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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妄[反穿书](36)+番外

严漠的动作很稳,稳得几乎不带感情。他自然能察觉身下那具躯体的颤抖,真气逆流永远都谈不上让人愉快,更别提血脉之中还带着个异物。然而他不能停,非但不停,还要时时留意,用手指按压揉弄对方的会阴、下|腹,如若只有阳精能带出蛊尸,自然要让那阳锋保持硬度。

此等交合已经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了,严漠额上慢慢渗出了汗水,而沈雁的身躯则早就被冷汗浸透,可是他们谁都没停下。被执拗把玩的那物开始慢慢吐出一些清液,沈雁的手背都迸出几道青筋,牙关开始作响,像是再也咬不住牙根。

被紧绷的穴口勒的并不好受,严漠低低喘了口气,把阳锋拔出大半,稍作停顿后再冲了进去。然而这次也不知是碰到了哪处,沈雁身体一僵,闷哼出声,那声音,似乎并不痛苦。

顿时抓住了某种关窍,严漠大开大阖开始猛力伐挞那处,沈雁发出一声漫长喘息,微微睁开了眼睛,那眼神中没有半丝灵慧,只有失神和忍耐,他的腿正在抽搐,像是不由自主退后闪避。哪里容得他闪,严漠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则按在他绷紧的腹部,如同把人钉在了阳锋之上。

随着几次进出,浪子再也把持不住,下|腹微微一抽,喷出了阳精。斑斑驳驳的浊液洒在胸腹之间,其中还混着一星乌色的水珠。

轻轻喘了口气,严漠支起了身,从旁边的案上拿过银针:“蛊尸已经带出,下来就开始双修吧。”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亮,也没有丝毫情绪,沈雁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垂的眼帘看向那两根细长的银针,他点了点头,任凌乱的乌发遮住了眼帘。

严漠指尖一抖,银针稳稳刺入了体内。

30第三十章

烛火熄灭又再次燃起,已经不知换了几轮。浑圆的香炉里青烟袅袅,酸涩药味似乎更为浓郁,沈雁只觉周身都被浸润在水中,从督脉进入的真气如同暖潮,涤荡着凝滞在体内的冰寒余毒。经过几日的抽炼,那毒素已经越发的少了,少到他的五感身体能再次清晰感受到的一切。

喉间突然一痛,沈雁弓起了脊背,发出两声短促的喘息,一直环在他胸前的手掌顺着咽喉往上,捏住了颈间穴位。温热的吐息洒在背上。

“张嘴。”

其实不用提醒,沈雁就已经张开了口,他不得不张,体内余毒祛净,母蛊已经顺着任脉爬到了廉泉穴,似乎要冲破喉骨飞将出来。然而颈间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牢牢扼住了穴道,让蛊虫只得蠕动上行,刀锋般的蝉翼划过喉腔,如同烈焰剧毒灼烧,沈雁浑身一阵颤抖,终于咳了出来。

随着猛烈的咳声,一只指肚大的蝉儿飞了出来。蛊虫现身,一旁琉璃盏里安静了许久的阳玉蚕也兴奋起来,忽忽转着似乎想要冲破牢笼,阴噬蛊哪里还敢停留,如同一点银光直直坠入了旁边燃着的香炉之中,只听噼啪一声轻响,腥甜和焦糊混杂的味道压过了药香,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沈雁浑身劲力似乎都被抽了一空,就想往榻上倒去,然后颈间那只手又来到了胸前,把他按向背后那具火热的躯体,伐挞并没有停下,四肢百骸中渐渐生出呼应的真元,与那温热的真气交相,如同水□□融。一点火焰在腹内燃起,沈雁咬紧了牙关,把喘声摁死在喉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交融的意气缓慢分开,各种归于自身体内。揽着他的手臂一松,沈雁跌到在榻上,背脊虚软无力,四肢重若千钧,他就像只被雨水冲垮的泥偶,再也无力起身,从喉管到腹腔一片火辣辣的灼痛,如同余毒烧坏了肺腑。

只是低声喘了几口气,一只手掌就托在脑后,将他搀扶了起来。冰冷的瓷碗凑到了嘴边,如遇甘霖,沈雁大口吞咽起来,任泉水扫平了喉中的干涸疼痛,也把隐于腹中的邪火压了下去。等到一大碗水彻底喝光,他的眼睑抖了抖,慢慢睁开了双眼。

目光并未落在身前,沈雁遥遥望向不远处的书案,只见一阵尚未消散的红烟从炉中飘出,琉璃盏里的肉虫儿还在转来转去,一副恨不得想要扑过去夺食的模样。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浪子转回了视线,对上搀扶着他的男人。

自黄河岸边起,几百里漫长跋涉,数不尽的艰难险阻,多少次重伤昏厥,每当他清醒时,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俊美无暇的面孔。按道理说,这张脸他早就应该熟悉到不能再熟,可是沈雁的眼神中却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然而只是眨了眨眼,那神色就消失不见,他笑着问道:“不知严兄内力恢复了几成?”

余毒已经全部导出体外,连母蛊都被烧成了飞灰,如今双修于两人都没了意义,因而沈雁含笑问出这句话。

严漠手上一松,把人放回了榻上:“足够了。”

“那就好。多谢严兄为我疗毒。”沈雁声音里带着了十足的真诚,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已经不像前几日那样中气匮乏。祛除体内余毒,杀灭子母二蛊,又修补了任脉诸穴,如今他的气脉之中已经重新生出真元,只要再运功调养一段时日,自然能恢复如初。

救命之恩,祛毒之功,足能大过天去。别说是声谢,就算现在严漠想要他的性命,沈雁估计也只会问一句“砍哪里”,绝不会犹豫半分。因而这笑容无比的温和真切。

面对沈雁满脸的微笑,严漠眉宇间的郁气反而更重了些,淡淡答道:“互惠罢了。”

说完这句话,他撤身离开了床榻,向一旁放着衣物的座椅走去。为了避风,医房内并没有开窗,星月隐而不见,只有桌上昏黄的烛火飘摇不定。在这暧昧不明的光影之下,沈雁神色复杂的看向那背过的身影。

严漠——或者说姚浪——的身材相当出众,肢体修长,肩宽腰窄,甚至连皮肉都紧致的恰到好处。因为刚受了伤,他的背部还有三条狰狞伤口,可是这些伤疤也未曾毁去那躯体的美感,反而添了几分凌厉,让他看起来如同刚刚掠食过的猛兽,引得人挪不开视线。

这样的身姿,怕是会让大多数女人神魂颠倒。然而沈雁不是女人,也从未欣赏过任何男子的样貌身形。他爱的是温香软玉,是红颜丽人,自从初尝床|笫之欢后,他就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男人有什么跨越情谊的肢体接触。偏偏这次,他被一个男人,一个可以视之为生死至交的好友,压在了身下。

和一个男子双修,还被当做卢鼎。饶是沈雁这种浪子,也是从未想过的。

然而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抹都抹不掉的印迹。比起尴尬和不适,如今他的心思更为复杂。没人比他更清楚,严漠不好男风。那人的冷淡、生疏,以及难以想象的克制,绝非能装出来的。谁能想到,在这几日中,他居然一次都未曾出精。

其实习武之人哪个不晓得,双修的本意是交而不泄,固守精关,任真气运行两者脉络,带动周天运转,只有心神相牵,气意相连,才是最合真意的双修法门。然而严漠可未曾在精窍处下针,身为男儿,沈雁当然晓得止泻固元来的多为艰难,又有多少淫男□□把阴阳彩补挂在嘴边,借着双修旗号大行银乱勾当。

严漠并没有这么做,他至始至终都未曾把这变做一场□□。它只是……双修。

不动声色看着背对自己的身影,沈雁眼中的挣扎之意更浓了些,这次双修是为了恢复严漠的内力吗?也许是,但是绝不是主因。那人肯从这一场,唯一的理由不过是为了救他性命。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的,舍生忘死,只为救他性命。

而他又做了些什么?

沈雁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他头一次知道,当“谢”无足重轻时,“愧”和“悔”反而会压倒所有。他欠了严漠甚多,早就无以为报,偏偏又把两人的情谊毁在一场让人厌恶的双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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