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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容不下(406)+番外

这双从未动摇的手,已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一种莫名的焦渴席卷越迷津,他不知道自己渴望这个人,还是渴望扼死这个人。

爱与死,距离似乎并不遥远。

那只手从拉到推,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却不是抗拒。

黑暗里看不清秋濯雪的神情,很快一点温热就落在越迷津的左颊上,时间仿佛顷刻间变慢了,就连窗外款摆的花叶都缓下,风声也停住。

那点热,慢慢延伸开来,自左颊到鼻尖,热辣辣地烧上整张脸,最后一声轻笑,听得越迷津面红耳赤。

热意落在唇上。

越迷津的身体绷紧了,只觉得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实,说不出话来。

许多时候,越迷津很想对秋濯雪好一些,可不知道该怎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爱。

这天底下的人,从来也没有爱过他。

秋濯雪却有无穷无尽的情意,慷慨地笼罩众人,他那双妙目似能窥尽人世间无穷的好,看遍潜藏的险,只要一句话,就能轻易叫人心旌摇曳。

越迷津的心又很快软下来,他强迫自己镇定,犹豫着去碰秋濯雪的腰,带着犹存的恨意跟怒火,动作难免有些粗鲁。

秋濯雪并没有痛呼,也没说话,只是将手慢慢游上来,搭着肩膀,似觉不对,又坦然伸开来,搂住脖子,倒真像蜘蛛缠丝,网罗猎物。

他贴得近,气息温热,等着越迷津选择。

越迷津的动作终于凶蛮了起来,他几乎将秋濯雪抱起,亲得难分难舍,活像要将人抽筋扒皮吞下肚去,又好似绝望至极的最后享乐,在极致的恨意与怒火里温存地撕咬他。

两人跌跌撞撞地抵着步子走路,不知撞到了什么,总算停下来。

正神昏意沉,一声突如其来的清脆裂响惊住了二人。

谁都没有再动。

“噢。”腰肢靠着桌子的秋濯雪感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懒洋洋的漫不经心,“是茶杯掉出盘子了,越兄好大的……”

他说得暧昧含糊,听不清最后两个字是戾气,还是力气?

那两只缠着他的蛛足扯开了网,放还自由,慢悠悠地去点火,灯烛已滑到桌边,正打着滚,擦火就见了光。

烧融的蜡泪淌下来,“啪”一声滴在了越迷津的心上,青着脸,犯错般不知所措地呆呆站着,不知道是懊恼还是后悔。

秋濯雪垂着脸,脚步还踩着半块碎茶杯,唇瓣红得饱满,像擦了胭脂,几要渗出血来般的艳,叫人看得脸热。

火光照亮了他笼着火的掌心,一条伤痕被映得纤毫毕现。

越迷津的不好意思重新被收起,眼睛顿时凌厉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道:“你受伤了?”

“嗯?”秋濯雪也是一愣。

果然虎口处往掌心有条伤口,血倒是没出多少,只见着一条泛白的豁口在手掌间缝裂开来。

秋濯雪反应过来:“是接金针的时候。”

原来当时秋濯雪情急,虽接住金针,但自己虎口也被划出深深一条来,初时不觉得疼痛,等被发现,感官才重新上工,姗姗来迟地感觉又酸又痒,芒刺般扎着般的疼。

这点伤对习武之人不算什么,加上又没伤到筋骨,再迟些发现,只怕都要愈合了。

秋濯雪笑着将手抵在了越迷津的脸颊边。

在越迷津脸上那道伤这会儿已经淡了,化为浅浅的白痕,要是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倒显得掌心这道伤口格外触目惊心。

越迷津有些不敢直视他的脸,闷声道:“疼不疼?”

秋濯雪却看着他忽然笑起来:“越兄是问哪里?”

越迷津的脸顿时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虽说没事, 但既看到了伤,总不能放它不管。

越迷津打开柜子,将药瓶一掷, 回身来坐下喝了几口冷茶,总算将脸上热气散去。

秋濯雪承他好意,就将药粉抖在手掌的伤口上, 正低着头,忽听越迷津闷闷地说道:“那样的话……”

话到了一半,越迷津似又完全说不下去, 没了声音。

房院偏僻, 显得格外静谧, 一时间只有烛火的摇晃隐约带有一点风声。

秋濯雪听他久没下文,漫不经心地将话接下去:“哪样的话?”

越迷津略有些别扭地侧过头去, 半张脸被烛光照得明亮,流露出一点不甘的愠怒来,却不像是冲着秋濯雪, 而是对着他自己。

“之前你对我说‘想走都走不成’的那句话,你对许多人说过吗?”

那般胜券在握, 那般不可一世, 越迷津不甘被操纵,更憎恨难以抗拒的自我。

其实说过又怎样?难道他就此不再在意秋濯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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