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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38)

“阿璃!阿璃你要做什么!”

凌子悦不敢喊大声,生怕外面有宫人冲进来。

云澈却充耳不闻,急不可待地隔着布帛吻着凌子悦的前襟。凌子悦就是再不经世事也知道云澈要干什么了。

“云澈!你马上给我出去!出去!”凌子悦蹬踹起来,床褥被踩起,云澈却扯起凌子悦的衣衫下摆,揉捏着她的腰侧,粗鲁地游移在凌子悦双腿之间。

“云澈!云澈你怎么了!”凌子悦的眼泪掉了出来。

“我告诉你!你只能做我的女人!只能嫁我为妻!只能为我云澈生儿育女!你懂不懂!懂不懂!”

云澈目光狠戾,将凌子悦死死钉在那里。

凌子悦咬着下唇试图翻下塌,云澈却一把将她拽回,死死摁于怀中,嗜吻着她的肩头。

她不是为了这个才留在他的身边!

真正让她难以自拔的从来是云澈比骄阳更炙热的梦,而此刻的云澈到底是谁!

锦娘听闻云澈将婵娟赶走之后,便匆匆从宫舍赶来。她根本没想到洛皇后如此性急,竟然今夜便遣了婵娟前去云澈寝殿,只怕那壶酒也掺了暖情药。

宫人们见她来了如蒙大赦。

“姑姑!殿下忽的发了好大的脾气,抽了剑要杀了奴婢们……”

“殿下现在呢?”锦娘心急,生怕云澈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殿下去了凌侍读那儿了!奴婢们不敢前去……”

锦娘喝道:“你们就待在这里!谁也不许将今日之事外传,否则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锦娘赶到凌子悦门前,便听见室内传来陶杯摔裂的声响,锦娘赶紧推门入内,便赫然见到云澈正狠狠将凌子悦压在床榻,抬起她的双腿拉至肩头正欲用强。

“啪——”地一声,锦娘掌掴云澈。

只见他双眼赤红,怒视锦娘,“连你也来阻挠我了吗!”

“锦娘——锦娘——”凌子悦脸上已是泪痕骄纵,她在云澈身边多年,他何曾这样对待过她?

锦娘拉住凌子悦的手,云澈却将她拽回。

“殿下!你看看子悦!你一直想要将她留在身边,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害怕让她流泪吗!”锦娘质问道。

云澈一怔,手指触上凌子悦脸颊,这才发觉一片冰凉。

“子悦……”

凌子悦猛地挥开云澈的手,扯着衣襟奔入锦娘怀中。

锦娘搂住她,心疼万分,“好孩子,好孩子……没事了……”

凌子悦埋在锦娘怀中,她想要忍住不哭,但她做不到。

云澈呆坐在榻上,看着凌子悦颤抖的背影,原本仿佛火烧一般的心境如今却置若冰窖。

他都做了什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

云澈很想将凌子悦抱紧,像从前那般捏一捏她的鼻尖,顶一顶她的额头。

“殿下,如今实在夜深,明日你们还要早课,还请殿下早日歇息吧!”

云澈只是看着凌子悦,他想要她,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一直想要她。

而今夜,他想的着了魔。

但是他知道,越是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她就会逃的越远。

“殿下。”锦娘看向云澈,目光中的重量几乎要将云澈的肩膀压垮。

他费尽了气力,颓然起身。

离开凌子悦身边时,咬紧牙关才忍住不去触碰她。

今夜的帝宫,凉的彻骨。

云澈身后跟着十几个不明就以的宫人,他们沉默不语,深怕触怒了云澈真的会被一剑斩杀。

云澈的寝殿已经被收拾的仅仅有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躺在榻上,宫人们散去,终于夜深人静。

他从未发觉,宫阁竟然如此之高,他的寝殿如此空旷。

他轻轻笑了起来,心却疼痛无比,他抓紧了床褥,从未如此恨过。

锦娘轻拍着凌子悦的后背,将她扶回榻上,扯过被褥盖住她的肩膀。

“子悦……锦娘知道殿下今夜吓到你了,也知道你心存芥蒂。但亏得殿下这么做才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否则锦娘都不知怎么跟你说。”

凌子悦已不如方才那般害怕了,只是双腕间仍旧留有云澈死死扼住她的力度,就连被他吮吻过的唇瓣还在发麻,衣襟内被云澈极力抚摸过的地方也在发烫,提醒她云澈方才是如何对她的。

那不是青梅竹马的同窗所做的事情。

凌子悦知道,那是男人对女人才会做的事情。

“锦娘,你想对我说什么,今次……便直说了吧……”

“你可知道,殿下钟情于你?”锦娘一面替凌子悦整理乱了的发丝,一面轻声道。

35、亲近的距离

“……”凌子悦只知道云澈待她是极好的,但从未想过竟能到这般地步。

“我无数次劝殿下放你走。你也可以走的,那时你因为南平王自尽伤心欲绝大病一场,殿下狠下心来才将你送回云恒候府。他知道,若是你不再回来,你便会躲得远远,逍遥于天地之间。”锦娘叹了一口气,“所以他想尽办法让你心软,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我是他的侍读,是他的朋友……将来他是君我是臣……”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理想的情况。但是殿下想要的比这个多得多。他要你只看着他,要你只想着他一个人,他要你的全部,他不想给你保留的余地。你与他自小长大,是明白他的。”

“可是他不能这样!现在凌子悦的身份是侍读!而殿下必须娶了云羽年才能得到宁阳郡主的支持,才能顺利登上皇位!一旦落马,他的后果定会严重过南平王百倍!”凌子悦焦急。

锦娘却笑了,“你的心里虽然害怕殿下,却还是全为殿下着想。”

“可是锦娘……我该怎么办?”凌子悦仰起头来,她一向很有主见,此时却一脸无助。

“子悦,只有距离能救殿下和你了。你越是待在殿□边,殿下就越会想着你。这世上最不会因为距离而生嫌隙的便是信任。而男女之情却会因为年月逝去而疲倦。”锦娘替她压好被褥,她点到即止并未深入。

“凌子悦明白了,多谢锦娘指点。”凌子悦这一晚是睡不着了,她侧过身去,闭上眼睛想起的便是云澈对她的种种。

他可以毫不介怀用她饮过的茶具,吃她咬去一半的点心,总是时不时地触碰她,凌子悦甚至记不得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每当她与云澈同塌而眠,醒来时云澈的手臂总是揽着自己,像是要将她变成他的一部分。

即便是在最危急的关头他想到的也从来不是所谓以大局为重,都是为了她。

若不是宫中鲜少有人知道凌子悦的身份,只怕单纯如云羽年都看出来云澈的心思。而洛皇后和宁阳郡主早就联起手来将她从这世上抹去了。

凌子悦抿起唇,她体会到了云澈的炙热与疯狂,他心中的爱恋就似急于脱缰的野马,只想奔驰与海阔天空之中。

但正是这样的感情却最为危险。

它会毁掉凌子悦,也会毁掉云澈。

翌日清晨,宫人们正欲为云澈更衣梳洗时,才发觉他早已穿好衣衫坐于榻上。宫人们低头不语,云澈洗过脸后问道:“凌子悦呢?”

“禀太子,凌侍读刚起来。”

云澈不再言语,抬起头来时才瞥见凌子悦正等候在门边。他心中一颤,出了门,之间凌子悦低着头立于一旁。他正要抬起凌子悦的下颌可凌子悦却下意识向后一颤,云澈僵在原处。

“用了早膳吗?”云澈想不出别的话来,却只想听见凌子悦对他说话,哪怕半句都好。

“用过了。时辰不早了,莫让太傅久等。”

如同云澈所料,凌子悦对待自己不复从前那般自然,抬起眼来不知道视线该看向何处。

“走吧……”云澈吸了一口气。

这一天的晨课,两人十分之安静。

太傅容少均极为不习惯,平日里云澈思考灵活而凌子悦心思缜密,两人相得益彰,总能想到一些容少均想不到的地方,令这位老师都备受其益。

但今日……

太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整个早晨简直就是自说自话,偶尔云澈应答他两句,都显得敷衍。

课业刚结束,长鸾宫的内侍就来请云澈了。

云澈自嘲地一笑,看向凌子悦,“子悦,我去母后那里。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谢殿下。”凌子悦告退,从今晨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她便从未对上过云澈的目光。

来到洛皇后宫中,云澈行礼请安,洛皇后自然看出儿子对自己的不悦。

“阿璃,你这是怎么了?婵娟是母亲与锦娘亲自为你挑选来侍寝的,模样讨巧人也温柔懂事,你啊,把她都吓得跪在母后面前请罪了!”

“母后,以后这种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儿子要什么样的女人,儿子自己会选。”云澈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这也刺伤了洛皇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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