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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妄[反穿书](2)+番外

树下,一白衣人正低头把玩一柄碧玉箫,纤长手指轻轻摩挲玉璧,似乎看的不是自己的独门武器,而是什么古玩珍品。可是此刻冉枫哪有胆量细看,早已骇得双膝发软、汗出如浆,那可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丁三剑啊!他怎么可能瞬息取了丁晃性命,还能堵在自家身前?!

“你……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再也无法按捺,冉枫锵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横在身前。这局谋划已久,也经过数番推敲,本该天衣无缝才是,谁知竟然被局内棋子掀翻了棋盘。面前这人真的是姚浪吗?是哪个贪花好色、胆小如鼠的采花贼?!

白衣男子抬起了头,一双点漆眸子牢牢锁在冉枫身上:“我也正想问问此事。踏雪山庄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又为何会在此地?还有……”那道薄唇边划过一抹锋芒,“‘姚浪’究竟是何人,你们设此局又是为了什么。”

什么?冉枫脑中如同听到了轰隆雷响,不管这人是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踏雪山庄?又是如何猜到此乃一局?!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花,那人已经飞身来到自己身前,冉枫大骇之下一剑刺出,然而招式还未使全,腕上就是一阵剧痛,只见那柄碧玉箫已经穿透了腕骨,如同一枚长钉钉在腕上。右腕筋骨尽断,哪里还捏得住剑,然而长剑尚未落地,膝上又是巨痛,冉枫惨叫出声,再也撑不住身形,颓然跌坐在地。

冰冷的玉箫撑起了下颔,几滴黏稠液体顺着箫管滴在喉间,冉枫满眼惊惧看着面前这位魔头,牙关格格作响,浑身抖如筛糠。如大猫戏鼠,只见对方唇角微微一挑。

“不忙,你且于我细细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次终于可以写冷酷炫的男主啦,教主大人够酷炫咩!只是原本满是不能描绘的设定居然变成了剧情文,抹一把辛酸泪QAQ

N那个P自然是木有了,本文还是1v1,若干不能描绘还是放在番外好啦……

还有关于投资人生的番外,上个月月末突然生了大病,去医院躺了半个月,就没来得及码,呜呜~~等到月末我再补粗好啦,定制神马也会出哒,只是校对还要花些时间,有兴趣滴小伙伴再等待一下好啦>_<

☆、第二章

“不斩元凶,老夫誓不为人!”

踏雪山庄内,一声勃然怒吼从正堂中传出。只见门外宽阔平整的院落中,一字排开摆出了十二具尸首,因事出突然,连棺木都未准备,草草用白麻蔽体,看起来分外凄凉。面对如此情形,丁庄主如何能不惊不怒,只是外出几日,先是传来淫贼夜盗的消息,后又有一众庄丁和贵客莫名惨死,饶是丁历丹纵横江湖十数载,也从未在家门口吃过如此大亏!

“庄主!”二管事丁彬头缠白麻布条,一双虎目已泛出血丝,“昨日大哥带人围堵玉面贼,今天正午巡山时才发现他们的尸体。大哥……大哥他身首异处,死不瞑目啊!”

丁彬和丁晃并非亲生兄弟,但是丁晃入府十五载,对丁彬向来照顾有加,两人早就情同手足,突闻兄长死讯,还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惨状,怎能不让他悲痛欲绝。

早已核查过尸身伤口,丁历丹压住心头翻涌的怒火,冷声道:“行凶的不是姚浪,此贼不过是个贪花好色的淫物,轻功和点穴功夫尚可,剑法却绝不会如此高明,别说天罗刀阵,怕是连阿大的快剑都躲不过!只是凶手的剑法太过鬼魅,便连老夫都猜不出是何人所为……”

蹙眉思索了片刻,他一咬牙关:“也罢,你先去安排家丁,巡逻的人手再加一倍,尤其是小姐和夫人的庭院,一定要牢牢护住!待我修书一封,派人送给邱兄,告诉他此间祸事。”

丁庄主的妻子柔娴乃是栖凤山庄庄主邱云海的表妹,故而踏雪、栖凤两座山庄交往甚密,互为表里,生出这样等事端,当然要广邀同道,合力抗敌。只可惜爱女的招亲适宜要拖上一拖了。丁历丹心中也不由生出一丝懊恼,若不是自己早年眼界太高,未曾收个亲传弟子,想来也不会落到这种无可依仗的境地。

收敛心中悲痛,丁彬沉声应是,目光却落在外间一具尸首上:“只是这次在庄中做客的冉公子死得不明不白……庄主,我们要查查吗?”

丁历丹眉峰一挑,冉枫此人虽然出道不久,但口碑甚佳,更与江湖四公子之首的魏凌云交往过密。如此出身寒门却天资卓越、品行俱佳的少侠,本该是他择婿的上佳人选,只是这次冉枫的出现,却未免巧过了头。

上门拜访,恰逢自己不在,小住两日就碰上了淫贼袭庄,伤了恶贼又随着丁晃等人追出庄去,结果玉面贼未曾猎到,却赔上了一干性命,巧到这种地步,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而且这次惨案中,除了丁晃被砍断头颅外,其他庄丁都是一剑毙命,并无多余伤口,但是冉枫却被彻底折磨了一番,看起来不像是被人牵连,反而是刻意寻仇的模样,难不成那歹人想害的并非是踏雪山庄,而是冉枫本人?

沉吟片刻,丁历丹终于答道:“也罢,先把消息送上冉府,好生致歉。暗地里多派些人手,看看那些跟冉枫关系密切的江湖人士是何动向,再从长计议。还有,严查玉面贼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厢踏雪山庄发下了通缉密令,百里之外,被通缉的本尊正跪坐在一条小溪边。此时天光正好,流水无波,映在水中的倒影就愈发清晰,那男子容色上佳,面白无须,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模样,虽然衣衫不整、形容狼狈,却也无损他惑人的风姿。如若放在欢场,必然能得无数妓家倾心。只是这张俊俏脸蛋,跟自己却无甚瓜葛,他严漠纵横江湖二十余载,麾下部众两千余,早就养成一派威仪容貌,跟这个面首般的小白脸没有半分相似。

唇边扯出一抹冷笑,那副好容貌顿时显出几分邪佞。今日之事真是处处透着古怪,且不说这副见了鬼的皮囊,他浑身内力也失了大半,还被人认作一个名为“姚浪”的淫贼。可笑自己树敌万千,喊他“阎魔”、“魔头”、“乌衣贼”的不计其数,骂他“贪花好色”的却着实没有半个。只恨早上捉到的那废物不堪审,净说些混话,也没问出什么有用东西……

严漠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远方山峦。前方应该就是芒砀山了,自己早年也曾在这里跑过买卖,自然知道此处离徐州城不远,只是原本记忆中的村落全部消失不见,乡野中也荒无人烟,难道鞑子又兴屠戮了?想到这里,他也没兴趣琢磨今遭遇到的怪事了。反正性命还在,容貌改了又怎样,正好能躲开悬红,现今要务还是尽快前往徐州城,探一探风向。

心中有了计较,严漠也不迟疑,简单收拾了一下身上衣物,大步流星朝远方官道处走去。

五日后。

正当午时,悦来客栈里照例人声鼎沸,一楼大厅早已客满,二楼雅席也占去大半,酒肉饭菜的香气如同蒸腾的云雾,熏得人滔滔欲醉,酒到酣处,不知哪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白峦峰七禽剑诀失窃,江湖传言是被甘三偷了去!”

“甘三?笑无常甘三郎?他怎么会去触那些牛鼻子的晦气,天门老儿可是人尽皆知的难缠……”

“谁说不是呢!但是也有人说甘三是被人诬陷的,沈雁就亲上白峦峰为他求情,还跟凌云公子打了赌呢!”

这话题似乎颇为诱人,那厢声音立刻大了几分。

“嘿,前一段沈雁不刚跟他那个红颜知己闹翻吗,怎么还有功夫管甘三郎的闲事……不对,凌云公子又怎么扯进这件事里的?”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听我慢慢给你讲来……”

江湖趣闻,自然是佐酒佳肴,悦来客栈又是近年来正阳城里最大一间酒肆,每日不知要接待多少江湖豪客,如此谈资当然引去不少人的注意。然而别人听得兴致勃勃,二楼雅间里的一位黑衣公子却漠然端起了酒盏,一口饮下杯中物。与客栈里的大部分江湖人不同,这位公子腰侧并未佩剑,也非劲装打扮,看起来倒像位风度翩翩的贵胄王孙,除了眉宇间那点隐约难查的戾气外,像是跟这江湖毫无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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