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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狂(15)

这种怪癖,李舒难以理解。但阮不奇是见过他许多次的,他暴露身份之时,还跟阮不奇硬碰硬地过了几招。这少女手上功夫十分厉害,李舒现在有伤在身,若是被她发现,绝无可能逃离。

“……我曾被她看中,要把我抢到她的大宅子里,但我抵死不从。”李舒迅速找到一个借口,“要是现在被她发现,只怕又……”

这理由荒诞牵强,不料栾秋却信了:“原来你也曾……”

难兄难弟!李舒忙握紧栾秋的手:“快走快走!”顺势把栾秋拉到巷中。

苦炼门的标记在巷子入口也出现了。此处没有灯光,李舒只能一边跟栾秋说话,一边用手触摸墙壁,解读标记的意义。

某时,某地,会合。标记旁刻着六瓣小雪花,李舒心头狠狠一松:是他信任的人。

明夜堂门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阮不奇正在问四郎镇是否有古怪事情发生。提灯的火光终于在巷口亮起,阮不奇察觉有人的气息,举起提灯,往巷中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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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舒:可恶的江湖人,卑鄙的正道人士!

栾秋:那你别吃。

李舒大口狂吃:可恶!卑鄙!我要吃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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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投雷和灌营养液的江湖侠客们!请大家吃好吃的青菜肉丝面!

(苦炼门出钱)

(李舒:为什么?凭什么?!)

第7章 诛邪盟(4)

巷子里昏暗,但足以让阮不奇看清里头的情况。

单人走过都嫌狭窄的暗巷,是左右两个院子互不相让而留出的窄小通道。两个高大男人挤在一块儿,几乎面贴面,根本无法转身。

阮不奇“咦”了一声,把灯举得更高。

李舒躲在栾秋面前,栾秋背对巷口。他猜测俩人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双在巷子里暗通款曲的野鸳鸯。

能跟板板正正的栾秋做一双野鸳鸯,是李舒想都不敢想的发展。他在紧张之余竟然又有雀跃,凑近栾秋:“你……”

一句话未讲完,栾秋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嘴巴。

李舒:“……”

他双唇扁成鸭子状,挣扎起来。他动得厉害,栾秋不得不用持剑的左手定住李舒,那把剑的剑鞘正好抵在李舒背上,李舒难以从栾秋怀中脱身。

在面馆里一番谈话,不欢而散,李舒心头还留着强烈不悦,怎么看栾秋都不顺眼。他不喜欢和栾秋这样靠近,右手成爪,在栾秋腰上狠狠一挠。

栾秋眉头皱起。李舒内力正逐渐恢复,这一爪竟然挠破了栾秋的衣裳,在皮肤上留下清晰的痛感。

栾秋正要警告他安定些,两人理当合作,共同度过这一次危机,眼角忽然一亮,有人提着灯笼跃上了旁边的围墙。

灯光照亮了栾秋的脸,李舒悚然一惊,不敢再动。光线炙烤着他的后脑勺,他微微低头,把脸埋进栾秋胸前。

阮不奇蹲在墙头,灯笼在她手里晃荡。栾秋与她对上目光,她一愣,猛拍额头:“你是那个……浩意山庄那个……”

她已经想不起栾秋的名字了。正要跳下来和栾秋叙旧,却见栾秋食中二指抵在唇边,轻轻摆动。阮不奇看见他怀中的人,恍然大悟般:“噢!”

明夜堂帮众在巷口探头,又是着急,又是尴尬:“阴狩,走了!”

阮不奇把灯笼搁在墙头:“巷子太黑,不方便,这个给你。”说完起身跳走。她轻盈地落在巷口,兴高采烈地跟门人聊天:“两个男人在亲嘴哩!”

门人忙拉着她走了。

栾秋放开李舒,李舒的手指仍勾着栾秋衣裳,毫不留情扯下一片布料。

被他抓伤的地方很疼,栾秋一没想到这人这么凶狠,二没想到他手上功夫这么毒辣,像野兽的利爪:“抓人倒狠。”

李舒却不应。栾秋以为他仍在生气,解释道:“我见她过来,才打算帮你掩饰。她认得我是浩意山庄的人,明夜堂阴狩虽然行事古怪,但还不至于不顾江湖人情面强行抢人,但你无门无派,若是……”

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字都在为自己解释。方才的行为是正常的、必须的,是他栾秋情急之下唯一想到的好法子,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墙头灯笼很亮,把栾秋面庞照得一清二楚。李舒看着栾秋通红的耳朵,方才那点子怨气已经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舒心里满是乱蹦乱跳的奇怪念头,他在这个乏味、刻板又令人不悦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一种全新的乐趣。

他抓住栾秋衣襟,几乎与他鼻子相碰。栾秋下意识一退,这回是李舒紧抓住他的腰,指尖压在被自己挠出的伤痕里,痛感成了威胁猎物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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