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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芜姜(206)

“说好了再住两个月,反正你要打战,也没时间陪我。”他俊逸的脸庞贴近芜姜的眼眸,芜姜的下颌被他轧得生疼。她也真是挺羞,怎么每次他才一碰自己,她就管不住的心跳。有时候被他爱得狠了,她甚至还能听见那花涧的潺潺。

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忍不住双颊儿泛起红晕,在烛火摇曳下显得娇憨可爱。

从前不知儿女情欢,不知这世间的女子到底有哪里好。整日被慕容煜那小子扰得烦躁,彼时最大的打算就是等打腻了仗,卸甲回京娶个英气的女人,给糊涂老头续个香火交差,今后各过各的互不相扰。却哪里知道那个中纠缠的绮丽。

萧孑俯看着芜姜,看她在自己的骄宠下日渐变得妩媚,每次都能让自己得着妙不可言的满足,满心里便都是爱她不够。

宠溺地亲着芜姜的耳际:“你若真的跟了去,我又如何抽不出时间陪你……我走了不要想我!”

芜姜蓦地一痛,握着小拳儿捶打他的背。那脊背的线条清长,随着动作渐渐布满细密的汗珠,她受不住那窒息的晕眩,便情不自禁随着他去了荒蛮。

烛火在木墙上映出两道年轻的身影,隐匿的声息渐渐控不住树影般的摇曳。吵扰了隔壁浅眠的夫妻,其实都听见了,回想起闺女小时候的清灵乖巧,不由相视一笑。欣慰中夹杂着淡淡的怅然。

到底是长大了,把手交在心爱的男子掌中,那个男人疼她,从此便要离开耶娘去走自己的路。

“嗯……”芜姜娇小的被萧孑笼罩在阴影里,无力地垫着脚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死了。

忽而到得天明,清晨雾蒙蒙的时候便要送他出发。这一走,便是要出发去打战了。芜姜把萧孑送到院门口,萧孑高坐在汗血宝马上,发束玉冠,着一缕玄色刺栎藤银纹长袍,手握铜雕古剑英姿勃发。

将士们都在栅栏外等候,芜姜给他塞了包吃的。其实舍不得他走,面上故意冷冷的。

萧孑一眼便洞穿她,凤目睇着她娇红的唇瓣:“真不跟我去?”

“你要常回来看我。”芜姜揩着他腰间的佩带,颔首不抬头。

“看你做什么……昨夜还没喂饱么?”他忽然坏起来,薄唇在她的耳际一咬。

都道是世间最寡情的男儿,怎么坏起来却无师自通。一晚上变换着花样欺负人,那嚣张似乎永远也用不完,芜姜忍不住捶他一拳:“那你就别来了,不理你……唔。”

萧孑却不等她说出口,已俯下来噙住她的唇:“等我忙完了就来接你,要想我。”

心中虽是千般不舍,但也知要留下她一段时间陪伴耶娘。那夫妇俩隔去半年竟已老衰,看她时的眼神眷恋,让自己都不忍心把她从二人身边带走。

“驾!”萧孑苍劲指骨扯紧缰绳,往寨子口方向打马。

宠溺的嗓音才拂过耳畔,俊逸的身影却转眼已离开。将士们与芜姜告别,一声声“嫂子”即刻在天际下荡远。芜姜跟在后面小跑了一段,直到那英姿渐远,方才敛藏起失落走回来。

院子里阿娘正在晒草,看见芜姜进来,不由问:“怎么不跟着去?”

芜姜说:“才不跟呢,可讨厌了。”

真是有够绝情,虽然他就算把自己拉上马背,她也一定会跳下马回来。但是他走得这么决绝干脆,她还是有点恼他。

讨厌才怪,从一开始就被那小子吃得死死的。昨晚上动静不消,二刻才下去,三时又起来,年轻人缠得不知倦,停停歇歇反复了多少次。这丫头外柔内韧,真若是不喜欢,那小子可得不着她半点好处。

阿娘也不戳穿芜姜,只是凝着她姣好的脸颜:“他对你好吗?”

芜姜蓦地脸红,猜一定是那要命的动静被耶娘听到了,声音便压得很低很低:“嗯。”心里把萧孑恨了个不行。

姑娘家怕羞,阿娘抿嘴好笑:“赶明儿成了亲,也怀上个小的,让我与你阿耶也尝尝抱孙子的滋味。”

那个坏家伙,早上硬是桎梏着她,不许她乱动。芜姜不自觉地抚了下温热的少腹,转身躲去了房里:“才不要……等成亲了再说,他都不开口。”



☆、『第八五回』宫变

碧蓝的天空下微风习习,远处栅栏内的马儿在配种,负责牲畜牧养的叔伯们驱赶着靠近的孩童,生怕哪个调皮捣蛋的过来看见。

乌尔族的马种耐力很足,郝邬族的马则行速飞快,六月正是交配的旺季,因此老族长与拓烈商议后,便决定在两族之间互相取长补短。

初夏绿草漫坡,牛羊在白云下发出慵懒的叫唤,牧人遥遥高歌,放眼望过去一片生机盎然。穆霜慢慢走着,不由喟叹道:“若能有朝一日将匈奴鬼戎远远驱逐,得享长久太平该是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