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为全仙门心头朱砂(46)
陆然把陈耒幸扶起来站进法阵,熟悉的光芒亮起,景色飞转,再停下来时,几人已经回到了客栈。
店小二刚把客栈门窗都关上锁好,转身就看见大堂里突然出现的三人,陈耒幸的两只腿还在不断滴血。他吃了一惊,连忙翻箱倒柜,找出纱布和金疮药替他包扎。
不多会儿,阿影悄然顺着窗台下的阴影潜进客栈,毫发未伤,甚至都不带喘气的。
陈耒幸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不说话。
宋珺抱臂坐在桌子对面,颈间裹着纱布,也不说话。
陆然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想了想,觉得自己最好也别先说话。
潮生从二楼下来,衣服褶皱落了灰,像是刚从暗层爬出来,看见楼下场景,呆了一下:
“这么快就回来了?”
袁已跟在潮生后面,对陆然温和地眨了眨眼。陆然眼睛亮了起来,小跑到他身边。
所有人都不吭声。潮生看看陆然。陆然沉浸在小别重逢后的喜悦中压根不理他。他又看看宋珺,宋珺脸色阴沉完全不给他眼神。
潮生只好自己开口问:“宋公子……”
袁已察言观色,纠正道:“恐怕现在该叫姑娘了。”
店小二茫然:“什么姑娘?店里除了我们阿影,还有什么姑娘?”
潮生一愣:“啊,这么快就都知道了吗?”
宋珺眼神如刀飞了过来。
潮生:“…………”
他再转向陈耒幸:“陈公子……”
阿影插话:“呵呵,什么陈公子,我看这里只有一个应该千刀万剐的反贼悍匪。”
陆然冲着袁已委屈地哭诉:“呜呜呜他好可怕一男的!居然会用那么长的钢丝勒断人脖子!呜呜呜呜呜。”
袁已眼神柔软,轻抚少年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啊,我在呢,别害怕。”
陈耒幸没忍住,对陆然翻了一个白眼。
让他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怎么会是他这个嘤嘤撒娇怪
潮生:“…………”
他求救地看向袁已。袁已轻咳了一下,温声询问陆然:“你们在监狱遇到了什么?”
陆然注视着袁已宝石般的双眼,恍恍惚惚地回答:“姓陈的逃出了监牢,在库房绑架了宋珺。我临危不乱,不引人注目地释放出灵力,一点点缠绕到圈在宋珺脖子上的钢丝上。
然后,我熟练精准地操作木属性灵力和钢丝同调,钢丝在我出神入化的炼制下,逐渐老化腐朽,变得松脆易断。这一切都在隐秘中进行,需要过人的天赋和多年累积的炼器经验。最后在我力挽狂澜之下,万恶的陈狗贼被打倒,没了。”
陈耒幸:“…………”
有毛病吧。
陆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哦,还有,宋珺说陈耒幸是燕国遗民。等一下。”
陆然终于回神了:“你是燕国人?暗层最后一行符号果真是你刻上去的?那些符号都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阿楠的宝箱?你和阿楠是什么关系?城主夫人恳求我们救下你,城主夫人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众人:“…………”
陈耒幸冷冷地说:“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放心,不着急,早晚收拾你。”
宋珺傲然开口,站起身,低声吩咐阿影一句,阿影会意离去。宋珺双手撑在桌上,探过身子,逼视陈大郎:
“但我是修仙之人,首要任务呢,是祛除邪祟。再过半个时辰,整个店内就会燃起佛门业火,所有驻留此地的恶鬼都会在佛光照耀下,受烈火焚身之刑,万分痛苦地死去。”
潮生眼角抽了抽。
那倒也不至于,别拿他吹牛啊。
她盯着陈耒幸的眼睛:“不过呢,这也都是这女鬼咎由自取。生前被一个男人骗得团团转,死后还执念不消,作祟害人,合该被投入烈焰中,饱尝烈焰焚心之苦。据说她生前唱的怨妇之歌能飘满整座堰城。不知道她死后凄厉的叫声,会有多大!”
宋珺声音逐渐增大,最后猛地一拍桌子。陈耒幸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
陆然缩了缩身子,果断又开始嘤嘤嘤。
袁已谴责地看了一眼疾言厉色的宋珺,安抚地握住陆然的手。
阿影端了一碗泡着草药的水回来,放在宋珺手边。
宋珺突然温柔一笑:“依我之见,这后院楠树,阴森古怪,恐怕就是女鬼藏身之所,一把火一起烧干净才好。陈公子,你昨晚也差点被女鬼杀死,在店中又恰是生火的杂役。火烧楠树时,可还要请你亲自点上第一把火。”
陈耒幸猛地抬头:“人是我杀的,一切都是我干的,楠树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连一棵树都不放过!”
“那些被鬼魂吸走精气的客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无辜之人都不放过!”宋珺咆哮着,将碗里的水泼到陈耒幸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