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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边缘(88)

他停了下来,撇过头,眉眼斜过微妙的角度,“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但是,在“永远”来临之前,我必须为你排除任何危险。

“那么这次你也会带我去吗?”罗廉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背影。

菲尔特笑了笑,“什么?”

“并不只是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从来不向你撒谎,菲尔特……所以我希望你对我也同样地诚实。”

“好吧,下周日的晚上,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格陵兰,在那里的一座小岛上有我们血族的‘石塔’。所有血族的重大决议都将在那里完成。”菲尔特不紧不慢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们要对付莉莉丝了?”

“不,我们早就开始对付莉莉丝了,只是这一次可能会进行一场彻底的行动。如果你要跟我去的话,只能呆在石塔下……”

“我明白。”罗廉走向冰箱拿出了一盒牛奶,“我知道你比我活的久的多,只是我不想你把我当成永远只能被你保护的小孩。”

“我能待在这里吗?”菲尔特忽然不想离去了。

“可以,”罗廉耸了耸肩膀,“不过在这之前,得把麦克带回来……还有处理约瑟芬的尸体。”

瞬间,菲尔特便消失在原处,罗廉回头,看见街边麦克被他抱起。

回到实验室里,菲尔特给小东西喂养了一些血液,他很快便苏醒过来。然后,菲尔特给凯瑟琳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虽然为自己血系的死亡有些不悦,但是也表示具体情况还是等到“石塔”会议再商量。

“我还有些发烧呢。”罗廉扬了扬眉,“想再睡一会儿。你呢?”

“我吗?我想再研究一下抗日光剂。”

“那么祝你好运。”罗廉施施然走向自己的卧室。

也许是因为实验室外菲尔特就在那里,罗廉睡的很好。

又也许是因为罗廉平稳的呼吸,让实验室外的菲尔特感到安心。

但是莉莉丝的研究却没有这样顺利。

她是焦躁的,因为她知道“石塔”将会越来越接近自己,直到令她无所遁形。

坐在研究室的中央,听着各种仪器的声音以及研究人员陆陆续续从她的身边行走而过。

白天缓缓到来,一个刚刚转变的男孩被强迫吞下刚研制出来的抗日光剂,胸口钉上心脏抑制器,当他毫无反抗能力之时被推进了一个实验室里。

电子门啪地合上。

莉莉丝静坐在另一间房间里,听见男孩头顶的天窗猛然打开,日光顷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男孩伸手遮住脸,实验室外几名穿着白色长褂的人神色紧张。

七分钟后,男孩发出惨烈的叫声,肌肤被日光划出痕迹,如同翻卷着燃烧开的白纸,化为了灰烬。

一拳砸在墙壁上,震颤声令得在外观察的研究人员露出惊恐哦表情。

“又失败了。”莉莉丝微微低下头,一双眼睛细长而阴郁,仿佛酝酿着一场灾难,“我给了你们那种酶的分解剂,你们还是什么都做不出来吗?”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只有罗廉?D才是神的宠儿,被赋予无限接近那个答案的天赋。

嘴角一丝冷笑,莉莉丝靠着墙仰起自己的脸,“我说过,如果你是星星,我也能将你摘下来。”

周日的夜晚,罗廉与菲尔特乘坐飞机前往格陵兰。

这座世界第一大岛百分之八十以上被冰雪所覆盖,曾是丹麦王国的海外属地,气候寒冷,与加拿大和冰岛隔海相望。

下了飞机,迎面而来的冷风令罗廉抽了抽鼻子。

走在前面的菲尔特转过身来,整理了一下罗廉的毛领,“你看起来就像一个贵族王子。”

“那你像什么?一个躲在黑夜中的国王,微笑是你的城墙?”罗廉绕过他,向前走去,“你们的‘圆桌会议’是在明天吧?现在应该是……当地时间四点,我们住哪里?”

“我家。”菲尔特悄然赶上他,牵上他的手,即便是隔着皮手套,对方掌心的暖意还是让他眷恋不已。

“你家?你在这里也有房产?唉……果然有钱人啊。”

刚出机场,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在等待着他们,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了下来。菲尔特下车将门拉开,对着罗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打开门,罗廉不禁吹了一个口哨。这间别墅不大,但是内部的装潢……不似菲尔特一贯的高雅,反而在严谨中透漏出温暖的气息。

罗廉坐进沙发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精巧的吊灯,菲尔特点燃了壁炉,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仿佛跳跃着的思维。

“喝点红酒吗?”

“你还存有红酒?”罗廉一副探究的表情。

“当然是为你准备的。一下子来到寒带,喝一些酒能促进你的血液循环。”菲尔特来到罗廉面前,正好走到他打开的双腿间,倾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轻轻说。

还未来得及意识到那暧 昧的气息,菲尔特已经翩然转身而去。

红酒很醇厚,罗廉知道这绝对是几十年的窖藏,菲尔特就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微妙的让人想要……一口饮下。

“怎么了?味道不好?”菲尔特一条腿架上膝盖,正对向罗廉。

咽了咽口水,他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一颦一笑也能有这样的风度,“你没在酒里面放什么吧?”

“呵呵,”菲尔特伸手掠过自己的眉尾,指尖小小的弧度引得罗廉发怔,“每次你发觉自己……着迷的时候,就要责怪其他的东西,比如酒、夜色……还有我。”

杯中的红酒已经见底了,罗廉却依旧感到喉间干渴。

“我的D博士,既然你从来都不愿意撒谎,那么什么时候你才面对自己的心呢?”菲尔特微微垂下头。

罗廉看着他,明明他坐在离自己两米外的地方,为什么他的气息仿佛就触在自己的皮肤上?

“觉得暖和了的话,就去睡吧。”菲尔特起身朝楼梯走去,“被子是新换的,房间就在二楼一上楼梯的地方。”

罗廉似乎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望着壁炉发呆。

你什么时候才面对自己的心?

这句话,似乎菲尔特早就问过。

罗廉知道,这个优雅男子一直用永生体验失去。他和他之间是有时差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顺应了对方的时间。

伸了一个懒腰,罗廉站了起来,“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不是十六岁啊……”

再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菲尔特背靠着门,听见罗廉一步一步上楼的声音。

很久,他的心跳没有跳的这么快了,除了那一次罗廉被洁西敏差点杀死的时候。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敲门声让菲尔特翘起了嘴角。

打开门,他莞尔一笑,“怎么了?还不睡?”

罗廉直接向前,斜着脸,嘴唇掠过菲尔特的鼻尖,想要进门却因为前进而将对方推向里面。

菲尔特一把抓住他的双手,还没等他的嘴唇离开便猛地截获,舔吻着愈加疯狂,将他扯进了房间里。

对方的力度让罗廉犹豫了起来,外套被拉拽着落到了地毯上。

双臀被用力拖起,罗廉直接被他抱着,膝盖抬到腰的两侧,一个转身便被摔进了床褥中。

脑袋刚有了着落,他大惊着看见菲尔特利落地拉开他牛仔裤的拉链,一鼓作气将它扔到了床下,“嘿!嘿!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菲尔特覆到他的身上,腰直接嵌进双腿之间,罗廉刚要挣扎,对方直接用膝盖将他的一条腿高高顶起,腿根被压的生疼。

“喂——你——”刚抬起上身想要向对方抗议,罗廉的嘴唇又被堵上了,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纠缠,明明是急迫而略带粗 暴的侵略,自己却被撩拨得也有了野心。

菲尔特惊讶着感觉罗廉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越收越紧,火花一触即发,罗廉的舌尖扫过菲尔特的内唇,趁着对方失神的空隙一把将他翻了过来。

菲尔特躺在床上,呆然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罗廉,喘息着,双眼迷离中又似乎压抑着什么。

手指来到他的大衣前,罗廉轻哼了一声,扯开了他的外套。

不比普通人类惧怕寒冷,菲尔特的外套下只有一件阿玛尼的衬衫,衣领处的扣子很快报销在罗廉的手指之下。

看着他垂下眼,微微抿起的唇线,以及停留在自己脖颈上的视线,菲尔特咽了一口口水,喉间的干渴感就要撕裂他的呼吸,而每一个被罗廉不经意触碰到的地方,似乎就要燃烧起火花来。他为他隐忍了太久也渴望了太久,从追寻到得到然后再失去,这段时间在他漫长的生命力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却似乎概括了他生命的全部。

罗廉一把扯开了他的衬衫,倾下身体吻上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