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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容不下(184)+番外

越迷津对琴不太感兴趣:“你会使剑吗?”

“不如你。”秋濯雪细思片刻,“只怕也不如徐大娘。”

他说得虽是谦和,但点名道姓的全是剑道大家,倒也谦虚不到哪里去。

两人走出门外时,只见得花海外密密麻麻,不知汇聚了多少人,两个孩子已落入圣教之手,一线天上白虹弥漫,看得并不分明,不知有没有箭手埋伏。

竹屋前地势开阔,却只见藜芦一人独行在花海之中,伏六孤站立屋下,解下背上长弓,神情格外冷峻,见着他们只是略点了点头,并不分神。

圣教中人乌泱泱一片,领头的绿衣人正上前几步,与藜芦说道:“藜芦大人,你自脱离圣教以来……”

皆是些场面客套话,秋濯雪定睛一看,之前打过照面的毒草三人组也正在其中。

说来倒巧,擒住雪蚕与赤砂的人正是乌头,神情阴沉地盯着两个孩子。

他们算是圣教出了名的怪胎,人人见了都头皮发麻,乌头见两个孩子虽遭擒抓,但全无惊慌失措之态,不哭不笑,眼底漠然,倒有几分藜芦的神韵,不由得一阵恶寒,指下用力,沉着脸恶狠狠道:“你们俩哭是不哭?”

雪蚕与赤砂肩膀咯咯作响,疼痛难忍,却皆无半点反应,如两个木头娃娃,反倒仰脸望他,又黑又白的大眼睛没半点活气,脸上的伤疤更是扭曲可怖。

烈日当空,却有说不出的阴森诡异之感,惊得乌头浑身出了冷汗,连连退后了一步,顿时松开手来。

雪蚕与赤砂转身要跑,半枫荷忽转过身来,拦住兄妹面前,笑盈盈道:“去哪儿呀?”

赤砂牢牢牵住妹妹小手,死死看着半枫荷,没有说话。

半枫荷看着他们俩的目光,也觉浑身不自在,暗骂一声晦气,便对乌头啐了一声:“被两个小怪物吓着,乌头,你羞不羞?”

乌头自觉失了颜面,恶向胆边生,忽上前来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巴掌,力道未收,打得嘴角开裂,方觉得心头快活了一些,见他们俩仇恨地看过来,嚷骂起来壮胆:“看什么看!”

雪蚕冷冷道:“你死。”

赤砂淡淡道:“你死。”

两个孩子话音刚落,乌头忽然听见“咯啦”脆响,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只觉得自己好似飞升而起,四处景色都飘荡起来,再来,就是脖子一凉,什么也都不再知道了。

与此同时,秋濯雪正低头对越迷津商议,他对藜芦没有半点好感,可敬老恤孤、济困扶危之心却是天生,见雪蚕赤砂受了委屈,立刻冷下脸来。

“他们之间本是教内之事,咱们不应多事,可是做事实在不规矩,你我将那俩孩子带到边上去。”

越迷津道:“不必了。”

秋濯雪“咦”了一声,抬头去看,只见得乌头尸首分离,脑袋忽然高高飞起,血流喷洒如注,泼溅在四周教众身上,惊起大片哗声。

人头在空中忽然变了道,落在了藜芦手中。

除了秋濯雪看出是蚕丝牵引,其他人几乎都以为是妖术所致,霎时间相顾变色,鸦雀无声。

就连绿衣人也突然住口,脸色发绿,与衣服几成一个颜色。

“还差一颗。”

藜芦提着一颗头颅,面容不改,衣染墨紫,荆花秀丽,说不上是鬼是仙。

“女人的头。”

圣教抓了雪蚕与赤砂,藜芦就要圣教一男一女的性命。

他缓缓往前,圣教中人却是下意识往后。

圣教中人心慌意乱,无人再敢擒抓雪蚕与赤砂,两个孩子奔向藜芦,齐齐扑在他身边,紧紧揪住衣摆:“藜芦!”

藜芦并不理会,目光锁定了半枫荷。

身后却传来秋濯雪的声音:“冤有头,债有主,此人已死,藜芦大夫何必徒增杀孽,更何况两个孩子在此,也不该叫他们见着血腥。”

他按下了藜芦的另一只手。

谁也不知秋濯雪怎么一瞬间从竹屋廊下翩然而至,只闻到醉心芳香,幽幽飘散,似如丝缕弦音,随他翻飞的长袖轻轻荡漾开来。

秋濯雪已悄然立于花间。

半枫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风响,脸上刺痛,怔怔地伸手去抚,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待到鲜血流淌到嘴角,腥味在唇舌间翻涌,半枫荷方知自己竟与死擦肩而过,刹那间几乎腿软坐倒在地。

“姑娘可无恙?”秋濯雪望向半枫荷。

半枫荷仰起头来,虽不知秋濯雪是怎么做到,但已反应过来自己是为他所救,此番死里逃生,不禁泪盈于睫,甚是动容地望向秋濯雪。

“你……你……”

她与秋濯雪素味平生,不过一面之缘,他却不顾危险,从藜芦手中救下自己,不由得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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