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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138)

“我怎么做,可完全取决于你。”

“呵。”宴乐问,“难道我有过选择的权利吗?”

“哎呀,但是毕竟你如果乖乖配合的话,我可以省很多事。”宴家家主用一种无论是谁来看到了,都会觉得非常慈爱的动作和表情摸了摸宴乐的头,“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要先好好的帮我保护好这具身体啊,我亲爱的儿子。”

他说完,站起身,打了一个响指。那些原本束缚住宴乐的镣铐全部都自动解开,漆黑浑浊的水没过了宴乐的身体。

等到少年人再从水潭当中站起来的时候,先前开在他心口的那一个巨大的孔洞已经重新填充长满了血肉,肌肤泛着如玉的光泽。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宴家家主上上下下的将宴乐打量了一遍,目光当中充满了一种令人不快的评估,仿佛在看摆在货架上等待定价的商品。

“很好。”他说,“宴乐,你会是最完美的作品。”

宴乐露出一个极具嘲讽意味的笑。

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但是无论是宴乐也好,还是宴家家主也好,他们都知道——

宴乐绝不可能真的乖觉的逆来顺受。

他们之间终有一日会爆发你死我活的争斗。

宴家家主毕竟还是很忙的,等待他要去处理的事情极多,能抽空来这里看一眼宴乐已经是忙里偷闲。

伴随着他的离开,所有的光也都被一并收走,这一处空间重新被黑暗所充盈。

顾栖心中满腹疑问,因为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从来都没有听宴乐提及过。

可是这是以宴乐的记忆和灵魂碎片所构筑出来的幻境,也就是说,这些全部都是在某一段过去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当念及这一点的时候,顾栖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感到愤怒了起来。

要知道,方才的那一幕幕显然都是在昭示,宴乐在宴家的日子,或许并不像是外界所有人以为的一般。

天师宴家,千年望族,古老而又神秘,像是一座被云雾遮掩所以辨不分明,只知道其巍峨与高不可攀的庞大山脉。

顾栖听见了“扑通”一声,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跌入了水潭当中发出的声响。

可是这里唯一剩下的、能够跌落的重物……似乎只有宴乐了。

而更让顾栖觉得不妙的是,自那一声之后,周围便再没有别的任何的动静,仿佛这里除了他自己已经什么生物都没有了一样。

顾栖:……

他开始真情实感的担忧,宴乐会不会被淹死。

出于这样的想法,顾栖终于没有办法在原地保持沉默,假装自己还是一个人偶了。

尽管周围现在是一片的黑暗,但是方才在宴家家主到来的时间段里,已经足够顾栖记清楚这里的地形。他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朝着落水声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于是不可避免的带出了水花的响动声,在寂静的黑暗当中异常的尖锐。

顾栖于是停了下来。

等等,这样的话动静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接近宴乐……吧?

几乎是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同一时刻,有一只手从水潭中伸了出来,快准狠的一把将顾栖给抓了过去。

宴乐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同时顾栖能够察觉到,有一双手已经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脖子,四周的灵力也在疯狂的涌动跳跃。

好的,就算是看不清楚,顾栖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已经是彻底的处于宴乐的攻击范围当中了。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少年人的声音带了些喑哑,似乎在笑,只是那笑声实在是太过于危险,是足够让人寒毛倒立的程度,“倒是会给自己挑宿体。”

“不过,到此为止了。”

他这样说着,便要强行打散这不知天高地厚,附着在自己的人偶上的野魂,手段之狠辣,让人根本无法联想这会是平日在外界多有赞誉,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宴七子宴乐。

顾栖:“等下……”

这可不兴打啊?

宴乐的动作猛的停住了。

他的手依然掐在人偶的脖子上并未放松,周遭的灵力浓度同先前相比也没有任何要减缓的迹象。

只是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几分的迟疑和不确定。

“……七七?”

这话出口,连宴乐自己都觉得可笑。顾栖现在应该在悠闲的享受假期,他都能想到对方团在椅子上叼着冰棍打游戏的样子,午后的日光会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是斑驳的光影,柔和细腻的像是出自大家之手的油画。

那是宴乐心底最后的净土,是同这脏污的、见不得光的、被掩埋在最深处的宴家的隐秘完全相反、毫不相关的,美好到足够宴乐落泪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