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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亲嫁暴君(44)

作者: 钱十冠 阅读记录

沈鸢戳戳玉姿脑袋:“亏你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怎的连这些都不清楚。”

她扶着脸颊:“王宫里的卫兵许多,他们天天都要上操练场训练,我王兄行带兵之职,便是要督军训练以便必要时为国作战。王兄有时会带我去玩,有时也带延儿。”

说到这里,沈鸢不禁弯唇轻笑。其实延儿不过才三岁,刚刚会说话的年纪罢了,就算被王兄带着去看了士兵操练也看不懂什么。

但王兄就是这样,一腔热血意气风发,不像父王那般悠闲自得,反倒更像史书中的太宗皇帝。父王不过年近五十,政务便不大愿意管了,全数交给世子代管。于是王兄得偿所愿,能在封地中得以一展宏图。

王兄不仅觉得自己要早早建功立业,还认为他的儿子也要早日成长得像他一样,经常要带着延儿去看练兵。王嫂总是说王兄操之过急可又拿他没辙,只得每每让奶娘跟着一路看护小王孙。

记忆中,王兄抱着延儿站在高台上,指着那一片士兵对他道:将来我们会用强大的兵力将北方鞑虏打得落花流水,打得他们滚回老家永远不敢再来!

卧帐里的沈鸢忽然打了个激灵。

一旁的撒吉说:“原来娘娘并不是从小生长周朝京都的皇宫,是有自己的父王母后。”

沈鸢颔首:“我是淮南王的女儿,只是因和亲被抬公主头衔。”

撒吉道:“怪不得见娘娘生得冰肌玉骨,原来是在南方那样的地方养出来的人。”

玉姿捂嘴笑道:“撒吉还这么会说呢!说得文邹邹倒是和咱们皇宫里的嬷嬷有的一拼。”

撒吉倒不在意,只是望着沈鸢忽然惆怅起来的面容,轻声问道:“娘娘来朔北两月有余,父母兄长定然思念,娘娘可有给他们寄出信件报平安?”

沈鸢一惊。“寄信?”

漠北草原距离淮南十万八千里,朔北与大周两国之间也互有边境防守,几乎没有送信驿站,如何能够通信?

只听撒吉说得肯定:“周国常有商队进入朔北境内贸易往来,若委托他们将信件带入周国,再又周国境内信使送信,则有望送到淮南亲王手中。”

沈鸢和玉姿互望一眼,不约而同激动起来。“真的?这样真的可行?”沈鸢探身追问。

“虽然丢件的风险大时间也长,但未尝不是一种寄信的方法。若是娘娘不放心,可多委托几只商队,每只商队多付些委托金便是了。”

沈鸢激动不已,她原本以为自己和亲之后与家人要处于永远相隔的地步,却不成想还有相互联系的方法。

她立马跳起来跑到拐角打开装私人物件的小箱子,翻箱倒柜地找起付给商队的金银细软来。

撒吉微笑道:“娘娘先不忙着找银钱,可以先想想要在信上写些什么。”

沈鸢从箱子里抬起头。对哦,她得好好想想!

深夜卧帐里点着好几盏灯,沈鸢脚踩兔绒履鞋,披着狐绒斗篷,趴在案几上写着送去家乡的信。

她有许多话想对父母说,想对兄长说,笔尖点墨却迟迟无法下笔。一个时辰下来,写了两行字,觉得不对搓了纸团扔在地上,又写了两行还是不对,搓了新的纸团。一团又一团,褐色的地毯上已滚了三四个皱巴巴的白雪团子。

一抬头,发现玉姿也抓耳挠腮伏在案上一副憋不出字的样子。

沈鸢伸手:“你写了些什么?拿来我看看。”

玉姿挠着头:“一个字都没写呢!”

沈鸢道是她也和自己一样,想说的太多一时间反而无从说起,便说:“那你想写什么?说给我听,我帮你摘捡些要紧的。”

玉姿道:“就是不知道要写什么,写给谁。”

沈鸢诧异:“怎么会不知道写给谁呢?自然是写给你的父母呀。”

玉姿道:“我四五岁就被父母托人送进宫里,他们拿了一锤子买卖的钱之后再没出现过,说是我父母其实比陌生人还不如哩。”她拿笔抵着下巴:“我本来想写给宫里带我的管事嬷嬷,可又想以前打骂我最多的就是她,我干嘛要给她写信呀!要是写给几个原来玩得好的小伙伴,她们在宫里无权无势不见天日的,收不收得到信都不一定呢。左想右想,实在找不出要写信给的人。”

玉姿把笔一搁,两手一摊,有些怅然又气鼓鼓的:“想来想去不写了,谁关心我到了哪个犄角旮旯呀?就算写出去了也没人看。”

沈鸢一时涩然,但见玉姿已经麻利地爬起来捡起一地纸团,“奴婢给您倒些水来。”转头就出门打水去了。

烛光中就剩下沈鸢一个人,她独独地坐着,望着雪白纸张良久。久到烛火爆裂,帐外传来野狼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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