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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美学(64)+番外

戴维还没来得及将车子停对地方便停下车来,隔着玻璃看见那个人影,纷乱的心思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欧……利文……”戴维轻念了一声,没想到坐在那里的人竟然转过头来。

“戴维?”

逆光下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看见他稳重的脚步走向自己,然后拉开车门,蹙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将他从车子里拉出来,戴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手一把抱住了欧利文。

对方轻抚着他的背脊,也将他紧紧搂住。

“告诉我,怎么了。”

“我……遇上安东尼了……”

“什么?”欧利文松开戴维,手指勾过他的下巴,看向他惊恐余韵未散的双眼,“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逼我签了一个合约……把‘露比’在意大利的销售权拿走了。”戴维低下头,他总不能告诉欧利文,对方把他按在红酒池里,这样那样……

“你跟我进来。”欧利文扯着戴维的手腕走进了屋子里。

琳达太太正好端着红茶走到客厅,看见欧利文冷着脸拉着戴维上楼,隐隐有些担心。

“霍夫兰先生,请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琳达太太。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向戴维问清楚。”欧利文不由分说将戴维拉上了楼上的房间里。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月色从窗帘的缝隙间透露进来。

欧利文坐在床边,拧开了台灯。戴维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

“你从头到脚一股恩伯尔1990的味道。”欧利文冷着声音说。

“是吗?真的是恩伯尔?”戴维惊讶地问。

他那时走进浴室的时候就在想浴池里的不会是恩伯尔系列吧。一瓶恩伯尔1990的售价是一千美元,那个浴池那么大,能够达到那样的色泽,起码用了二三十瓶……安东尼那家伙洗个红酒浴都那么奢侈……

戴维的思绪不合时宜地飘远了。

“你洗红酒浴了?”欧利文的声音将他的思维拉了回来。

“是……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商人竟然是安东尼,你也看过的啊,请帖上明明写着的是菲欧娜?赛瑟斯……”戴维咽了咽口水,那种感觉比以前被欧利文发现自己在房间里吃披萨还要严重。

果然,对方的鼻子发出了哼声,“就因为是女人,所以你想入非非,才上当了。安东尼和你共浴了?”

“没有!”戴维马上否决,虽然安东尼确实和自己呆在同一个浴池里,但是绝对不是共浴!

“他碰了你哪里?”欧利文掰过戴维的脑袋,强迫他闪躲的视线看向自己。

戴维不说话了,只是他的发梢,他的身体,都是恩伯尔的味道,欧利文的手指掠过他的侧颈。

“我记得你走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用力地亲你。”

戴维呵呵干笑了两声,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分不清情势:“反正……我一男人……被亲了两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欧利文的双手搂上了他的腰,“他亲了你哪里?”

“脖子……”

“还有呢?”

“嘴巴……”戴维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了一句,“其他地方没有了!”

欧利文的手掌向下,揉捏的愈发用力:“那么这里呢?他进去了吗?”

“……”戴维被捏的有点疼,想要将对方的手掌扯开,“当然没有!不然我还能开车回来?”

“好吧,我原谅你。”欧利文一副皇帝般的口吻。

有没有搞错?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什么“我原谅你”?

戴维的表情将他内心的想法展露无疑,欧利文蹙起了眉头,冷下声音说:“看来,你并没有学会教训啊。”

那天晚上,戴维被“爱”的很惨。

他终于明白在纽约的时候,欧利文真的对他已经很温柔了。

那天看“特殊”电影里的姿势,全部都用上了,戴维以为自己会被欧利文做死,被征服的感觉压倒了一切。他就像落在海面上的一片叶子,很快被欧利文掀起的浪潮淹没。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琳达太太和戴安娜就住在楼下。

橡木做的床吱吱呀呀地响,戴维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欧利文偏偏不给他躲藏的机会,非要用一些羞耻的姿势来捉弄他。

直到因为艰难地忍受,枕头都被他的汗水与泪水浸湿,欧利文才放过了他。

“下一次还想甩掉我吗?”欧利文咬着戴维的耳朵问。

“嗯……”戴维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知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欧利文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戴维,泄愤一般狠狠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两下,对方只能疼痛地抽了抽鼻子,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东尼?唐纳吗……”欧利文没有从戴维的身体里退出来,只是埋在他的颈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第二天的早晨,安东尼冷着脸从古堡出发赶往机场。

因为有人入侵了他的电脑系统,将他非法将武器倒卖到非洲和中东的资料传递给了国际刑警,短时间内,他将会忙到焦头烂额。

作者有话要说:安东尼是个嗜血狂魔,但是骨子里却是浪漫的,他渴望被爱,而不是掠夺。

谢谢大家留言鼓励我,希望大家也都能有开心愉快的生活。

第63章

日子悠闲地过去,很快八月份之后,葡萄园里大丰收,酿酒工人忙碌了起来。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掰着手指头都算不清自己被欧利文做了多少次。按照欧利文的话说,要怪就怪波尔多的天空太蓝,草地太绿,葡萄的清香太诱人。

不过戴维也算赚到了。

欧利文在这样的环境里,画出了几幅很有诗意的小素描,被戴维敲去用作红酒的标签了。

其实戴维是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欧利文偶尔的野兽行为让他非常困扰,但是他有一种错觉,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和他,简单得不会再出现任何变故。

直到他们接到温曼先生的电话,他被诊断出了癌症。

温曼先生是第一个购买欧利文画作的人,也是对戴维红酒事业起了至关重要作用的人。

将戴安娜送回纽约,交托给尼奥之后,他们两个便来到了华盛顿。

温曼先生并没有去医院住院,他被诊断出了是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剩下的时间只有几个月,他想要平静地在家中渡过。

他拒绝了所有来探望自己的亲朋,却单单见了欧利文和戴维。

那是在温曼先生的书房里,他的精神还好,但是脸色有些苍白,偶尔咳嗽了两声。

“你会见我,说明你觉得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欧利文说话依旧单刀直入,没有多余的寒暄与遮掩。

戴维碰了碰欧利文,意思是希望他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没关系……”温曼先生笑着摇了摇手,“那我就直说了。你们两个应该都听过歌德与席勒的故事。”

“听过,歌德与席勒有着非常深厚的情谊。就人生境遇而言,他们有着很大的差异。歌德极尽富贵而席勒却穷困潦倒。”戴维记得自己在以往的书中看过他们的故事,也曾经为他们感叹过,“甚至有人说是席勒激发了歌德已经疲惫的创作热诚,帮助他写下了《浮士德》的第一部。但是这段情谊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俩同时生了重病,歌德活下来了,但是席勒却亡故了。他的遗体被安放在教堂的地下室。二十年后,是歌德在一堆白骨之中辨认出了席勒的颅骨。”

“没错。”温曼先生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歌德除了辨认出了席勒的头颅之外,还取走了一小节他认为属于席勒的肋骨,一直将它戴在身边,度过了他人生最后的时光。”

什么?歌德带着席勒的肋骨?为什么?戴维不解地看向欧利文,就算他们真的是一见如故的好友,歌德对席勒怀有愧疚之情,也不用带走席勒的肋骨啊。

欧利文扣住了戴维的手指,“那么这一小节肋骨,又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太太梅丽莎在十二年前就过世了,他的家族也许曾经侍奉过歌德,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这一小节肋骨一直被他们的家族所保管,直到我的太太嫁给了我。”温曼先生眼睛里像是倒影着美好的过去,“那时候我生意失败了,面对着难以承担的债务,我的太太将这一小节肋骨交给了我,让我卖掉了它。”

“可是你们又是怎么确定这一节肋骨就是歌德带在身边的呢?”

“因为那一节肋骨上,有歌德亲笔写下的字迹,前面一个字已经看不清了,后面可以辨认出来,是‘席勒’的名字。我们拿去与拥有歌德手稿的博物馆进行了对比,确认了那确实是歌德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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