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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国嫡妃(176)

老皇帝容启一副慈父的样子,寝宫里不少人叹息,皇上真是好父亲,对七公主好,对太子殿下也好。

容启不理会别人,他和容臻说完后,便望向流云大师:“有劳流云大师替太子殿下查一下,上次太子被人下毒,虽然事后解了毒,但朕怕太子体内的残毒没有解清,有余毒存在,若是真有余毒,流云大师定要替太子解掉这毒。”

流云大师抱拳应声:“老衲遵旨。”

容臻呵呵冷笑,老皇帝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宣了这么一帮朝臣进来,然后让流云大师给她把脉,再然后是不是就以为可以定她死罪了,她不得不说,他想得太美好,可惜现实太骨感。

不过戏还是演演的好。

容臻想着,立刻脸上露出受惊的失色,沉声拒绝:“回父皇的话,儿臣不用了。”

老皇帝一看她的神色,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愤怒恼火总算驱散了不少。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这一回朕定要你现真相。

他想着一脸严肃的开口:“太子怎么能拿自个的身体不当回事呢,只有你身体好了,才是父皇之福,才是我大历之福,所以还是让流云大师好好的查一查。”

容臻态度坚决的摇头:“儿臣不需要,上次儿臣让府里的大夫仔细的查过,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了,儿臣的体内没有任何的残毒。”

老皇帝看容臻抗拒,他就兴奋,只觉得今日之事终于可以做成了,心头高兴至极,这就好比自己狩了很久的猎终于可以捕到猎了。

寝宫里,所有人望着这对父子,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容凛则微眯眼望着容臻,不知道这货在搞什么。

不过他知道,他肯定心中又有什么图谋,要不然不会这样推推拒拒的。

齐墨则望望床上的老皇帝,又望望太子容臻,他怎么觉得这父子二人的关系不如从前了呢,这是他想多了吗?

别人心中各种猜想,老皇帝的脸色却越来越严肃沉着:“臻儿,还不快让流云大师给你把把脉,若是你体内有残毒的话,让流云大师给你解清了。”

容臻似乎对这游戏上瘾了似的,越发执着的拒绝着:“儿臣不需要,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先前已经让府上的大夫诊治过了,什么事都没有。”

她说完顺带的瞪了那老和尚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一般,流云大师则有些莫名其妙,这父子二人搞什么名堂。

事实上容臻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让皇帝先高兴着,然后再狠狠的让他从高兴的喜悦中坠落下来,这就好比猫吃老鼠前必然狠狠的玩弄老鼠一番。

老皇帝想在这些朝臣面前揭穿她女儿身的事情,她岂会让他如愿以偿。

老皇帝看容臻的神色,心中越发的高兴,先前周身的疲倦,虚软,就这么一会儿的空档,他便觉得自己的精神无端的变好起来,整个人精力充沛起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容臻,话里不自觉的带着一些小小的兴奋,虽然别人没觉察,容臻却是察觉出来的,嘴角勾了勾,满是嘲弄之意,她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皇帝会这样的希望她死,她是他的女儿,即便她是一颗棋子,他也应该愧疚才是,必竟自己利用得女儿如此彻底,可是现在她没看到老皇帝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相反的他因为要弄死她,反而格外兴奋和愉悦,真是禽兽不如。

“臻儿,别胡闹了,快让流云大师诊下脉,这可不是小事。”

老皇帝说完望向流云大师:“有劳大师了。”

流云大师恭敬的应声:“老衲自当尽力而为,皇上放心吧。”

他缓缓走过来,抱拳对着容臻施礼:“殿下,请。”

容臻这一次却没有再坚持,望了望床上的容启,又望了望自己面前的老和尚,最后缓缓的开口:“如此便有劳大师了。”

她说着端庄沉稳的往寝宫一侧的软榻走去,流云大师眼着她的身后一路往旁边走去。

她这一次同意让流云大师诊脉,老皇帝的心却缓缓的有些下沉,这家伙不会是识穿了他的意图,而有所准备吧,如此一想,老皇帝的整颗心都提起来,盯着容臻和流云大师。

除了老皇帝盯着容臻和流云大师,寝宫里所有人都望着他们,太子府的妙音,看到殿下竟然被流云大师诊脉,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提起来,殿下她不会被发现吧,心里担心不已,手心里全是冷汗,至于元宝,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家的主子是个女子,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流云大师的手缓缓的搭上了容臻的脉线,慢慢的凝目号脉,整个寝宫里一片寂静,众人静静的等待着。

一柱香的功夫,流云大师忽地睁开眼睛,望着容臻,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殿下,你一一。”

流云大师一开口,床上容启老皇帝急急的开口:“大师,是太子身上有什么事吗?他怎么了?你直说无防。”

容臻嘴角微微的弯起,隐有笑意。

寝宫里的人都望着流云大师,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了,流云大师的神色,分明是太子殿下似乎生病了似的。

容臻缓缓开口:“本宫怎么了?”

老皇帝的声音更是急切:“大师直说无防,说吧。”

流云大师点了一下头,抱拳回道:“皇上,殿下体内并没有残毒,只是他似乎服食了什么过敏的东西,所以殿下的脸上应该起了很多丘疹,脉相有些乱,老衲会开些药给殿下调理着,相信很快就会没事了,所以殿下不要担心。”

老和尚话一落,容臻立刻抬手揭了脸上的轻纱,露出一张脸来,这张脸一出现,立时便叫所有人吓了一跳,一向清卓不凡,明艳动人的太子殿下,此刻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丘疹,看上去甚是骇人。

容臻则不以为意的轻勾出笑来,扫了寝宫里的人一眼:“本宫先前不知道服食了什么食物,引起了过敏,所以才会戴了面纱,另外本宫之所以不想让流云大师诊脉,也是因为本宫知道自己身上过敏,所以才会推拒的。”

众臣哗然,原来是这样。

寝宫里,别人倒也罢了,本来就没什么想法,倒是老皇帝立时心中淬了一口血,胸中怒火翻腾,只觉得自己真的要被这孽种给气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忽然的变得这样妖孽,似乎他每走一步棋,她都能事先察觉一般,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未卜先知的人,尤其是老皇帝总觉得这人分明是知道他耍什么把戏的,却偏偏玩弄他于股掌之中,这才是他愤怒抓狂的原因。

老皇帝一双瞳眸,暗潮涌动,血色染于瞳底,若不是极力的忍住,他都想咆哮而起了,最后却生生的死掐着自己的一只手,方才忍住,一张脸僵硬得有些走色,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太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流云大师已经起身,恭敬的说道:“皇上放心吧,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只是寻常的过敏罢了。”

可这话听在老皇帝的耳朵里,却是各种的怒火,哪里这么巧就过敏了,分明是她自己服食的什么东西,其真实的目的就是让流云大师诊不出女脉来,这个该死的东西。

老皇帝在心中怒骂,脸上却极力的维持着慈爱的神容。

“那有劳流云大师了。”

“皇上不必客气了,”流云大师自走到一侧去替容臻开方子。

寝宫里,众人的注意力已经由太子的身上转移到了皇上容启的身上,个个沉稳的开口:“皇上保重龙体,若有事,臣等定当为皇上分担。”

“是啊,皇上,不要忧民忧国了,有什么事臣等会帮皇上分担的。”

“请皇上安心静养。”

寝宫里一片附和之声,老皇帝脸色难看的闭目,靠在床栏上,他之所以找了这些朝臣进宫,不是为了听他们废话,他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一件事,太子容臻是个女的,她有欺君之罪,蒋家有偷凤转龙的大罪,可是现在却什么事都没有,他还有必要听他们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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