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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药罐子(410)+番外

萧玉衡的脸色由黑转阴沉,“我们是姻亲。”

“得了,拐了几个弯的亲戚。你我认识也好几年了,这位王爷之前可有对你另眼相待,或是帮你什么?”

“我无需他相助。”

李申一喝着茶瞧他,萧玉衡皱着眉打开折扇,一脸烦躁。

“行,这传出来的版本有多香艳便不说了,我抄录了些你自己看吧。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总之,之前士林对林曦有多赞誉,如今便有多不屑,恐怕隐约已经传到白老先生的耳朵里。今天礼部还有官员说,举子们正等着殿试之后,若是皇上有所裁决便罢了,若是高中,便要告御状去。你也知道读书人最看不得这些,头脑一冲动,热血一沸腾那是脖子一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说该怎么办?你们翰林院的那些老学究估计是不屑于与这般名声品德败坏之人一同为官的吧?”

萧玉衡翻看了两页,便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简直放肆!”

这些闲言碎语总会传些风声,白府自然不例外。

白府的管家打发了一干来递名帖的闲杂人等,又为难地引导着白如柏进了院子。

白老先生此刻正坐在雪庐前用手支着脑袋,瞧见来人,抬了下眼皮。

“林曦人呢?”白如柏直接问道。

“让他温习功课去了。”白老先生淡淡地回答,“你来也是为了那些传言?”

白如柏问:“可是真的?”

“不知。”

“你没问?”白如柏愣了一愣,便皱眉道,“你可知传得颇为不堪。”

“我整日在这府里,无人嚼舌头,怎知传成什么样?”

白如柏道:“兄长,若是真的,林曦就麻烦了,功亏一篑不说,这京中之地也无立身之所。”

白老先生眼眸一冷,又似冷笑一声,“我的徒弟我自是了解,单纯的很,又心软的很,被人诓骗也不知道,怎么除了说他这般那样,这赵靖宜却什么事都没有?”

白如柏立刻知道这位兄长生气了,而且护短的紧,他赶紧坐下,叹口气道:“这世道本就如此,兄长还是想想如何平息此事吧,朝中那些质疑的声音我尽量压下来,让明日殿试顺利通过,幸好至今皇上未有旨意下来。”

白老先生听此缓了语气,“那便看着吧,有劳了。”

白如柏匆匆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而白老先生则起身朝林曦所在的院子而去,推了门进了书房,正瞧见林曦悬腕练字。瞥眼往下一看,见字迹通顺有力,起伏着墨力度适当,心绪不乱,便微微点了点头,就这心性便有大为。

“早些便睡吧,明日还有正事。”白老先生嘱咐道。

林曦放下笔,微微拱手,“学生明白。”

白老先生点点头,便要转身离去,却听到林曦问:“老师是否有疑惑问学生?”

“待你殿试之后再与为师细说吧。”

林曦躬身相送。

这个场景林曦设想了多年,终究还是出现了。

周妈妈端了一碗药进来,轻声道:“少爷,可以喝了。”

林曦知道今晚是睡不着的,不过他不能心浮气躁地胡思乱想。周妈妈熬了一晚安神汤,林曦又让她加了些安眠的草药,便喝下了。

第二日,殿试

夏景帝无奈地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赵靖宜,这文官取士什么时候只懂舞刀弄枪的侄子这么感兴趣了?

然而一想到林曦,那些传闻夏景帝自是听说了,于是便有些头疼。

来公公瞧了瞧纹丝不动的睿亲王,又瞄了眼扶额的夏景帝,便悄声问:“皇上,是否传胪?”

“传吧。”

长长的一声唱报之后,新晋贡士便在引领下依次走进大殿。

这一百多名贡士穿着统一的白色贡士服,竖着玉簪,年龄不等,可林曦最年轻,又走于最前,身姿挺拔,容姿清俊,嘴角带着从容不迫的浅笑,目不斜视,一步一步极为稳当,若不是那不堪的传闻,当真是翩翩少年郎,令人称赞。

夏景帝暗自点了点头,然后侧眼看了看赵靖宜,却发现这小子自从跟他表明了心迹后,这眼神都不再加以掩饰,目光跟随着林曦的身影,隐忍又火热,连他这个老人家都忍不住替他丢人。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冷哼,极为清晰地响彻在安静的大殿上。

林曦眼睛未抬,垂眸颔首,自有一股凌厉而冰冷的视线代他射过去,赵靖宜那包含浓浓警告的一眼让那冷哼的官员顿时僵在原处,脊背瞬间发凉。

夏景帝抽了抽嘴角,未作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贡士下跪参拜。

夏景帝极可惜地看了眼地上的林曦,抬了抬手,“平身。”

林曦对待任何一场考试都是认真而虔诚的,这让他忘了大殿上所有的人,也毫不在意赵靖宜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无视周围明显的敌意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