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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狂(4)

李舒:“……”

见他怀疑,曲渺渺补充:“是真的,明夜堂卖的《侠义事录》里这么说的。”

李舒怒了:“明夜堂的胡说八道,怎么能信!”

又有大汉插嘴:“啊哟,那本《侠义事录》我看过,传说那门主睡着时会化身黑龙,在苦炼门上空飞行巡视,而且……”他压低声音,半掩嘴巴对李舒说话,免得让好奇的曲渺渺听见,“他性子荒淫,一夜可御百女!”

李舒:“……这可做不到。”

大汉:“你懂什么!”

眼见周围人对大汉所说之事兴致勃勃,更有明夜堂帮众摆出许多书册,开始叫卖《侠义事录》,李舒戳戳曲渺渺:“别看了,办正事。”

曲渺渺很想买《侠义事录》最新一卷,边走边回头。李舒看不下去,代曲洱教训她:“连吃肉的钱都没有了,还买这些坏书。快走快走。”

过了最吵嚷的那一段,四郎镇渐渐宁静。远离市集,周围多是民居和安静的茶馆酒馆。李舒下马慢行,很快见到前面一间故衣铺,门口有几个男女正在说话。

曲渺渺告诉他,这店铺暗地里做阴间婚配之事,有时候找不到合适对象,还会掘墓挖棺。

李舒往前走两步,又退回来,问:“浩意山庄谁最能打?”

曲渺渺:“二师兄。”

李舒:“叫什么?”

曲渺渺:“栾秋。”

李舒又问四郎镇的人是否认识栾秋,曲渺渺先点头后摇头:“二师兄经常和哥哥到这儿赎当东西。不过这几个都是邻镇的人,应该不认识。”

“……”李舒叹气,“好穷啊,你们。”

他叮嘱曲渺渺藏好,在心里默念几遍“栾秋”,记得熟了,才拄着拐棍往前去。边走,李舒边快速扫视周围。故衣铺正对面是个简陋茶摊,有几个茶客,离故衣铺最近的桌子上是一个男人,坐在树荫里。李舒看不见那人面目,但瞧得出来是学武的练家子。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还未走近,那几个人已经看见了他。李舒模样清俊漂亮,那几人把他上下一扫,目光落定在他脸上,立刻认出他是谁。

为首一个男子笑着冲李舒招呼:“哟,竟还活了……”

话没说完,脸上啪地挨了一个耳光,斜飞出去,撞在茶摊最边缘的桌子上。一条板凳碎了,桌子狠狠一颤,茶水泼了那喝茶的男子一身。男子慢慢放下茶杯,眼皮微抬。

李舒要给他们下马威,这一巴掌用上了八成力气,胸口那伤痛得彻骨。他依靠拐棍才险险站好,还未说话,先跟那玄衣青年对上目光。青年淡淡一扫,眼皮便垂了下去。李舒却是一眼不够,想想,又贪一眼。

他故意把人往青年这桌打去,是看中了这青年是江湖中人,见到自己虚弱,一定仗义相帮。不料那人完全当眼前众人透明,仍旧自顾自喝茶。他面前除了茶水便是一碟花生,李舒暗骂:穷鬼!

那几条大汉看出李舒不好惹,忙把伙伴扶起。李舒冷冰冰道:“打我的主意,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李舒一振袍角,凛然而潇洒:“在下乃浩意山庄,栾秋。”

喝茶青年咔哒放下茶杯,终于正眼看向李舒。

“栾秋?浩意山庄?”为首那人被打落两颗牙齿,疼得面皮狂抖,边喷血唾沫边吼,“什么破帮派!没听过!今日不给你点儿教训,我们就不叫掀山五虎!”说着几个人纷纷举起拳头,七手八脚朝李舒砸下。

李舒先举起拐棍点了当先那人的穴,紧接着一手按住立定不动的那人,把他当作支撑,另一手举起拐棍,以常人双眼根本看不清的速度,飞快在余下四人肩头戳刺。他手法奇特,速度又极快,那几个人只有粗浅武学功底,根本招架不住,拳头还没碰到李舒衣服,已经一个个双臂脱臼垂下。

李舒并未收手。拐棍点在面皮红肿的大汉心口,大汉怒吼:“快来人看呐!浩什么山庄的恶人,殴打老百姓了!”这句话才说完,只听他浑身上下衣裳啪啪乱响,竟在一瞬间全都裂成了碎片。大汉登时闭嘴,捂住上下要害,咚地跪在地上。

围观的只有茶馆的人,只听清了大汉这句话,纷纷好奇看向李舒。李舒收了拐棍,站得笔直正气:“人之生死,盖有因由;男女姻缘,本是天定。这几个人妄图扰乱生死命数,乱点鸳鸯,害死者不得安宁,生者日日惶恐,实在有违人伦。限你们一日之内滚出四郎镇!”

裸身的大汉先是羞愧,很快开始发抖。他身上皮肤竟慢慢显出了和衣裳裂开处重合的红色伤痕,更从伤痕处逐渐渗出血水。

“钱,玉佩,都还来。”李舒话音才落,大汉们便颤抖着手,纷纷掏出钱袋子,扔在李舒脚下,看李舒的眼神如见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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