绒服。

林过隙卸了妆,将自己素雅的面庞藏在口罩之下。

“沈易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高中暗恋,大学和沈易来报的同一个志愿,专业不同,使得沈易来从未与她交流过。

“那你怎么又来开婚介所?”

林过隙笑了,又哭了。

一圈鹅毛环绕在她的帽檐上,沈易来看不见她的眼睛。

“和父母闹掰,出来打工。酒吧找了个吉他手,以为自己能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结果怀了孕那男的就跑了,后来我才知道,他连手机号都是假的。没办法,自己克扣了几个月工资去小诊所里打了孩子,因为小诊所医生的技术原因,让我丧失了生育能力。后来才知道你也在这,刚好以前在酒吧收果盘的时候认识了李虎,顺藤摸瓜,懂吧?婚介所就是个由头,找些男人消遣罢了。吃不起饭了,就和别人赌:十秒喝瓶啤酒,就能免费蹭一顿。”说到这里,林过隙笑了,苦涩的嘤咛。

“你就这么过的?”

“我这样的人只能过这样的人生,其他的,我不敢想,也不配。”

“阿来,我这样的人能过这样的人生。”

那晚林过隙走得很急,只塞给沈易来一张婚介所的名片,说以后希望能多来往。

名片上玫红色和大红色轮番点缀,右上角有个搔首弄姿的欧美女生,随后把它揣进兜里。

公司年终奖放了两张南极旅游的旅游团券,全被沈易来眼疾手快地抢到。

能出去旅游散心,回来公司还能给报销,何乐而不为?

将轩轩放在李虎家之后,沈易来再三强调:“你务必把他给我照顾好,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你小子给我等着。”

当邮轮晃荡着穿越汹涌的德雷克海峡,一些被称为海沫的白色线条从浪尖上四散分离下来,又被击碎在海岸线的边缘。

杨年说靠着窗,时不时接过一个沈易来的吻,然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他有些晕船,但他没有告诉沈易来,想着撑几天就好了。

傍晚,泳池派对狂欢后一些没有尽兴的落客继续沉浮在水池里,沈易来借此机会教着杨年说游泳。

渐渐地,一些蹩脚的动作也足以支撑杨年说在泳池里游好几个来回,沈易来总是在成功后给他一个举过头顶的拥抱。

踏上南极大陆的第一步,沈易来的感觉是飘渺。

白色冰川和蓝色的水潭像镶嵌与被镶嵌者的关系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沉睡了几十年,又醒来,现在彻底被这群慕名而来的中国游客所唤醒,带给他们一段冰凉又绚烂滚烫的旅程。

从头到尾,沈易来都牵着杨年说的手,怕他掉进某个深埋在谷底的冰缝。

杨年说感受得到,这里的风凌冽多了,带着似有似无的刀子。每一团松软的雪都随着自己脚步的落下嵌进靴子的缝隙,发出被压缩的响声。

一些企鹅零散悠闲地踱步在海岸边,听着海浪来时的声音,扑入大海。

沈易来和杨年说接吻时,他们面颊中间正隔着一团棉花糖,这是旅游团里的年轻人出的馊主意——一些成年人玩的“真心话大冒险”。

他们就这样,在多重目光之中尽情流露自己的爱意,借着大冒险的由头,压过自己心中一阵又一阵比南极海浪还要汹涌的潮汐。

散落在地面的衣服,像树冠一样蔓延到房间门口,他们将自己所有的血液沸腾起来,以抵御极寒大陆的冰冷气候。冰雪开始融化,又在一瞬冻结,积雪融水和古老的岩石缠绵于冰山之下,隐晦的,潮红的。在一片杂乱的喘息声中,极光犹如暗夜的精灵,闪烁着神秘诱人的光,掀起年轻人一阵又一阵惊奇的狂呼。

杨年说右手撑在桌上,一本《追风筝的人》摊开,然后书页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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